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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摸了兜,拿了100塊錢塞給傅一帆,傅一帆說什麼都不肯要,校醫卻說不要就不吃了,沒辦法,傅一帆只好收了飯錢,把多餘的又找給了校醫。
她們在外面推讓的時候,傅周顧醒了,她恍惚了一陣,看了看周圍,看出是醫院,揉了揉太陽穴坐了起來。
病房裡空無一人,只有傅周顧一個,不過能聽到走廊的說話聲,傅周顧認出了傅一帆的聲音,推開門出來,正看到她們三個在門口站著。
傅周顧還有點虛弱,扶著門框沖她們笑道:「我怎麼跑醫院了?」
周遲和傅一帆趕緊走了過去,一左一右攙扶住了傅周顧,校醫拎著飯也想攙,不過已經沒有她下手的地兒了。
傅一帆道:「你還說呢,差點嚇死人了,本來是把你送到咱們學校的隔離宿舍,誰知道你一直高燒不退,只好把你送來醫院了。」
兩人扶著又把傅周顧扶回了病房,校醫想把自己剛拎到手的飯給傅周顧吃,那是個兩葷一素的盒飯,傅周顧搖了搖頭說自己想喝粥。
傅一帆自告奮勇出去買粥,校醫坐到一邊吃飯,剛吃了兩口電話就響了,是校方打過來電話問情況,校醫打著電話出去了,病房一下子就只剩下周遲和傅周顧兩個人。
傅周顧依稀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尤其是自己強吻周遲的那些片段,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脖子,看了一眼坐在病床邊一言不發的周遲。
瑪德,她可真是個畜生,一邊拒絕著人家,一邊又對人家摟摟抱抱又親又摸,說她是畜生都抬舉了她。
傅周顧一邊暗罵著自己一邊又看了周遲一眼,清了清嗓子,裝作自然的說道:「我這是分化成功了?感覺身上除了有點虛,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受啊,果然這個脆弱期還是分人,像我這種身體素質好的,打小就練散打的,就好很多。」
周遲垂著的眼簾終於抬了起來,眼眶跟她昏迷之前看到的一樣,依然紅得可憐。
周遲道:「你之前說你喜歡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傅周顧心頭一跳,真不真的現在重要嗎?重要的是她是omega,周遲也是omega,不管她將來會不會嘎,屬性她倆就不搭。
事實雖然如此,但話當然不能這樣說,不然她之前昧著良心撒了那麼多的謊,豈不是都白瞎了。她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讓周遲開心,讓她不要因為自己太過難過,其他的都不重要。
傅周顧一臉真誠道:「真,當然是真的!但是命運弄人,你看我現在已經分化成omega了,咱倆已經沒戲了,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不過沒關係,沒有愛情咱們還有友情,俗話說得好,友誼天長地久,愛情全都餵狗,咱倆做朋友反而更長久,更有保障,更能一輩子。只要能常常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不管將來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會祝福你,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
雖然是昧著良心編瞎話,不過傅周顧說的大部分都是真話,尤其是那些祝福的話,她是真的希望周遲能夠幸福。
周遲聽著聽著緩緩垂下了長睫,直到傅周顧說完才開口道:「我喜歡的人是你,放出去的感情哪可能說收回就收回!你要是真的喜歡我,真的希望我幸福,那就跟我在一起。」
什麼?
合著她說了半天都白說了?!
傅周顧有點著急,但是沒敢表現出來,依然深情款款的望著周遲道:「我當然是真的希望你幸福,我也是真的喜歡你,可是我不是說了嗎?我是omega,你也是omega,咱們的屬性不合適,等將來你到了發熱期我卻聞到你的信息素,只想噁心反胃嘔吐,而我到了發熱期,你也是同樣的反應,我們該怎麼辦?」
傅周顧牽起周遲的手,繼續苦口婆心道:「我可以注射一輩子的抑制劑,但是我不忍心讓你這麼痛苦,如果在一起只有痛苦的話,那分開就是最好的。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計較以什麼樣的身份相守的,朋友也好,戀人也罷,最重要的是能夠一直在一起,你說是不是?」
傅周顧說的情真意切,她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同屬性不能在一起由來已久。並不是說為了傳宗接代所以不能在一起。而是alpha和omega天然帶有的易感期和發熱期不允許她們在一起。
沒有誰能打一輩子抑制劑的,再好的抑制劑用的久了都有抗藥性。一旦抑制劑失去效用。那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痛苦。
挖腺體就更不可能了,失去了腺體,壽命會極速縮短,還會加速衰老。
當然,這世界也有極個別人對某個同屬性的信息素不排斥,可你不排斥並不代表對方不排斥,兩個人都同時不排斥對方的信息素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一例。
傅周顧說了半天,終於換來了周遲一句:「我明白了,同屬性的話,這個的確是沒有辦法,我也捨不得讓你打一輩子的抑制劑,如果你是alpha該有多好。」
聽到周遲這麼說,傅周顧終於鬆了口氣,太不容易了,能把周遲這麼倔的人說通,她都佩服她自己。
這一放鬆,本來就話密的傅周顧,話就更密了,她自認是為了更夯實周遲的決定,也讓周遲的心情更好一點,就囉里八嗦又說了好些畫蛇添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