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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傅周顧只覺得周早長得很可愛,現在這種可愛好像更具體了,也更有靈魂了。
周早道:「你還真是火眼金睛,別人都沒看出來,就你看出來了。」
傅周顧道:「怎麼了?真有事還是真不舒服?」
周早道:「我最近情緒不太好,總是做噩夢,你也知道佟樂佳那件事的,這都過去一年了,我還是沒有適應過來。這兩天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建議我每隔兩三天去找她做一下心理疏導,我已經跟我們班主任說過了,今天就打算搬出去住了。」
傅周顧沒太聽明白:「你做心理疏導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麼要搬出去啊?」
周早道:「一個是去做心理疏導比較方便,一個是醫生也建議我脫離這個宿舍的環境,你也知道的,我就是在宿舍里認識的佟樂佳,對宿舍其實是沒什麼好印象的,尤其是不太能接受舍友。」
說到這裡,周早愜意的看向傅一帆:「帆帆,你知道的,我不是針對你,我就是自己心裡有病,我自己過不去我自己心裡那道坎,絕對不是因為你分化了要搬過來跟我住,你可千萬別生我的氣。」
傅一帆其實是有些失落的,那種失落是肉眼可見的,本來挺高興地來找周早,結果周早就要搬走了,失望的神情根本就藏不住。
不過傅一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抿唇笑了,這一笑,像極了很多人記憶里清新溫柔的初戀。
分化和沒分化還是不一樣啊,只不過這種不一樣很難用語言去具體描述,只能用心去感受。
傅一帆這種應該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傅周顧倒是見過那種長殘的,分化之後越來越丑,氣質也越來越差,也不知道是相由心生,還是單純的信息素影響。
傅一帆道:「我怎麼會生氣呢?交合宿的錢卻可以享受單間,這種好事終於輪到我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傅一帆和周早兩人相視笑著,憋了幾天陰鬱的天,自始至終也沒下雨,倒是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穿過走廊落在兩人身上,秋陽余暖,兩個18歲的少女眉眼彎彎,笑意融在秋光,連風都跟著溫柔了。
傅周顧感染了她們的笑意,跟著笑道:「周早,你什麼時候搬走?」
周早道:「中午。」
傅周顧想起自己陪著傅一帆過來還有另一個目的,又道:「那正好,中午傅一帆要搬過去,你要搬走,可以一塊收拾,到時候喊上顧星河和孫芒,人多搬得也快,不耽誤下午上課。」
傅周顧說到顧星河的名字的時候,刻意停頓了一下,留意著周早的表情。
周早聽到眼神黯淡了下,雖然不太明顯,可傅周顧是專門觀察的,還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看來顧星河和周早之間確實出了點問題。
雖然對於現在的傅周顧來說,傅一帆以外的事都算閒事,傅周顧不想多管閒事。可顧阿姨不一樣,顧阿姨的事也是很重要的事,傅周顧並不希望看到顧星河和傅一帆和好了,轉頭又和周早出了裂痕。
和周早說好之後,傅周顧回到教室第1件事就去找顧星河,把中午一起幫傅一帆和周早收拾東西的事告訴了顧星河。
顧星河比想像中要積極,傅周顧還擔心顧星河像當初對待傅一帆那樣逃避,事實證明她想多了,顧星河似乎還很高興有這樣一個機會,看來問題不是出在顧星河這邊,而是周早的問題。
中午周早的家人要過來接周早,接到之後會一起在外面吃飯,為了趕周早的時間,傅周顧幾人都沒有吃飯,先去了宿舍幫忙。
從教學樓下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周遲去吃飯。周遲打從醫院回來之後,又恢復了以前獨來獨往的樣子,傅周顧一次也沒有邀請過周遲一起吃飯,她是絕對不可能給周遲和傅一帆相處的機會的。
以前傅周顧下課去食堂,都是刻意盤算過時間,要麼一下課就趕緊往外沖,要是不巧老師拖堂,那她就儘量拖拉到最後再走,總之就是避開和周遲碰面的機會,省得她不邀請周遲,傅一帆她們再邀請周遲。
今天因為特殊情況,傅周顧沒有算時間,反正她們也不吃飯,就算碰見周遲也不要緊。
所以就是那個寸勁,她們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周遲走了過來。
傅一帆她們很自然的和周遲打招呼,跟別人見到周遲完全是不同的畫風。
當然周遲看到她們,也和見到別人完全不一樣了,至少不會視若無睹。
傅一帆笑著打招呼:「去吃飯嗎?周遲?」
周遲頷首:「你們也去吃飯?」
傅一帆道:「我們這會兒不吃,晚點再吃,現在她們幫我和周早搬宿舍。」
周遲看向周早,問道:「你也要搬嗎?」
傅周顧在一旁聽著,有些意外,憑周早和周遲之間有關係,周早居然沒有告訴周遲她要搬出去這件事嗎?為什麼沒說?是剛決定的還沒有顧上說?
周早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這會兒傅周顧才注意到周早有點心不在焉,明明周早和周遲的關係最好,為什麼周早不是第1個和周遲打招呼的人?再不濟顧星河和周遲的關係也不錯,可是見到周遲第1個打招呼的也不是顧星河,反而是和周遲關係最遠,並且還有點小社恐的傅一帆最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