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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澄擔心他的手機,覺得問一句比較好:你手機沒事吧?
安秀賢:你問這個幹嗎?
應小澄:手機沒事啊,那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安秀賢:我還想說你跟許小英是天造地設的兩口子呢,你在不在意?
應小澄:在意,人家是女孩,不要開這種玩笑。我沒和她在一起。
安秀賢那天見過許小英後就不想再管他們了,多管閒事的心已經轉變成關我什麼事。但提到許小英,他還是有幾句話要告訴應小澄:如果你沒有那個心思,就不要讓人家老想著你。
應小澄覺得自己被指責了,很疑惑:我嗎?
安秀賢:不然是我嗎?你以後還是少跟許小英聯繫,別打擾人家。
應小澄想說自己沒有再聯繫她了,但想了想還是覺得就這樣吧:我知道了哥。
安秀賢走的那天是大晴天。
一場親戚,柏潯把他送到機場門口,人是不準備下車了。等司機搬後備箱的行李,安秀賢屈指敲了敲車窗,對柏潯說:“你要不再留一會兒,應小澄給我買花了,我想跟你炫耀一下再走。”
柏潯低頭把車窗升回去,最後留了一條不大的縫,“他要來?”
安秀賢按下驚訝,搖頭,“沒比完賽出不來,叫跑腿送的。”
車窗完全升回去。等司機上車,車子就這麼開走了。
應小澄給他訂的花不大,應該是店裡提前搭配好的花束,花里還夾著一張手寫卡片,應該是店員代寫,上面寫著:小安哥,我會想你的——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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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參加全國田徑錦標賽,應小澄跟隊離開了西山。安秀賢不在國內,但他一直關注著國內的田徑賽。得知應小澄800米和1500米決賽都跑了第一名,他買了幾套應小澄尺碼的衣服寄回懸鈴木,還有一雙限量版的球鞋,讓柏潯代收。
柏潯不在,快遞最後是阿姨簽收的。不過應小澄拆的時候柏潯在,他坐桌前看書,應小澄坐他房間的地上,愛不釋手地摸著那幾件衣服。
應小澄節儉慣了,一件衣服能穿好幾年。因為沒有那個意識要打扮自己,新衣服數量極少,鞋子也不多,更不會追求限量版。安秀賢費心寄來這一箱衣服,心意更讓應小澄覺得高興。
“心心,好看嗎?”
柏潯緩緩回頭,看應小澄把那幾件衣服鋪在地板上展示,C位是那雙又紅又閃還帶兩翅膀的限量球鞋。他以他的審美,勉為其難地給出惡毒的評價,“難看。”
“才不難看。”應小澄還開心著,起身走向他,將自己的手機遞出去,“你幫我拍張照好不好?我想發給小安哥。”
柏潯面無表情看著他的眼睛,冷漠拒絕他話音柔軟的請求,“不好。”
“啊,為什麼?”應小澄嘴上是這樣問的,但柏潯不同意他也沒強求,轉身回到剛才的位置,舉高手臂自拍。儘量將地上的衣服和鞋子都收進畫面里。拍完他對著手機哈哈笑,“天吶!我拍的也太醜了吧。”
但他還是把那張認證照發給了安秀賢,笑得眼睛彎彎地打了很長一段感謝的話。柏潯的視力極好,應小澄又離他不遠,就蹲在地上。想不看見也難地注意到他手機屏幕出現一大塊綠框,冷聲問:“你寫了一封信?”
應小澄沒有看他,還開心地抓著手機,“我只是好好謝謝了他。”
柏潯朝他伸手。應小澄不解,但還是把手機給了他。
柏潯剛接過,手機就響起視頻通話邀請,他點了接受。安秀賢看到他臉色一變,“怎麼是你,小澄呢?”
應小澄聽到自己的名字,把腦袋擠過去,讓自己的臉入鏡,“哥我在這。”
“小澄,鞋好看吧,我托朋友買的。”
“好看,我都不捨得穿了。”
柏潯推開應小澄的腦袋,語氣質問,“你為什麼要買那麼難看的東西?”
安秀賢想不到這樣還得被他精神攻擊,“哪裡難看了?那可是限量的!全球限量兩千雙的球鞋!你給我向所有搶不到鞋的粉絲道歉!”
柏潯不理他,轉頭看向應小澄,“你最好不要穿過來。”
安秀賢人已經回家了,膽子大很多,正在瘋狂給他豎中指,“你別胡說八道。”
柏潯把手機還給應小澄,“要聊出去。”
應小澄笑著哦了一聲,拿著手機走出去。關門前還能聽見安秀賢在手機里挑唆,“你別管他,想穿就穿,鞋子明明帥得很,哪裡難看了。”
房門一關,應小澄的腳步和安秀賢的聲音漸漸遠了。懸鈴木的洋樓建得很早,沒有什麼隔音功能。安秀賢還住在這的時候,在樓下打碎什麼東西,他在二樓也能聽見。
應小澄剛走出去沒多久,他在房間就聽見幾聲沉悶的碰撞聲。起初他並未在意,但很快他又聽見阿姨在驚呼。他只好和書起身,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阿姨受僱幾年,柏潯從來沒有聽過她這樣驚慌的聲音,也罕見地出現不好的預感。洋樓建築內部採用不少實木,扶手樓梯就是全實木製造。老式台階常見略高的設計,樓梯視野也相對擁擠。尤其洋樓白天不會開燈,只靠從窗戶照進來的天光。走這種有年頭的樓梯但凡一不小心,下場就跟應小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