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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燕咬了咬唇,氣勢已經弱了很多,說道:「我沒造謠,我只是叮囑她別惹事。」
傅周顧「哈哈」了兩聲,不是笑,而是把「哈」這個字喊了兩遍,每一聲「哈」都帶著極度的鄙視和壓迫。
傅周顧道:「還說自己沒造謠,請問傅周顧惹過什麼事?你為什麼要叮囑她別惹事?」
張春燕攥著自己的包帶,低著頭,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咬著牙道:「就上次你們學校周早那個事兒。」
傅周顧道:「保安大叔,你聽到了嗎?那邊那個,你是一班的吧,還有那個,六班的是吧?你們都聽到了嗎?這個女人說,周遲幫助周早是惹事,這個女人說見義勇為是惹事!」
同學們議論紛紛,雖然大家怕周遲,但是沒有一個人覺得周遲做錯了,甚至他們都很佩服周遲,周遲哪怕真是個殺人犯,那也是個講義氣有情義的殺人犯,反正換做他們自己是絕對不敢輕易出手的。
議論到這裡,同學們的思路突然打開了!
對呀,就算周遲真的殺過人,以周遲的人品,那肯定也是為了幫助別人,或者因為其她意外才會殺人,誰規定就一定是周遲壞才殺人?
而且很明顯,眼前這個女人支支吾吾,就是在撒謊,就是故意抹黑周遲,周遲根本就沒殺過人。
這造謠的成本也太低了吧?隨便說兩句話,煽動兩句,就直接把一個有情有義的好人貼上了殺人犯的標籤?!
太可怕了。
這事根本不敢細想,一旦聯想到自己身上,想到自己可能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被貼上可怕的標籤,那真的是不寒而慄!
傅周顧見時機差不多了,又問張春燕道:「除了周早這件事,還有別的事嗎?」
張春燕想起初中的那件事,咬了咬牙沒有說,說了也沒用,那件事也不能深究,深究起來,周遲都是無辜的。
張春燕只能認下這個虧,破罐子破摔道:「沒了!」
傅周顧掏了掏耳朵道:「沒了就沒了,你這麼大聲幹嘛?我又不聾。」
張春燕摔得半邊身子都是疼的,站都已經快站不住了,語氣不善道:「讓開!我還有急事。」
說著,張春燕就想從旁邊的縫隙擠過去。
傅周顧趕緊擋嚴實了。
張春燕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還不敢真的報警,就算她不怕傅周顧告她造謠,她還怕這些事傳到楊華瑩耳朵里。
傅周顧不像周遲那麼好欺負,張春燕奈何不了傅周顧,只能怒目而視道:「都說了沒有了,你還想幹嘛?!」
傅周顧把擋眼的碎發扒拉扒拉掛在耳朵後,粉潤的指尖在陽光下暈著微微的光。
傅周顧眯著眼睛望著張春燕,緩緩道:「你是沒有了,我可還有呢。」
張春燕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道:「你還有什麼?!」
傅周顧道:「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剛才說的什麼打你罵你?周遲什麼時候打過你罵過你?在哪兒打的?在哪兒罵的?打了什麼?罵了什麼?」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張春燕的火氣騰的就上來了,這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撞到了槍口上。
張春燕怒氣沖沖道:「怎麼?你以為這個也是我造謠?我告訴你,我沒造謠!周遲就是打過我罵過我,不信你把她拉出來,我們對質!」
傅周顧擋著張春燕道:「對質就不必了,我相信你沒撒謊。不過,我能問問她為什麼打你罵你嗎?我知道周遲為什麼打佟樂佳,我也知道周遲為什麼打錢濤,可我不知道周遲為什麼打你。」
錢濤就是那讓周遲一砸成名的幾人之一。
傅周顧的例子舉得相當恰當,直接引導的眾人當時就明白了,周遲不是會無緣無故打人的人,她打的人都不是什麼好鳥,所以周遲為什麼要打眼前這個女人?
從這個女人剛才故意造謠摸黑周遲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這女人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周遲打她豈不是活該?
張春燕是真沒想到傅周顧原來在這兒等她,攥著包帶的手隱隱發白,她一秒也不想再在這兒繼續待下去,硬著聲音道:「是我惹到她了行了吧?讓開!」
傅周顧不讓。
傅周顧道:「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我費了這麼老大的勁,才讓你終於承認自己在造謠,也終於承認是你自己賤!才逼得周遲動了手。怎麼,你承認了我就得放你走?都不用道歉的?」
張春燕怎麼說也是30歲多的人了,哪裡聽得了這樣的話,臉色頓時十分難看:「你怎麼說話的?!」
傅周顧道:「怎麼?你造謠可以,我說你兩句不行?你想走可以,我也沒那閒工夫攔你,我還餓著呢。你給周遲道歉,道完歉我立馬讓你走。」
張春燕的臉色越來越白,連嘴唇都快失去血色,這是已經丟臉到了極致,加上身上的疼,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張春燕道:「行,你讓周遲來,我現在就給她道歉。」
是了,傅周顧在這兒幫周遲伸張正義了半天,周遲人呢?
傅周顧轉頭搜尋著周遲,還沒等找見人,張春燕突然從她身旁穿過,高跟鞋蹬蹬蹬跑得飛快,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