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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這些天沉默了許多,傅周顧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和周遲聊天,周遲的態度也都挺溫和的,好像又沒什麼不對,直接問就更問不出什麼了。
其實傅周顧心裡多少清楚,這事兒和那天周遲醉酒脫不了關係,換而言之,和她偷占周遲便宜的事兒也錯不了關係。
可既然周遲不說,那傅周顧就只能當沒事,對周遲更溫柔體貼了些,也更不敢隨意再占周遲的便宜,好不容易才哄著騙著結了婚,說什麼也不能把人給嚇跑了。
傅周顧覺得周遲好像真的挺排斥那種事的,或許是還沒有下定決心,還想著跟她分開,所以才排斥吧?
傅周顧當然不是瞎猜,被她看見換個衣服周遲都能不高興的半夜去喝酒,還賭氣地親她,等她真回親過去了,又推她,還不滿的哼唧,最後甚至直接睡死了過去。
唉。
她原本還以為溫水煮青蛙,早晚能煮了周遲,誰知道如今反倒是周遲溫水煮了她,她是越來越不敢放肆了,現在親一下周遲都得看著周遲的臉色,親的都越來越少了。
不過換一個角度想想,人在自己身邊就好了,還要什麼自行車?貪心不足蛇吞象,以前連人都見不著,現在不僅能天天見,還是合法的天天見,隔三差五的還能親一親抱一抱,她該知足的。
傅周顧胡思亂想的睡著了,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睡到半夜她就熱醒了,空氣中浮動著濃烈的信息素的味道,這並不是安撫的信息素,傅周顧喘了口氣,感覺到了後頸又憋又脹。
糟了,易感期!
自從有了信息素依賴症,每次發病都跟易感期差不多,以至於易感期反而不怎麼明顯了,害得她都忘了有易感期這回事兒。
如今天天被周遲的信息素安撫,依賴症倒是好了不少,只輕微的發作過那麼幾次,多吸幾口周遲的信息素就過去了,可易感期卻感覺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兇猛!
傅周顧的神智瞬間就有點不清了,她猛的晃了兩下腦袋,勉強讓自己清醒一點,卻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鐵柵欄的門邊,那門鎖著,鑰匙在周遲那里。
傅周顧的手攥著那鐵柵欄的欄杆,她心裡十分清楚,一旦自己喊了周遲來開門,她很有可能控制不住撲向周遲。
這次的易感期來勢洶洶,她真的沒自信能控制住自己。
床頭的抽屜里倒是有抑制劑,可是抑制劑對信息素依賴症患者毫無效果,甚至還可能會出現反效果,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用的。
傅周顧的視線突然落在了床頭的手銬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當即踉踉蹌蹌跑了過去。
她先奔到了窗戶邊,伸手打開了窗戶,濃烈的信息素味瞬間被夜風吹散了不少,希望不會影響到周遲。
她也夜風激得又多了幾分清醒,果斷拿起手銬穿過床頭的歐式欄杆,一左一右銬在了自己手上。
傅周顧躺在床上,被初夏的風吹著,冷倒是不冷,就是越吹好像越適得其反。
周遲那邊的床頭燈突然打開,周遲氣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在干什麼?」
空氣中兩人的信息素味道全都變了質,傅周顧卻心知肚明,自己變質是因為易感期,周遲變質則是被她易感期的信息素給誘導的。
總結來說,周遲並不是真的對她感興趣了,而是被她誘導的不得不感興趣,並不是本意。
周遲果然不舒服地皺了皺眉,撩開被子虛軟地下了床,眼看已經走到了柵欄小門,就要推門而入。
推了一下沒推開,門上的大鎖噹啷噹啷響著,周遲這才注意到了那把鎖。
周遲嘴裡冷靜的說著:「等我給你開鎖。」
可周遲的腳步卻格外的虛浮,神色也如在幻境,怎麼看都不對勁!
傅周顧警鈴大作,可她的神志也快不清了,那雪桃花的味道真的太好聞了,能忍到現在,全靠著窗戶的風吹散了不少。
傅周顧沙啞著嗓音喊道:「別開鎖,你快出去!」
那聲音一點都不威武,反倒像是裹著沙冰的蜜糖,仿佛鑽入了周遲的靈魂深處,摩挲的每一處都癢。
周遲拿到了鑰匙,搖晃著靠在了牆邊,抖著手去開鐵鎖,鑰匙對著鑰匙孔插了好幾次,這才終於進去,擰開了那沉甸甸的鎖。
周遲去下鐵鎖鐺啷丟在地上,吱呀呀拉開鐵柵欄門邁步進來。
那柵欄門帶著一點門檻,周遲神智恍惚地被絆了一腳,這一腳直接把她摔在了地上,呼咚一聲,又悶又重。
也就是這一聲,把傅周顧差點飄走的理智又給摔回來了點。
手銬相連的鐵鏈颳得床柱叮啷響,傅周顧心急如焚道:「你怎麼樣?還好嗎?摔到哪兒了?」
周遲被床尾擋著,傅周顧是一點兒都看不著人,話音落了半天不聽有回應,她這才後悔自己的莽撞,早知道就不鎖自己了,大不了摳了腺體,讓自己清醒一點,喊周遲開了門再跑,總好過現在周遲摔倒了自己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