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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潯眼神沉著,微涼的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臉,沒放過他剛才的反應,“你怕我咬你。”
應小澄小心點頭,握住他那隻手偏頭親了一下手心,說:“嘴破了不好解釋,我說口腔潰瘍,青山哥馬上就知道我說謊了。”
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柏潯順便問一句,“誰是青山?”
“你見過呀。”應小澄說:“我出院那天,你送我回訓練基地,出來接我的那個就是他。”
柏潯的記憶力比他想像中更好,“那天你說要約會的朋友就是他?”
應小澄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點頭說:“是的,他對我很好,平時就很照顧我。我剛來西山人生地不熟,也是他帶我來懸鈴木找你。”
“他知道我的事?”
“知道。”
“知道還給你介紹女人?”
“啊?”應小澄微怔,疑惑不解,“他沒有給我介紹女人。”
柏潯眉眼不悅,不滿應小澄竟然要他提醒,“你朋友和她朋友在約會,你只是陪陪她,這不是你說的?”
時間有一點遠,應小澄不是忘了,只是一時被點反應不過來。回神後就有些慌了,“是我說的,但小英不是青山哥介紹給我,她是陪琪琪姐去見青山哥的,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我的作用是不讓小英一個人尷尬……”
“所以你們分開約會。”柏潯眼神冰冷地打斷他的話,用另一隻手掐住應小澄的臉,“她是你喜歡的類型,那天你是陪完她再來找我。”
“不是約會……”
應小澄沒有機會為自己辯駁兩句,只覺嘴唇一陣劇痛,又流血了。
樓下的沈沅聽到腳步聲,回頭正想招呼應小澄過來一起看電視,就見應小澄蔫頭耷腦地捂著嘴。
沈沅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走過來,“小澄哥,是咬到舌頭了嗎?”
應小澄坐到沙發上,放下手搖了搖頭,靠近嘴角的唇上有一塊深色的破口,“他咬的。”
沈沅從震驚到接受只用了短短几秒鐘,“啊……那要抹藥嗎?家裡應該有藥膏。”
“沒事。”應小澄已經有經驗了,“我回去多吃點蔬菜水果,補充點VC就好了。”
比起嘴又破了,應小澄更頭疼柏潯學會翻舊帳。根本防不勝防,這在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明明已經翻篇了,柏潯當時也生氣過了,居然隔了大半年還能再氣一次。而且觸發點還是許青山。
應小澄從頭捋,見面開始他和柏潯說過的每一句話,到嘴被咬破,他發現問題出在“各取所需”上了。就像他要靠這四個字跟柏潯在一起,柏潯也在靠這四個字加倍行使所有權。
許小英已經變成不能提的名字。不管提起還是間接提起,柏潯心裡都會發生連鎖反應,核心就是應小澄沒有一心一意對他。而導致這一結果的罪魁禍首是許小英。
這樣想,柏潯根本從一開始就對許小英心懷不滿,他還跟柏潯說過許小英是他喜歡的類型這種話。柏潯有可能真的很討厭許小英,哪怕他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應小澄表情空白地走神。曾經他一直認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柏潯,如今離他更近了才發現,柏潯還是不容挑釁的。
這可能是因為能被他在意的人和事物都特別少,所以他一旦察覺到危機,性格里天生的那份攻擊性就會自動加強。但由於他身邊沒有什麼人,承擔他攻擊性的人極其有限,應小澄就首當其衝了。
應小澄努力思考導致這一情況發生的原因,是否他給柏潯的安全感不夠,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以柏潯的性格,即使有安全感這一概念也不該是別人給他的,他會自己給自己。那他對許小英的反應果然只是性格如此?應小澄沒有什麼把握,甚至除了小心一點,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應對。
這天應小澄在洋樓待到晚上,把柏潯哄好了才回訓練基地。
白天比他出門早的許青山還沒回來,這很正常,應小澄覺得他今晚是不會回來的,應該早就打過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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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冬訓後一般有三到五天的休息時間,西山田徑隊的慣例是休息三天。雖是休息時間,但外宿包括外出還是一樣需要打申請。
基地食堂照常供應三餐。應小澄一頓也不會落下,寧願少睡一點也不願意少吃一點。嘴破了也要大口吃鮮肉包子。
吃完早餐,為了嘴能早點好,他拿了兩盒水果回宿舍。路上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許青山。
“哥。”應小澄抱著兩盒水果朝他跑去,“你回來得好早,吃了嗎?”
許青山臉色不太好看,掃了眼他的嘴,沒心情笑他,“沒,一會兒吃。”
應小澄沒想到他回來是這個狀態,既疑惑又擔心,“你跟琪琪姐吵架了嗎?”
“沒有,別瞎猜。”提到琪琪,許青山臉上表情越發怪異,十分不自然。
“可是你……”
“說了別瞎猜,管好你自己應小澄。”許青山不快地說完,轉身跑進宿舍樓。
應小澄納悶地站在原地看,總覺得許青山這個背影有那麼點落荒而逃的意思,到底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