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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頌安神色冷沉:「但肯定不是他在說話……」
他頓了一下,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那確實是他的聲音,但又不是他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很奇怪。」
雖然音色聽起來似乎跟本人說話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熟悉的人,就是會發現其中的區別。
比如說話的語氣,音調,情緒等等,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包括他的說話方式。
這種情況下,只有很熟悉的人才會發現其中的細微差別。
霍頌安作為刀鋒探險隊的隊長,每一位的隊員的情況他都了解,這些隊員都是他親自操練培養的,因為訓練壓力大,他每個月都會花時間,和每一個隊員面談,關注並記錄他們的情緒變化,心理健康。
畢竟是探險隊員,一旦心理上有細微的變化,都會影響到任務的執行。
像之前那兩位被策反的探險隊員,如果是由霍頌安來操練培養的話,他們或許連月考都過不去。
指揮中心的眾人聽到這話,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埃羅小鎮上的那隻,關在房間裡模仿主人的巨鳥怪。
巨鳥怪會學習主人說話,它甚至完美地將主人的習慣用語全部記下來了。
分析小組的組長沉吟:「但是,如果按照那隻巨鳥怪的行為來分析的話,它只能說自己聽過的話語,沒有聽過的話語,它自己並不會組織創造,難道,金獅塞爾在花谷的時候,對霍上將你說過類似的話嗎?」
「比如『我渴了,上將你有水嗎?』,或者,他在花谷說過『好渴啊,如果上將在的話就好了,他身上帶了純淨水?』」
分析小組又翻開了那隻巨鳥怪的記錄冊,去分析接下來會出現在花谷中的怪物。
霍頌安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他在花谷有沒有說過類似的話,我並不清楚,但是在療養院門口的時候,塞爾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大概的意思是『上將,執行任務容易缺水,你要把水帶夠啊』這種。」
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當時還是他們這一隊剛進污染區,聚集在療養院門口,觀察污染區叢林的時候,幾個人在閒聊時說的。
療養院距離叢林還有一段距離,更別提在叢林深處的花谷了。
艾德蒙有些驚悚:「該不會就是這句話,被它聽見了?學會了?」
眾人悚然一驚,分析小組的組長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看艾德蒙:「組長,你別說了,怪嚇人的。」
霍頌安:「先把這些信息共享給白斯舟和維克,無論是不是真的,起碼讓他們做好警惕。」
*
指揮中心的人在這邊頭腦風暴,白斯舟在那邊心情頗好地吃早餐。
維克的手藝確實不錯,做的三明治味道很好,還有牛扒和牛奶,以及水果沙拉。
不枉他出去找物資箱,值了。
白斯舟和維克聊完,早餐也吃完了,這時,霍頌安的電話也打過來了。
霍頌安把指揮中心內眾人的分析告訴了白斯舟和維克,讓白斯舟小心:「估計花谷中,會存在和巨鳥怪差不多的怪物,在叢林中,你聽到任何聲音,都先別回應,一定要仔細辨別。」
霍頌安對探險隊員們十分熟悉,但即使這樣,他也差點上當。
而白斯舟,他和那些隊員們連面都沒見過,霍頌安對此非常擔憂。
他再次看了看日曆,想時間快點過去,他好進去,成為白斯舟的引路者,有他在的話,白斯舟行走污染區,應該會更順利一些。
白斯舟有些驚訝:「你懷疑你們在療養院內說的話,被它們聽見了?那它們是聽力好,還是觸角遍布了污染區?」
又或者,它們的種族之間,有某種特殊的傳導能力?
白斯舟在心裡想了一會兒,沒什麼頭緒。
畢竟他以前在修真界的經驗,在這裡其實不太用得上。
這裡的污染物,那可是真正的猥瑣發育。
不親眼看見它們,你永遠無法想像它們能進化成什麼鬼樣子。
白斯舟點點頭:「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白斯舟想了想,又問:「對了,這是最後一位失蹤的隊員了是嗎?如果把它救回來了,我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吧?」
霍頌安點頭:「是的。」
白斯舟是這個月的療養師,他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甚至連探險隊員的活都幹了。
按照規則,他下個月一號就可以從污染區出來,然後獲得各種榮譽和獎勵。
但是,霍頌安斟酌許久,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想讓白斯舟再留一個月,到時候他會帶著隊員進去,讓白斯舟當領隊,對污染區進行清剿。
既然殺死一個怪物,污染區就會縮小一部分,那消除污染區最好的辦法,不就是把污染區裡的怪物全部殺死嗎?
霍頌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並誠懇地表示:「希望到時候能得到你的指導。」
畢竟白斯舟不是探險隊員,他沒有繼續留下執行命令的必要。
但霍頌安希望白斯舟能留在指揮中心,給隊員們當引路者。
白斯舟聽著霍頌安的話,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維克,以及蹲在維克旁邊的黑豹。
維克目光中帶著希冀,期待地看著白斯舟。
黑豹也眨巴眨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斯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