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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帆緩緩搖了搖頭:「你不是顧星河,顧星河對我很好的,我們無話不談,是最好的朋友,我們還說好了要做一輩子的好閨蜜,誰先放手誰是狗,你不是她,她才不會突然對我那麼冷淡。」
說著說著,傅一帆的眼角沁出一滴眼淚,眼淚在路燈下晶瑩剔透,襯著臉上的笑讓人心碎。
傅一帆道:「不對,是我想得太美了,你是顧星河沒錯,顧星河以前就跟我絕交過,她的心可硬了,拿錘頭都砸不開的那種硬,說不理人就不理人,說絕交就絕交,說跟別人好就跟別人好。」
傅一帆道:「她可以隨隨便便就把我丟一邊,然後和周早同進同出。她可以幫周早隱瞞屬性,甚至連我都沒有透露出一點點。對她來說,我其實根本什麼都不是,她突然對我冷淡不是很正常嗎?只有我自己傻乎乎的相信什麼一輩子,愛情沒有一輩子,友情也沒有一輩子,只有親情是一輩子的。」
傅一帆道:「可是我跟顧星河沒有血緣關係,這輩子我們都做不了親人,所以我們倆永遠都不可能真的一輩子,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烏托邦了,以為只要作了承諾就一定會做到,以為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成真。可是只有我做到有什麼用?這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那叫一廂情願。」
傅一帆邊說著邊笑著,眼眶很紅,聲音微有些沙啞,每一個字都很輕很溫柔,連那眼底噙著的眼淚都是溫柔的。
傅一帆按著地面站了起來,手髒了也不管,踉踉蹌蹌繼續往學校走,她的頭越來越疼了,她拿手捶了下頭,接二連三錘了好幾下,手腕突然被顧星河攥住了。
第090章 穿回去的第90天
傅一帆轉頭看向顧星河, 那噙著淚的眼睛,委屈中透著點指責,心裡想著, 我都已經這麼難過了, 你為什麼還要拽著我?我的頭好痛, 我捨不得打你, 我自己打自己都不行嗎?
顧星河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動容,又像是愧疚, 反正不是帶著醉意的傅一帆能看明白的。
顧星河道:「對不起。」
不說話還好, 顧星河這一開口說話,傅一帆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顧星河真的不打算和她繼續做朋友了嗎?真的要食言了嗎?不然為什麼要道歉呢?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之前顧星河和她絕交, 好歹是有原因的, 這次是為了什麼?為什麼這麼突然?又為什麼這麼莫名其妙?
腦袋好痛, 不想再想了,好討厭,為什麼要讓她面對這種問題?顧星河是天底下最討厭的人, 她最討厭顧星河了。
傅一帆一隻手被顧星河抓著, 抬起另一隻手又去捶腦袋, 只捶了一下就被顧星河另一隻手給抓住。這還真是一隻手對一隻手, 兩隻手都失去了自由, 還被迫從側對著顧星河,變成了面對面對著顧星河。
傅一帆眼眶濕紅著, 想哭,但是絕對不願意在顧星河面前哭, 她想掙開顧星河,可細瘦的手腕根本沒多少力氣, 連掙了好幾下都沒掙脫開,氣惱之下,猛地一用力,腳下踉蹌,竟然撲進了顧星河懷裡。
這算什麼嘛?
傅一帆心裡難受,顧星河不讓她捶腦袋,她就偏要捶,平時那麼溫軟的性子,這會兒突然就叛逆起來,被抓著兩隻手,還非要往腦袋上捶。
顧星河見她掙扎得厲害,自己有點兒把控不住,乾脆把她的兩條胳膊全夾到了腋下,盤到了背後,就像環抱著自己似的,自己也緊緊摟住了傅一帆。
最心心念念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就在自己懷裡,顧星河隱藏了整個高中時代,一直到現在的情感,突然有些控制不住。
她閉上眼睛,拼命隱忍著,下巴擱在傅一帆的肩頭,忍不住側了側臉,嘴唇若有似無的貼在了傅一帆的耳根,一個輕輕的吻,帶著小心翼翼,生怕被傅一帆發現,一觸即分,就像不小心蹭到的一樣。
顧星河壓抑著快要決堤的情緒,啞聲說道:「誰說沒有血緣就不可以做親人的?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說好了一輩子不食言,誰也不准食言。」
傅一帆捶不到自己的頭,就捶顧星河的背,酒精讓她的手腳都沒什麼力氣,可捶起人來力氣卻也不小,顧星河一言不發地忍著,隨便傅一帆怎麼發泄。
傅一帆忍著不哭,想笑又笑不出來,聲音都有些變調:「你別哄我了,你哄我,我會當真的,等到下次你再跟我冷暴力,我又要難過,反反覆覆的我會成神經病的。你要想食言,你就食言,一次食言到底,不要回頭,車撞到人一次沒死成,你反覆多碾壓幾次是真的會死透的。」
這樣顫顫巍巍的聲音,聽得顧星河說不出的心疼。她這幾天的刻意疏遠,居然讓傅一帆這麼難過,這是她沒想到的。她以為傅一帆會和上次一樣,她不理傅一帆,傅一帆也就不理她,兩個人就那麼慢慢絕交了。
顧星河抱緊傅一帆道:「說什麼死不死的,你這比喻一點都不恰當,我這幾天並不是想疏遠你,也不是要食言,我只是有點兒……有點兒難過,就想著離你遠一點,讓自己清醒清醒。我沒想到你會這麼難過,對不起傅一帆。」
顧星河緊了緊胳膊,更加深刻地感受著懷裡小小軟軟的一團,心裡又滿又脹,鼻子也酸了:「可是你這麼難過,為了我還喝醉了酒,我卻又很高興,我是不是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