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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愁該怎麼跟提娜說先回三樓等消息吧,提娜突然拍拍他的肩,手指上面。
應小澄疑惑地跟著抬頭,但什麼也沒看見。
提娜就拉著他的手腕上樓,一邊走一邊往上指。應小澄終於明白了,“啊啊,你說去閣樓。”
他差點忘記了這酒店還有閣樓,確實應該去看看才算都找過了。
他們回到三樓,樓梯到這就沒了,去閣樓的梯子被酒店藏起來了,要到另一邊的小門去,小樓梯就在那個門後,通常只有員工會上去。
路過柏潯的房間,應小澄順便跟他打個招呼,“心心,我去閣樓看一下,如果你要找我,去閣樓找。”
房間裡柏潯頭也不回地說:“快去快回。”
“好的。”
應小澄關上門,跟著提娜走到小門。小門沒有鎖,門把手一擰就開,門後是一把木梯,比應小澄想像的要高。
他扶著樓梯說:“I,go,look。you,here,wait。”
提娜比了ok的手勢,“ok。”
應小澄開始往上爬,樓梯架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口子上,爬進去後,一股灰塵味和空氣不流通的憋悶撲面而來。應小澄狠狠打了個噴嚏。
他的上半身已經探出那個口子,能看到地板上積了很多灰,讓他有一點驚喜的是,這些灰塵上有腳印,看腳印還挺新,應該是不久前才留下的。但無法判斷這會不會是酒店員工的腳印。
應小澄爬進閣樓,拍了拍手上的灰,環顧四周一圈看到很多舊物和雜物,木桌木椅之類的,所有東西上面的灰塵都厚得驚人,像上個世紀留下的。要是在這裡打個噴嚏,估計這些灰塵會飛起來。
應小澄不敢多待,趕緊開始找。順著地上的腳印走到堆放的雜物前,這些舊物堆得很高,像小山一樣,一開始進展很不順利。應小澄待久了也覺得呼吸很不舒服,只能硬著頭皮去拉開木桌的抽屜。外面的幾張桌連開了幾個抽屜都是空的,裡面結了很多蛛網,還能看到小蟲子幹得快化成粉了。他忍不住想,要是心心在這兒可不得了,柏潯估計寧願死都不進來。
找了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應小澄想放棄了。正準備走,眼尖瞄到了最裡面的抽屜有個不明顯的手印。
閣樓光線不是很好,越里越看不清,應小澄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去照,發現自己沒看錯,那裡真有一個手印。
尋寶般的刺激感頓時躍上心頭,心臟砰砰跳得格外用力。他收起手機,想把擋在面前的桌椅挪開,好進去拉開抽屜。但這些看上去有年頭的舊木頭桌子異常重,再加上桌上還放了椅子和小床頭櫃,他使勁到血往臉上沖也沒挪開多少。
如果那個手印真是霍宇廷的,那他是怎麼放進去的?應小澄回想霍宇廷那個身板,不覺得他能比自己力氣更大。
好不容易找到的蛛絲馬跡,應小澄實在不願放過。他用了一個最笨又最有用的辦法,給木頭桌減重,把堆在上面的東西拿下來。從高到低,依次搬下椅子,床頭櫃,甚至老式檯燈。桌面被清空,他一個人也能挪得動桌子了。
在樓下的提娜一直守著樓梯,她能聽到閣樓上有很多動靜。聽聲音好像是應小澄在拖開一張桌子,桌腿被拖得咯吱咯吱響。
咯吱咯吱——砰!
哐!
咚!
一連串聲響後,閣樓徹底安靜下來了。
提娜疑惑地看著那個通往閣樓的口子,發音彆扭地叫:“笑沉?”
樓上一片寂靜。
提娜扶著樓梯往上爬,忐忑不安地把頭伸進去,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應小澄,身旁還倒著個手臂粗的銅像。
“Oh My God!Oh My God!”提娜驚恐得嘴裡小聲叨叨,吃力地爬上閣樓,把倒在地上的應小澄扶起來。
應小澄身上沒有看見外傷,就是人昏過去了,提娜不知道他傷哪兒了心裡很害怕,一直用手拍他的臉叫他笑沉。
應小澄閉著眼睛是徹底昏過去了,沒有一點意識。提娜趕緊把他放下,跑去叫人過來幫忙。
柏潯就在房間裡,行李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他看了下時間,發現應小澄出去有一會兒還沒回來。正想出去找人,就聽到門外傳來提娜大呼小叫叫救命的聲音。
“柏!柏!”
柏潯蹙眉起身去敲門,沒來得及說話,提娜就指著跑來的方向說:“笑沉在閣樓昏倒了,我不知道他哪裡受傷了。”
柏潯推開提娜,從快步走到跑起來。提娜追在他後面,到了木梯下,柏潯已經上去了。
閣樓灰塵很大,地上都是腳印,應小澄安靜地躺在腳印盡頭,那個疑似將他打暈的銅像還在地上躺著。
柏潯走向倒地的應小澄,伸出去確認呼吸的食指微微顫抖。確認人還活著迅速把人抱起來,聽他的心跳,聽完用手摸應小澄的腦袋,不意外地摸到有個大包,“兇器”就在邊上躺著。
他抱著人左右看了看,大概能看出來應小澄是想把一張桌子拖開,也能看出這張桌上原本跟其他桌一樣,放了很多雜物,只是被應小澄搬開了。布滿灰塵的地面有桌子被拖拽過的痕跡,戛然而止地停在一個書櫃前,書櫃的頂上也堆滿了擺飾品。那個把應小澄打暈的銅像就是從那上面掉下來的。
這應該是應小澄拖著桌子後退的時候沒留意,碰到了書櫃,上面的銅像不穩,被晃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