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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道:「信息素。」
傅周顧:「啊?」
周遲喘了口虛軟的氣, 氣若遊絲道:「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傅周顧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道:「哦哦,好好。」
話是這麼說, 這信息素一旦敞開了釋放, 哪那麼容易收回?即便傅周顧停止了釋放信息素, 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也沒有那麼快消散。
傅周顧強迫自己把腺體閉合, 信息素依賴症讓她在周遲的信息素中激動的血脈僨張, 可她只能強忍著,不敢讓自己被欲望操控, 事實上這並不算很難,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驚恐。
傅周顧很怕, 她知道自己在睡夢裡做了可怕的事,雖然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可看著周遲那崩掉的兩顆紐扣,她就知道自己離無可挽回也沒多遠了。
強烈的恐懼讓那些欲望反而沒那麼可怕,她快步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儘量讓信息素快點散掉。雪桃花與傅周顧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清甜香味,好聞的讓她毛孔奓開,她真捨不得讓它們這麼快散去。
可是再捨不得她也不敢留,什麼都沒有周遲重要。
然而周遲似乎並不覺得好受,屋裡的信息素已經散的差不多,可周遲的腿還是軟的,靠著門板都站不住,臉也越來越紅,眼尾更是紅得滴血。
周遲喘著氣看著傅周顧,那迷離的眼神仿佛無聲的誘惑,顫抖的舌尖鮮紅柔軟,傅周顧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剛才的深吻。
那到底是夢裡的吻?還是現實的吻?
傅周顧不敢想。
傅周顧人在窗邊,寒夜的空氣幾乎要凍僵她的肺,陰沉沉的夜空烏雲壓頂,無星無月,只有零星的幾片雪花,連風都靜止了,仿佛暴風雪前的寧靜。
即便是這樣的冷,也沒能將傅周顧亂七八糟的想法給凍下去。
這該死的信息素依賴症,真的比易感期還要可怕。
周遲的眼神越來越恍惚,她竟搖搖晃晃朝著傅周顧走了過來,還沒走到跟前膝蓋突然一軟,整個人朝地上軟了下去?!
周遲!
傅周顧一個箭步上前,趕緊抱住了周遲,周遲這才不至於跪在地上。
沒等傅周顧鬆口氣,周遲突然勾住了她的脖子,滾燙的氣息靠了過來,柔軟的唇瓣仿佛最甜蜜的糖果,直接貼在了傅周顧的唇上。
傅周顧竟然吃出了荔枝味,周遲明明是雪桃花的信息素,要吃也是吃出桃子味才對,怎麼會是荔枝味?
傅周顧只被周遲親了這麼一下,理智就差點崩斷,她趕緊向後撤頭,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幸好信息素依賴症只要聞到相應的信息素就不會再發抖,不然她還真就抱不住周遲。
可不發抖歸不發抖,那遠超易感期的折磨,讓她的意志力逐漸崩塌,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晰,周遲偏偏還要火上澆油?!
後頸好脹,腺體快要炸了!怎麼辦?好想釋放信息素,好想把周遲……
不,不能想!住腦!
周遲很瘦,可再怎麼瘦也是個大活人,還腰細腿長這麼高的個子,周遲全身的重量壓向傅周顧,傅周顧踉蹌了一下,趕緊摟著周遲側倒在了床上。
周遲的唇又湊了過來,也不管是臉還是嘴,不管是脖子還是耳朵,閉著眼睛胡亂親著,手還來回摸索。傅周顧快瘋了,她憋得眼角通紅,眼底都是血絲,她咬著牙推開周遲,漿糊一樣的腦子這時候才意識到,周遲該不會是……發熱期吧?!
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她剛做那種夢的時候來?!
這絕對是報應,老天爺報應她辜負了周遲,所以才故意這麼折磨她。
傅周顧掙扎著想趕緊滾下床,再遲一步,她怕她就要繳械投降了。
然而周遲拽住了她的胳膊,一雙眼像是要哭了似的望著她,那模樣委屈極了,像是在控訴她為什麼推開自己?
別用這種眼神看她,她真的快扛不住了!
傅周顧狠心扒掉周遲的胳膊,真的是連滾帶爬地滾下床,又跑向臥室門口。
她知道周遲需要標記,可她這會兒不敢去咬周遲,這一口下去,她真不敢保證是臨時標記還是終身標記。
這該死的信息素依賴症!該死的!
傅周顧抓住門把手,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帶著顫音的綿軟呼喚。
「傅周顧……」
那一聲仿佛穿透了靈魂,傅周顧的腦袋嗡的一聲,她知道自己完了,頭也不敢回,卻又忍不住回應周遲:「怎、怎麼了?」
身後傳來一聲泣音:「難受……」
這是撒嬌嗎?這是周遲在撒嬌嗎?
傅周顧滿腦子都是坐在辦公桌後不苟言笑的周遲,明明對著別人就那麼和善那麼能笑,唯獨對她疾言厲色,還冷若冰霜。
可不管是和善能笑的周遲,還是冷若冰霜的周遲,通通都和撒嬌無關!
周遲的那一聲「難受」,當真是把傅周顧的魂兒都給勾沒了。
傅周顧抓著門把手,深吸了幾口氣,原本是想讓腦子清明一點,結果更渾更熱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回身,又是怎麼走到床邊,然後把周遲摟進懷裡的。
等傅周顧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把周遲親得一塌糊塗,周遲陷在柔軟的床褥中,喪失了所有的反抗之力,只剩虛軟地喘著氣。深藍條絨的床單厚實暖和,如一汪深海,看似要淹沒的是周遲,其實要吞噬的卻是傅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