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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張勝利平時是個老好人,跟誰都和和氣氣,從不紅臉吵架,可作為街道和居委會幹部,大家都見多識廣,反而有點相信大丫。
如果大丫平時是個小太妹,她這樣說大家還會懷疑她,可她平時老實巴交,除了幹活兒就是幹活兒,大氣都不敢喘。
她這樣的小丫頭敢污衊繼父?
張勝利平時一副和氣樣,現在被大丫質控,即便維持表面的溫和說小孩子污衊他他大度不計較,但是心裡也會記恨吧?
如果他惱羞成怒,不想維持表面的溫和,大聲喊冤,憤怒地表示不想再養白眼狼,那麼……大丫的歸屬怎麼辦?
陳菊花瘋了一樣舉著鞋子要抽死大丫。
唐圓瞅著空子,趁著混亂一腳踹她腰上,將她踹翻在地讓她老實一會兒。
封辰悄悄握了握唐圓的手,誇她:「踹得很專業。」
唐圓給了他一個眼神,我也算專業的好吧,學過簡單防身術的。
街道幹部當機立斷,對居委會幹部道:「去張勝利單位喊他到街道來對質吧。」
實在是大丫被陳菊花打得太狠,大家都看不過眼,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也得重視張勝利欺負大丫的問題。
除了去叫張勝利,還讓人去附近派出所請倆公安來。
陳菊花見狀坐在地上蹬腳拍大腿,哭嚎起來,「怎麼能這樣瞎說呀,怎麼能聽個死丫頭瞎說呀,這是要逼死人,不讓我們安生過日子啊。」
很快大家就去了街道辦。
大丫見封辰和唐圓厲害,自然是緊跟著他們,生怕離開這麼厲害的人又被她娘毒打。
她因為弱勢所以看得見誰強,街道和居委會以前都拿她娘沒辦法,但是這個姐姐就能。
姐姐是好人。
也是個能人!
既然管了自然要管到底,得看看這事兒怎麼處理,唐圓就和封辰也去了街道辦。
很快兩個穿著白藍制服的公安騎自行車過來,一男一女。
他們進門先和街道辦的人打招呼,隨即女公安就要給大丫驗傷。
陳菊花自然也跟著來了,她強橫道:「不是的,這不是我男人弄的,不用驗!」
女公安皺眉,「同志,這孩子被打成這樣,必須得驗傷。」
街道辦的女同志已經拿了藥箱過來給大丫處理過傷口,腦袋上破了個小口子,流了一會血自己凝固了,臉也被擰得青紫,手臂後背腿上更是遍布烏青,有個手指被打得指甲斷裂,流血不止,一截手指疼得伸不直,怕是骨折了。
周小傑肩膀還被打得烏青。
街道辦的婦女主任也聞訊趕來,見狀忍不住教育陳菊花:「自己親閨女,啥仇怨打這樣狠?」
陳菊花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我打自己孩子,你們管不著,孩子不聽話就該打。
很快張勝利跟著街道幹事過來。
他依然一副老實人的模樣,面色委屈又為難,「街道同志,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呀。我一個城裡有正式工作的工人,好心娶個鄉下帶孩子的婦女,盡心盡責地養著她們,咋能給我扣屎盆子呢?要這樣,可就寒了我們的心,這以後誰還敢娶二婚帶孩子的女人啊?」
張勝利不承認,一直委屈,陳菊花站男人。
大丫由女公安和街道婦女主任幾個女同志帶去另外房間記了筆錄。
等她們回來的時候,張勝利一臉不敢置信,「大丫,你咋這樣陷害我呢?我承認因為你不是我親生的,我給你的好東西肯定不如妹妹多,可我也沒虧你吃穿吧?」
大丫低著頭,不敢看他,也不想說話。
在小房間裡被女公安她們詢問的時候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
五年呀,日日夜夜地恐懼、煎熬。
她活在懼怕中,風吹草動就嚇得一激靈,感覺魂兒不附體。
張勝利拒不承認,大丫也沒有證據,陳菊花作證閨女撒謊,張勝利是個好男人從來沒對大丫做過分的舉動。
唐圓小聲給大丫分析,「現在你沒法送他去勞改,你告了他估計也沒法兒繼續和他住在一起,最好的辦法是自立門戶。」
之前她還尋思把張勝利收拾一通,讓他不敢欺負大丫,還讓大丫回張家。
現在看大丫這麼勇敢,當街指控後爹,又看張勝利這副虛偽樣子,她就不想大丫回去了。
當然這年頭自立門戶不容易,女孩子沒資格自立門戶,除非她有工作。
這年頭工作要麼是你有本事國家分配的要麼就是家庭接班兒或者花錢活動來的,大丫自然不可能有。
如果她願意,唐圓尋思可以跟唐炳德商量一下,讓大丫去唐家村下鄉。
雖然大丫不是學生,但是現在為了解決城裡就業壓力,政府把符合年齡的青少年統統往鄉下送。
街道辦也是可以送人下鄉的。
大丫也不知道怎麼辦,她腦袋一熱不想讓她娘罵小傑哥和封大哥,就告了後爹。
現在她也感覺得出來,自打她告後爹對她耍流氓以後,有些街坊看她的眼神就很奇怪。
有些人震驚,有些人同情,還有些人看她的眼神帶著厭惡,甚至還有人看她的眼神和後爹差不多。
她不知道為啥這樣,但是她覺得難堪。
以後怎麼辦?
她咬牙,小聲道:「我可以回鄉下,我還有奶和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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