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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轉身就要走。
郁塵微微蹙眉,就在他思考為什麼解釋完後他們反而迫不及待要走時。
下一瞬,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眾人下意識望過去,只見一位同樣全副武裝的人摔倒在走廊,跟著他一起摔在地上的是散落的醫藥箱,正好落在郁塵房間前的門口。
為郁塵和張早抽取血樣的兩人馬上跑過去扶起對方,女士問:「怎麼回事?」
不知為何,郁塵眼皮一跳,果然,下一秒,那人大聲吼道,義憤填膺道:「有人不配合例行檢查!我建議把他關起來...不,把這棟樓的都關起來!我真是不理解柏隊長為什麼把這麼多老弱病殘帶回來!真是浪費時間浪費物資,我看就該...」
「嘭——」一陣巨響打斷了他的輸出,只見一根粗壯的樹根從地板下湧出,正正好好從這位輸出的男人腿間竄出來,尖端直逼他的頭顱中間。
郁塵看到熟悉的異能後輕輕嘆了口氣,扶了下額頭,他就知道是他。
在他們被安排進這棟房來後,也就是前一個小時,柏奎單獨來和他說了基地目前的情況,並且拜託他幫忙重點看著一下陸恪,不要讓他做出出格的事情來,郁塵這才知道那個攔著不讓他們進去的中年男人打算奪取基地。
雖然陸恪做事是衝動了一點...
郁塵眼神飄忽,但也是做了件好事吧。
如果張早知道旁邊的小夥伴內心裡又聖光大發,肯定會晃一晃他的腦子,然後控訴地說:陸恪那是衝動嗎,那就是內心殘暴。
如果對方對郁塵並無半點想法,當朋友也不錯,但是如果這種人愛上一個人,一定不會是一段健康的戀愛關係。
張早這麼激動就是因為這個,可惜母胎solo二十六年的郁塵不懂。
郁塵起身走過去,站在門口看戲的張早看到他走出去睜大了眼睛,伸手要把他拽回來,「郁塵你幹嘛去!」
郁塵走得快,張早抓了個空,他回頭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對方,然後接著往隔壁走。
門口的那人早已經被嚇暈過去了,已經被異能者抬走了,而郁塵隔壁的房間門口異常熱鬧,擠滿了人,但沒人敢進去。
為郁塵抽血的男士看到他出來皺了下眉,「你出來幹什麼?回去。」
郁塵眨了下眼,言簡意賅地說:「隔壁是我朋友,他脾氣不太好,柏隊說讓我勸解一下。」
其實沒說,但意思差不多。
畢竟也是因為他們,柏隊長才會把這麼多對於基地來說用處不算大的病殘帶回來。
他沒道理對於柏隊來拜託他的這件事視而不見。
對方沉默了一瞬,大概是他們的對話聲音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陸恪房門口一個人朝著一位看上去有些年紀的人附耳說了些什麼,隨後那名老人朝郁塵看了過來。
郁塵回了個微笑。
對方朝他招手,示意郁塵過去。
過去後老人就說了兩個字,「去吧。」
於是郁塵在說明自己是護士並要了採血針和採血管後,就在眾人各種視線下踏進了陸恪的房門。
就在剛剛眾人都被陸恪的舉動吸引住而加強在他門口戒備時,郁塵另一端的房門悄無聲息地開了又關了。
而他們居然毫無察覺,他們這群人正在驚訝郁塵進去沒被甩出來,就在這時,房門在郁塵進去後突然大力地關上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那名老人開口道:「留兩個異能者在門口看著,剩下的人繼續工作,做完採血後統一收集到小肖那裡。行了,別聚在這裡,該幹嘛幹嘛去。」
房內。
郁塵對於突然關上的房門沒太大情緒波動,他垂眸看了眼關掉房門的罪魁禍首正撒嬌似的蹭他的褲腳,如果忽略掉它們正在慢慢圈住他的腳踝的話,還是挺可愛的,郁塵彎了下嘴角,彎腰摸了摸小藤蔓。
隨後起身朝緊閉的臥室門方向開口,「陸恪,可以把藤蔓收回去嗎?」
圈著郁塵的細小藤蔓人性化地僵硬住,不敢蹭了,心虛似地慢慢撤離,退回臥室中。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隨後,臥室門打開,陸恪那張酷酷的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明知故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郁塵定定盯著對方年輕的面孔很久,仔細想想,除了超市那次,陸恪對他並沒有做過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他如果只是因為陸恪有可能對他有什麼想法就產生偏見,實在是不應該。
甚至還因此在上午看到他殺了人就斷定了不能與他相交,也沒有問問是怎麼回事...
畢竟還小嘛,而且還失憶了。
做事衝動也是情有可原的。
陸恪被盯得微微蹙眉,視線下移,看到青年手中提的醫藥箱,又看了看他那雙水盈盈地丹鳳眼。
又等了幾秒後,主動走了過去伸直胳膊,酷酷地說:「采吧。」
嬌氣的人類,連開口都不願意。
還要祂來主動。
青筋明顯,充滿荷爾蒙的手臂直挺挺地放在郁塵眼前,青年這才回過神來,他微微驚訝地抬頭看他,「你同意採血?」
陸恪點頭:「采。」
郁塵暈乎乎地開始抽血,沒想到這麼順利。陸恪垂眸看了眼裝滿他血液的採血管,面無表情地臉上出現了微妙的表情。
似是在嘲諷,人類的方法太低級,根本查不出高級偽裝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