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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也伸手想要拽起顧星河,兩個人強硬的去拽,無論如何都是可以拽得起來的,可兩個人都心軟了,顧星河是抱著怎樣的決心跪在這裡的?就算她們不能完全的感同身受,也是可以猜到一二的。
也就是這猜到的一二,讓她們深刻明白,無論怎麼勸都沒用的,就算今天暫時勸住了顧星河,還有明天,還有後天,還有大後天,顧星河執意要搬出去,誰也攔不住。
傅周顧動了動唇,用她沙啞的嗓音,說著已經沒有多少震懾力的話:「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總得給她一個說服自己同意她的顧阿姨以健康為代價搬出去的理由。
顧星河沉默了許久,終於給出了一個理由:「你可以認為是我不忍心傅一帆打抑制劑。」
可以認為?也就是說理由並不是這個,或者不只是這個。
傅周顧還想再問,顧星河緩緩地俯下身磕了個頭,這場面太震撼了,遠遠超出了傅周顧的認知範圍,她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心緒波濤起伏,胸口劇烈喘息了幾下,忍不住脫口而出:「別這樣,我答應還不行?」
她的顧阿姨不僅當眾跪下,還給她磕頭,這讓傅周顧怎麼承受的起?!
只那一瞬間,傅周顧的眼眶就逼紅了,眼淚只差一點就要流出來,她強忍著,把顧星河攙扶了起來。
顧星河說了句謝謝,本來還堅毅果決的一張臉,很快便萎靡了下去,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這真是割傅周顧的心,她抱了抱顧星河,說道:「我答應你搬出去,但是你也要答應我,每半年做一次體檢,發現有什麼不對及時調理,絕對不能大意,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顧星河這次答應的非常爽快,她也伸手抱了抱傅周顧,哽咽道:「對不起,讓你為難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會特別小心的,我會愛惜身體。」
周遲在一旁看著,輕輕嘆了口氣。
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顧星河已經回不去了,三人一起回了周遲的住處,顧星河睡以前的客房,傅周顧照例睡在沙發上,顧星河原本要和傅周顧交換,傅周顧笑了笑道:「就算你不來,我也是要睡沙發的,之前睡的都是沙發,我不喜歡睡客房。」
顧星河道:「你是覺得我好忽悠?」
傅周顧道:「我騙你幹什麼?不信你問周遲。」
周遲嗤笑道:「你看著她大大咧咧的,她這人毛病多著呢,認床,不是自己的床睡不著。」
顧星河好笑道:「那沙發就是她的床了?」
周遲道:「沙發是用來坐人的,不是用來睡人的,她第1個睡在上面,那不就相當於是她的睡床了嗎?」
顧星河道:「可是之前在酒店的時候不是也能睡著嗎?」
周遲道:「那是公用的床,不獨屬於任何人,她使用的期間是花了錢的,在那段時間內屬於她,所以也算是她的床。」
這下顧星河是真的笑出了聲:「這是什麼怪癖?照這麼說,你的床她也睡不了。」
傅周顧抱了個薄毯子扔到沙發上,轉頭看向她們道:「誰說的?周遲是我的人,周遲的床當然也是我的,我怎麼就睡不著了?」
顧星河道:「那你這個認床的範圍還挺大,我是你的顧阿姨,我的床你是不是也能睡了?傅一帆是你親媽,她的床你是不是也行?」
傅周顧點頭道:「沒錯。」
顧星河道:「那這間客房,你怎麼就不能睡了?在你使用期間它就屬於你啊。」
傅周顧說的頭頭是道:「客房那都是給客人住的,我是主人,我又不是客人。」
說了半天顧星河也沒弄明白,傅周顧到底是真認床,還是為了讓她安心睡在客房故意搞的託詞。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顧星河接受了傅周顧的好意,去睡了客房舒服的床。
顧星河走了,傅周顧才把周遲拽過來,小聲問道:「你幹嘛要胡謅我認床?我躺哪都能睡著,躺地上都行好吧?」
周遲穩如泰山道:「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張嘴能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傅周顧警惕地縮了縮肩膀:「你什麼意思?」
周遲微微一笑道:「你這麼能言善辯巧舌如簧,咱倆將來要是結婚了,那吃虧的不就是我?我天天說不過你,豈不是要氣死了?所以你提的結婚的事,我真的要慎重考慮。」
傅周顧感覺自己好像跳了一個坑,還是個猝不及防的坑。
傅周顧道:「不是,這怎麼就跟結婚扯到一起了?再說平時咱倆在一起,我什麼時候說得過你?哪次不都是你把我說的無話可說?」
周遲淡淡道:「是嗎?你一個人跑出去準備偷偷死掉的時候,我下定決心要跟你分手的時候,怎麼突然就原諒你了呢?原來是有自我感悟,我自己說服自己的呀?」
傅周顧立刻苦哈哈道:「我那都是靠耍賴,就是仗著你心軟,也不是嘴多會說。」
周遲眯眼看著傅周顧道:「你看看,我馬上又要被你說服了,還說自己的嘴不利索。」
傅周顧道:「……」
到底是誰的嘴利索?這不一句話就堵的自己怎麼說都不行了嗎?
傅周顧是真搞不懂周遲今天怎麼了?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找起了她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