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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雙眼睛到底長得像誰?難不成是隔代遺傳?
首先可以排除趙翠蘭和傅強民了,那她的眼睛應該是遺傳周遲的父母,也就是她的便宜爺爺奶奶。
傅周顧發現自己在周遲面前特別容易跑神,說不了兩句就跑神了,這又跑神了。周遲眯著眼睛看著她,一個字都不用說,那看傻叉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傅周顧道:「我知道你不信,我跟顧星河說的時候,顧星河也是不信的,但是顧星河現在已經相信了,因為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並且有證據。」
傅周顧就把對顧星河說的那一套,原封不動照搬給了周遲。
說罷,傅周顧又道:「明天就是國慶,等你回家了可以隨便上網去查,或者去派出所問也是可以的,派出所都有備案,教育局也有備案。或者你要是方便的話,也可以去我住的那家醫院去問,那邊的護士應該都還記得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周遲終於勉為其難不再眯著她的眼睛了。傅周顧莫名其妙跟著那張開的眼睛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不得周遲眯眼睛的樣子,簡直像只慵懶又壞脾氣而且顏值超正的珞珈山小火狐。
一隻有著桃花眼而不是狐狸眼的小火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八竿子搭不著的聯想的。
周遲道:「那照你這麼說,你失憶了,想不起家人也無家可歸,那你國慶節哪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宿舍了?」
傅周顧道:「對。」
周遲道:「那……」
那什麼?難不成周遲被她的故事感動,覺得自己怪可憐的,想邀請自己去她家?
如果周遲真的邀請她,她是去還是不去?
那必須去啊!這麼好的深入敵營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而且說實話,周遲真的很想看看爺爺奶奶,看看自己到底長得像誰。
本來還沒什麼想法的,越想傅周顧就越期待,她歪頭望著周遲,屏住呼吸等著周遲下面的話。
周遲的視線在宿舍掃視了一圈,不緊不慢道:「那你就好好把宿舍打掃打掃吧,平時咱們打掃就只掃眼皮子底下,那牆角啊,床底下呀,各種犄角旮旯的都好多髒,打掃乾淨了,也省得小強跑出來嚇人。」
傅周顧道:「???」
納尼?!
傅周顧道:「你還是人嗎?你們去過國慶讓我在宿舍打掃衛生,你怎麼說得出口呀?再說我腿傷還沒好利索呢。」
周遲抿唇一笑,笑意不入眼底:「主要是我突然想到明天是國慶,原本說好的明天中午之前讓你想出對付那女生的對策,看來明天中午是沒空來驗收你了,只能過完國慶了。這一下子給你寬裕出來三天的時間,你不得做點什麼聊表謝意?」
傅周顧把藥油擱在桌子上,手按在了周遲的椅子背上,說道:「你這講的就沒有道理了,我幫你出謀劃策,我還得感謝你?」
周遲道:「你為什麼幫我出謀劃策,你都忘了嗎?因為你欠我的。這就好像欠債還錢,本來呢,明天中午你就應該還我,結果我多給你寬限了三天,那不得收點利息嗎?」
傅周顧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周遲仰頭望著傅周顧:「我就問你打掃不打掃?」
傅周顧仰起下巴,鏗鏘有力道:「不掃!」
開什麼玩笑,過去的18年,除了班級衛生和自己臥室,她連一塊磚都沒打掃過,整個宿舍的衛生幹嘛要交給她一個人?周遲能支得動她就見鬼了。
周遲放下了筷子,撐住了額頭:「嘶——頭疼。」
傅周顧心頭一跳,仰高的下巴低了下來:「你怎麼了?」
周遲按了按太陽穴,眉心緊蹙道:「沒事,就是頭疼,腰也疼得彎不下來,估計得好幾天過不來。」
傅周顧道:「我幫你推藥油。」
周遲道:「後腦勺怎麼推?把頭髮全剃了嗎?」
傅周顧道:「那我幫你推腰。」
說著話,傅周顧的手就伸向了周遲的後腰。
周遲立刻抬手按住了傅周顧的手:「你想要我的命?我都快疼死了,你現在碰一下就是要我死。」
這種感覺傅周顧太了解了,當初她的腿剛瘸的時候,真的是誰都不要碰一下,碰一下她能跟別人拼命,太疼了。
傅周顧忍不住內疚道:「那怎麼辦呀?我好歹把藥油給你抹上去,我輕輕的,保證不揉也不用力。」
周遲撐著額頭閉著眼,另一隻手從傅周給擺了擺道:「算了吧,我受不了這個味兒,我也受不了咱宿舍的味兒,一年到頭也沒好好打掃過一回,但凡我的腰不是傷了,我今天放學前原本打算好好打掃一遍的。」
什麼?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周遲?昨天晚上你就把要帶走的恐怖小說收拾好了,還說這些都看完了,明晚一放學就要直衝書店,省得書店關門了買不到新的。
再說了,宿舍哪有什麼味兒?哪次檢查衛生咱們宿舍沒過關?頂多就是床底下犄角旮旯的灰塵厚了一點點,誰沒事天天鑽床底下?你就是故意想折騰我!
傅周顧忍了又忍,忍了再忍。
周遲還傷著呢,周遲還傷著呢,周遲還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