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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幾句,吃兩塊糖,磕兩把瓜子,兩人就熟了。
季宏岳:「大姐,他最近非要和我姐處對象,我姐都不喜歡他,他死纏爛打,我悄悄過來問問他這人咋樣,你可千萬別聲張呀,免得他知道說我姐姐壞話。」
那大媽兩眼圓睜,拍了季宏岳胳膊一下,「誒呀,你可問對人了。」
大媽看季宏岳長得很俊,尋思他姐姐肯定更俊,吳金那小子倒是很會找對象。
季宏岳立刻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大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姐,免得我們家被他騙了。」
大媽叭叭地就把吳金的底褲都扒光了,小時候怎麼調皮怎麼蔫壞,帶著別的熊孩子拽小姑娘辮子,那剪刀剪人家頭髮裙子,故意砸破鄰居家玻璃,幾個熊孩子管老實孩子要錢等等,數不勝數。
等初中他就開始撩騷小姑娘,跟人家親嘴,讓人家給他當對象啥的。
季宏岳配合著表情變換,越來越憤怒,咬牙道:「那他可配不上我姐。」
大媽嘖嘖兩聲,「那肯定的,你小伙子這麼優秀,你姐姐肯定也很出色。」
一邊嗑瓜子她想到一事兒,看看四下無人,小聲道:「有個事兒我沒和人家說過。」
季宏岳立刻洗耳恭聽的模樣。
大媽受到鼓舞,小聲道:「我知道知青辦那邊曾經接到一封舉報信,是鄉下來的,說他下鄉的時候曾經因為毒害耕牛被判刑勞改來著。」
她到底是把亂搞男女關係的事兒隱去了。
季宏岳皺眉,聽著有點耳熟,這在鄉下不算新鮮事,不少自以為聰明的知青為了吃肉會想些下三濫的辦法禍害牲口,被判刑的有,大部分則教育批評了事兒。
「大姐,他被勞改的話檔案應該有記錄吧?」
要是這樣足夠衛明琪和他撕破臉,威脅他一拍兩散的,她嫂子也該羞恥。
大媽撇嘴,「啥啊,那幫子人為了名聲好看,壓下了,不讓傳。當然,我估計吳家給知青辦那邊送了東西的。知青辦就以匿名信大部分是污衊為由揭過去了,所以別人都不知道。」
她也是有親戚在知青辦才知道的。
她雖然好八卦,但是也不會隨便得罪人,這種事兒自然不會亂傳,要是耽誤人家安排工作,那不是結仇?
「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呀,你就算找上門我也不承認的。」她強調道。
季宏岳感激道:「大姐放心,你告訴我們這事兒就是做大好事,我們怎麼可能找你作證呢?」
他會自己去求證,如果沒有匿名信就再找別的。
當然,那封匿名信大概率是沒的,吳家花了錢擺平此時,自然也要把信拿走銷毀的。
季宏岳把瓜子和糖都塞給大媽,告辭去了當初負責吳金下鄉回城的知青辦。
他沒問匿名信的事兒,那不是提醒人家麼?
他連吳金都沒提,而是以地方幹部身份抽看知青下鄉回城的數據,以此來確定怎麼制定地方知青政策,比如再接收下鄉知青要如何安排,有回城的申請調令怎麼辦等等。
藉口麼,多得很,而且這些知青資料也不是保密的,很容易就可以翻閱。
季宏岳想看看吳金下鄉的公社和大隊,直接打電話問問毒耕牛的事兒即可,根本不需要問知青辦。
找到吳金資料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吳金下鄉的大隊是彬州縣雙門山公社前進大隊?
他沒看錯吧?
唐家村哎,他在唐家村那麼久居然沒聽過大傢伙兒說吳金。
唐叔不是整天去餵牛嗎?跟大黑還可好了,吳金要是想毒死某頭牛,唐叔不得很生氣?
可唐叔竟然從來沒主動說過吳金的壞話,唐炳德、大富農都沒提過。
其他孩子倒是有提大黑命大,差點被人害的事兒,他當時忙也沒多問。
他覺得唐圓家人都挺善良厚道的,事兒過去就過去,沒有再公開宣揚吳金的壞話。
不過……那封匿名信誰寫的?
他直覺是唐圓呢。
哈哈,得問問她。
季宏岳下午去了省麵粉廠,感謝一下書記和廠長,誇他們淘汰下來的磨麵機都很好用,解決了前進大隊燃眉之急等等,送上全大隊的謝意。
然後就借用電話。
他不去省農機廠打這個電話,是不想留下一丁點泄密的機會,免得別人聽了對衛明琪有什麼想法或者傳到她家人耳朵里又生是非。
正月這會兒大部分單位還沒上班,從省城往公社打電話比平時要順暢一些,等了半個小時就打通了。
季宏岳給唐圓留了信兒,讓她得空回個電話。
從公社往唐家村大隊送信再等唐圓和封辰去公社咋也得一天,所以季宏岳也沒等。
果然,第二天上午他就等到了唐圓的電話。
唐圓:「季宏岳,拖拉機買到了?」
季宏岳:「那肯定的,買不到我就不回彬州了。」
兩人就這個問題簡單聊一下,季宏岳又問封奶和唐爹唐媽封辰過年好之類的。
寒暄幾句,唐圓問他什麼事兒,他就問吳金勞改的事兒。
唐圓:「吳金?你問他幹啥?你碰見他了?」
季宏岳是在領導辦公室接的電話,領導為了方便他說話藉口有事兒出去了,所以他說話也沒什麼太顧忌的。
他簡單把吳金糾纏衛明琪的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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