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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童桐感覺臉頰痒痒的,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刺目的燈光晃得他眨了下眼睛,眼尾流出生理反應下的水珠。
他慢慢坐起來,感覺腰酸背痛的,水也涼了。
童桐一臉睏倦加委屈的站起來,水聲嘩啦啦的,然後隨手撇上外袍就往出走,甚至沒有看到自己差點不小心踩到了他放在下面的木偶。
...
第二日清晨,童桐剛睜開眼就感覺大事不妙。
嗓子干疼干疼的,他張張嘴,「啊...」
剛發出一個音就閉上了嘴,太難聽了,還很疼。
糟糕,好像感冒了。
他看了下時間,中午12:20.
他哭喪著臉滾了滾床,王姨肯定要說他了。
童桐磨磨蹭蹭地洗漱,然後慢吞吞地下了樓,然後...
王姨人呢?
他先是驚喜和不可思議,不用挨說了。
隨後就是擔憂,因為王姨很少在不請假的情況下不來。
童桐撥打手機,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打了幾遍都沒人接,童桐忍著頭疼給爸爸打了過去,「嘟嘟——喂,桐桐。」
童桐蹙著的眉一送,忍著嗓子疼,壓著聲音說話:「爸爸,王姨今天怎麼沒來啊,打電話也打不通。」
「她沒去嗎?」童爸詫異地開口,聽出了少年話里的擔心,隨後安撫道,「應該是有急事吧,別著急,等爸爸一會兒找人去她家裡問問。」
「你去冰箱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沒有的話爸爸給你叫雲城飯店的外賣,不能點那些小吃鋪的外賣聽到沒。」
「對了,你的嗓子是怎麼回——」
「哎呀,爸爸,我好睏啊,我再睡一會兒,拜拜。」
童桐舒了口氣,等他吃完飯又吃了藥打開電視,正好播放的是早間新聞。
「據報導,目前已有幾十位家屬稱父母無故暈倒,目前送往醫院進行治療,專家稱只是因過度勞累產生的低血糖,並無大礙....」
「什麼呀...」童桐懵懵地看著這個無良媒體的新聞,皺了下眉就換了個台。
這回他剛看了一會兒,手機就叮叮叮地傳來訊息。
童桐蔫蔫地拿起手機,又是李旬陽發的消息...等等!
他瞳孔微縮,盯著那幾行字感到一絲荒謬。
【桐桐,許易今天又去了那家酒吧,你猜怎麼著,他說那個服務生,就是那個撞到桌子灑了一地酒的那個服務生,他死了哎。】
童桐盯著那幾行字,像是才讀懂是什麼意思,他回復道:【怎麼死的?】
對面輸入了幾秒:【不知道,好像是什麼遺傳病吧,一下子就沒了。】
【哎呀不說這個了,今天出來玩嗎桐桐?】
李旬陽好像根本不在意那個服務生的死,其實一般人都不會在意,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頂多唏噓一句可惜。
但是童桐的腦海里始終回放著那名服務生把木偶撿起來放在桌子上。
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個反應和動作,卻總是讓童桐把自己的幻覺和那個動作聯想起來。
他用力搖搖頭,把那詭異的一幕驅散走。
一定是感冒的頭昏腦脹讓人胡思亂想。
【不去,感冒了。】
最後是以童桐拒絕為結尾,他沒在看手機,藥效上來後困意也漸漸湧上來,童桐半是逃避半是因為藥效回了房間去睡覺。
*
這個夜晚很寧靜,與平時沒有任何不同。
只是在各個地方都上演著一場家人突然死亡的噩耗歡宴。數量並持續增多。
而某個區域內。
童泗穿著一身防護服,與同事們對視一眼,嚴肅認真地朝著裡面進去。
不只是死亡的噩耗,還有詭異的降臨。
而童桐的別墅莊園外,開始若有若無地形成一股磁場。
裡頭的畫室內,那些畫質上的物品、人物漸漸流動、復甦...
童桐醒來時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睡了一夜,感冒非但沒好,還加重了幾分,他昏沉地接了電話,連是誰都沒看清,嗓子啞啞的,「餵...」
「桐桐!許易死了!」
「什,什麼?」童桐的瞌睡瞬間沒了。
直到電話掛斷,他都還沉浸在剛剛李旬陽撕心裂肺的吶喊中。
什麼叫許易死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沒聽說過許易也有遺傳病...
等等,童桐想到剛剛李旬陽說的要去酒吧看看,立刻回撥電話,「嘟嘟——」
「嘟嘟——」
電話占線打不通。
許易死了,許家一定會調查,李旬陽去摻和什麼啊。
童桐蹙眉,感到李旬陽非常的沒有腦子。
童桐還不知道這時候是他最後能聯繫到外界的時間,他劈里啪啦地對著李旬陽的聊天框打了一堆。
對方沒回,他生氣地丟下手機不說了。
他打了個噴嚏,又去吃了藥,接連好幾天過去,童桐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李旬陽漸漸沒了消息,王姨從那天后到現在一直沒有過來,就在今天,他連打給爸爸媽媽和哥哥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童桐瞬間慌了,他這幾天他生病一直沒有出門,現在他不管那麼多了,穿鞋就要出去,只是他剛打開門就被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