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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速度很危險,如果撞到什麼建築物,雖然有金屬護著車身,但也會有受傷的危險。
應知衡:「別怕,沒事。」
他慢悠悠地安撫了一下,眼神直直地看著前方,就好像他是有目的的要去撞什麼東西。
難道是怪物?
郁塵懷疑地轉過頭,街上乾淨的不得了,別說怪物了,連人都沒有。
那是為...等等!
郁塵瞳孔微縮,前方街道正中央,是不是站了個人。
「快減速!前面有人!」
這個速度開過去,對方必死無疑。
應知衡聽到這話,斜長的桃花眼微眯,握著方向盤的手愕然收緊,他不但沒聽,反而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該死的臭蟲,圍在小區周圍整整兩天,陰魂不散的東西。
越野車距離那人距離越來越近,他的臉也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
那人換了一身灰色的兜帽衛衣和工裝褲,單手背著一個背包,直勾勾地看著副駕駛的位置。
郁塵晃了一下神,「陸恪...?快停車——」郁塵根本來不及思考陸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也不敢在車速這麼快的情況下上手去阻止應知衡。
甚至他都不明白為什麼陸恪會在這兒,還直直地站在道路的正中央。
應知衡聽到青年喊出對方的名字隱晦地看了他一眼,體內的血液叫囂著殺了那個男人。
坐在後面嫌棄郁塵大驚小怪的林鶴聽到陸恪的名字後突然直起身從縫隙中看過去。
真的是陸恪!
但他還來不及欣喜,車直直地撞了上去。
「刺啦——」
就像電影裡的慢鏡頭,陸恪前面的街道瞬間升起無數條翠綠的藤蔓,如果留心會發現,這次的藤蔓一丁點紅色都看不出來了,就好像它們終於學會了偽裝。它們織成了一張大網,令越野車硬生生停了下來。
郁塵還沒鬆口氣,下一秒他的周圍就布滿了藤蔓,他緊張了一下,但下一瞬發現它們只是把他包裹住,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反而減輕了因外力急促剎車的後坐力。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郁塵在黑暗中還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眼睛適應了黑暗後,他似乎看見有什麼東西過來。
一根細小的藤蔓從眾多包圍住他的藤蔓里挪到他眼前,扭扭捏捏地把尖端上的小紅花遞到他面前。
他等了幾秒沒明白什麼意思,接著他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什麼,郁塵遲疑地伸出手碰了碰小紅花,藤蔓抖了抖,又往前挪了幾分,那朵小花都快貼臉上了。
是要他把花摘下來嗎?
郁塵著急出去看看情況,於是試探性地小心翼翼揪下一片花瓣,「可以了嗎?」
藤蔓晃了晃,又蹭了蹭青年暖呼呼的臉頰。
看起來是可以了。
郁塵被可愛到了,眼角帶著笑意,原來它們是有生命的嗎?
但下一秒眼前的畫面就讓他笑不出來了,藤蔓慢慢褪去,被割開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首先聽到的是一道聲嘶力竭的喊叫:「不要打了!!」
他側頭望過去,車身被陸恪放出的藤蔓罩住沒有被撞到,但他們打起來了。
兩道高大的身影交戰在一起,速度快的只能看到殘影。
林鶴在遠處吶喊。
應知衡體內的血肉躁動的讓他吞噬掉前面的同類,眼鏡下的眼眸黑如鴉羽,浸沒了整個眼球,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洞。
刀光劍影中,陸恪的小臂不知不覺化為平整鋒利的刀,他死死盯著對方,內心的殺意讓他理智近乎全無
祂們本為一體,但如今卻因為血液中殘留的對青年的獨占欲而想要殺了「自己」。
直到他們聽到了細微的車門開啟的聲音。
林鶴急得團團轉,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會打起來,難道是因為陸恪把郁塵殺了?
他只看到一堆藤蔓從車底鑽出來把副駕駛圍成一個繭,藤蔓還一直鼓動,所以他猜測應該是被絞死了,然後應知衡看了一眼那個繭,突然就下車和陸恪打了起來。
林鶴煩躁地不知道怎麼辦,為什麼和前世差別那麼大!這個應知衡怎麼圍著他的便宜哥哥轉!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時,前方只能看到殘影的兩人突然停了對對方的攻擊,林鶴鬆口氣的同時帶著一絲不解,直到他不經意看到從車裡下來的郁塵。
?
沒死??
郁塵下了車後發現剛剛還在打的兩人不打了,他們一個人神情自若地理了理衣袖,一個人面無表情地拎著背包掃了掃上面的土。
焦急下車的郁塵腳步一頓。
咦?
*
陸恪眼神晦澀地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青年,襯衫的領口大的露出了點鎖骨,褲腳卷上去一截,外面套的外套只能露出一點指尖,處處都不合身。
還有那一身衣服夾雜著原主人身上的令他噁心的味道,就像是美味的蛋糕上沾了老鼠屎,他額角抽了一下。
陸恪拎著背包,大步走過來拽著郁塵的手腕就要走。
下一秒,一把陰森森的菜刀從天而降,朝著陸恪的手臂就要砍下來。
「叮...」菜刀落地,藤蔓繞在陸恪身邊。
這一切發生的速度非常快,一分鐘,還是兩分鐘。
郁塵回過神來,眼看著兩人又要開戰了,他扭了一下被攥住的手腕,另只手拽了下陸恪的衣角,「等等,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