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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半天他們這一路都是虛驚一場,至於靳少揚的病是不是真的這麼嚴重,靳少宸並不太十分關心,生死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他又不是大夫,跑這一趟,完全是為了完成月無雙的一個心愿罷了。
“也好。”月無雙應著:“只是挺奇怪的,為什麼我們都到了,大哥還沒有到呢?也不知是不是他在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那個玉娘你記得麼,不知道她和大哥之間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很是一言難盡。”
只要楚瀾州跟月無雙之間沒有更親密的關係,跟其他任何人的關係靳少宸都不放在心上。那個曾經差一點殺了月無雙的老頭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必須拔掉,但那老頭不可能在平京,要等回涼州城後再做安排。
見月無雙擔心楚瀾州,靳少宸又好好的安撫了幾句,吃飯洗漱,在程邩安排的院子住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月無雙便打算去看看靳少揚,按原先說好的,靳少宸不去免得尷尬,讓月無雙自己去探視一下靳少揚,若是真的病重,見上最後一面。若是秦慕雪誇大其詞了,安撫安撫。身為大梁皇帝,什麼大夫請不來,靳少揚年紀輕輕的,不至於藥石罔顧。
在平京,靳少揚王府的地位相當於涼州城的皇宮,根本不需要問人,程邩指了個方向,一直往前走,看著最熱鬧,最繁華高大的所在便是了。
為了監視方便,程邩住的宅子離王府並不遠。或者說,看起來彎彎繞繞,但總有捷徑。
月無雙按著程邩的指點往前走,果然走不了多遠便看見了一處明顯和民居不同的建築,心裡明白這就是靳少揚的王府了。
本來月無雙是要通報姓名直接進去的,她光明正大,來找靳少揚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走到了門口,也不知怎麼就猶豫了,直直的走了過去,一直到了圍牆轉彎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月無雙靜靜的在圍牆外面停了一會兒,聽著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再看看四下無人,這才縱身躍了過去。
這件事情雖然好像看起來只是個誤會,但終究還是處處透著古怪,現在靳少宸就在城裡,月無雙不得不再謹慎一些。
進了王府,這裡面倒是和別的王府沒有什麼不同,月無雙昨夜便找程邩拿了王府的地圖,知道靳少揚會歇在什麼地方。
雖然是王府,但又不是什麼重兵把守的地方,就算是白天,月無雙在其中來去也不困難,沒有被人發現。
躲著偶爾路過的侍衛和丫鬟僕從,月無雙很快便來到了靳少揚的臥房門口,只是還沒有靠近,便皺起了眉頭。
看來靳少揚病了這事情確實不是假的,這才剛靠近,月無雙便聞到了一陣陣的藥味。
要麼是藥房,要麼就是有重病臥床的人家,才會傳來那麼重的藥味。就算以前在沈明宜兄妹的住所,那味道也沒有這麼重。
生了重病的人大約是不喜歡見光,月無雙看見靳少揚臥房的門窗都關的很近,有幾個丫頭端著藥碗進去了,不一會兒,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道:“你們都出去吧,本王想休息了。”
然後,那幾個丫頭便魚貫都退了出來,關上了門。
看來全城找人這事情真的不怎麼危險,靳少揚在房中休息,院子裡竟然沒有人看守,丫頭退了出去後,便退到了院子外守著,整個小院都靜悄悄的。
月無雙等了一會兒,確認這院子裡果然無人守衛,便縱身掠過去,將門推開一個縫,側身閃了進去。
屋子裡的藥味更濃,月無雙忍不住掩了掩鼻子才往裡走,然後便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見靳少揚躺在床上。
這房間倒是擺設精緻裝飾豪華,非常符合靳少揚的身份。這床椅家具也都十分講究,可見靳少揚是沒有虧待自己的,但是他躺在床上,卻靜悄悄的,雖然月無雙知道他是睡著了,可總覺得給人一種奄奄一息的錯覺。
靳少揚真的虛弱至此了麼?
月無雙心裡有些不安,快走幾步到了床前,探頭看去。
靳少揚對房間裡進了人這件事情毫無察覺,閉著眼睛陷入睡眠。這才多少日沒見,他消瘦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臉頰兩側深深的陷了下去,臉色慘白,眼眶深陷,雖然呼吸平穩但那呼吸間卻也帶著忽視不了的沙啞。
靳少揚這是怎麼了,月無雙此時再不覺得秦慕雪是危言聳聽,而是整個心都吊了起來。
月無雙曾經見過在病床上掙扎了十幾年的病人,差不多就是這幅模樣,只是在苟延殘喘,一日一日的徒勞的活著。
可上一次見面,靳少揚雖然心情不好,卻還是個神采飛揚的年輕人。
“靳少揚。”月無雙低聲喚道:“靳少揚。”
似乎在夢中聽到有人在喊自己,靳少揚皺了皺眉。
“靳少揚。”月無雙又喚了一聲,還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月無雙不怕打擾了他,她一定要將這事情弄明白,年紀輕輕又是習武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弄的如此憔悴,中毒還是生病,總要有個說法,才能對症下藥。
靳少揚總算是被喚醒了一些,掙扎著睜開了一些眼睛,目光有一瞬間的放空,然後緩緩的移到了月無雙臉上,在看清面前人的臉時,驟然睜大了眼睛。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我的秘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