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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收了手,無語又好笑地看著孫芒。
孫芒道:「失憶這種事可不是誰都能遇見的,是萬里挑一,甚至是百萬千萬里挑一的機會,這是人生很難得的一種體驗,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傅周顧真想回她一句: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①
傅一帆道:「也就你會說這是好事,傅周顧現在過年都沒地方回家,這種痛苦咱們光想像是想像不到的,只有傅周顧自己最了解。」
孫芒擺了擺手道:「我當然能想像到這種痛苦,但是你們都已經去跟她共鳴了,我不能也跟著共鳴呀,不然咱們幾個一塊抱頭痛哭嗎?」
雖然孫芒看著挺不著調的,但是說的話好像還挺有道理。
孫芒接著道:「失去過才會更懂得珍惜,彷徨過才更明白珍貴,這是對傅周顧人生的一大升華。雖然忘記了親人確實挺孤獨的,但是咱們可以找報社呀,找電視台呀,或者直接在網上發布一些尋親信息啊,我相信只要我們肯努力,一定能幫她找回親人,這不比悲春傷秋的強多了?」
聽到這裡,顧星河這個大家長終於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咱們可以幫傅周顧找親人,這個寒假咱們就開始干,說不定就找到了呢?」
傅一帆也同意。
傅周顧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孫芒又激動的手肘撐在課桌上,半蹲著一把又抓住了傅周顧的手,這次是左手抓右手,右手抓左手,兩隻手都沒有放過。
孫芒壓低了聲音,氣音激動道:「所以這是救贖本啊,真的是救贖本!我就是你的天選救世主!」
傅周顧感動了一半的心猛地收了回來,嫌棄地掙著孫芒的手:「就算我是派大星,我的海綿寶寶也絕對不可能是你,你頂多是個章魚哥,或者蟹老闆。」
等等,不是啊,她不是想說這個的!她想說的是你放手啊,你正常一點!
果然正經路從來都是最難走的,歪門邪道從來都是一不小心就溜進去的。
幾個人笑笑鬧鬧的,眼看大課間就要過去了,顧星河見勸不住傅周顧,便道:「那除夕夜你去我家吧,咱們一塊吃飯守歲,超市就算再怎麼忙,除夕8點之前肯定也關門了。」
傅一帆道:「你說晚了,除夕夜我包了。」
顧星河又道:「那初一晚上,我們下午就從奶奶家回來了,不耽誤晚上吃飯。」
孫芒道:「你們怎麼這樣啊?怎麼都跟我搶?那好吧,那我就當1/3的救世主吧。初一中午去我家,我爸是獨子,我們一直都跟奶奶一塊住的,初一哪也不用去,就在自己家。」
傅周顧道:「呃,其實我……」
……只是個兼職,是要上全天班的,早上超市開門我就得開工,晚上超市關門我才收工,吃飯時間就半小時,老闆管飯,哪兒也去不了。
可是這些話根本容不得傅周顧說出口,那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會兒就把她寒假的飯包個差不多了。
雖然去不了,但是看她們那麼認真地討論,傅周顧轉著的筆越來越慢,整顆心就像泡進了鮮榨橙汁,又酸又甜,還軟軟的。
又過了幾天寒假,終於在大家們的熱烈期盼中到來。
最後一天放學的時候,傅周顧沒回自己的宿舍,直接待在了1樓,一會兒去傅一帆宿舍,一會兒又跑去周遲的宿舍,看她倆收拾東西。
沒多大會兒,顧星河和孫芒也拉著行李下來,她們也是兩個宿舍來回跑,反正就對門,兩邊門都大開,中間就隔個過道,跟一間屋差不多。
周遲是幾個人中唯一要回老家過年的人,她之前曾問過傅周顧願不願意跟她一起回老家。傅周顧當然不能去,就算不怕自己哭死,看見渣男的臉,她也怕自己忍不住把年夜飯都吐了。
而且周遲這一去是要待整個年假的,到時候肯定要見很多親戚,她真怕自己突然跟哪個親戚撞了臉,先不說周遲會不會懷疑她的身份,她自己都怕自己忍不住自曝。
她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拖累傅一帆的一生,早晚肯定是要嘎掉的,還是不要說出去了。
按照這邊的習俗,初一是給爺爺奶奶拜年,初二是姥姥姥爺。不過初二周遲不回來,周遲的老家比較遠一年也回不了幾回,所以她們家是除夕去姥姥姥爺家,然後在老家待到開學的前一天再回來。
所以整個寒假,她應該都見不到周遲了。
也挺好,最近的含周量有點過高,她得清醒清醒腦子,省得被敵人迷惑了。
雖然周遲的人品她是相信的,但是她這個娃還是出生了,她不能忘了自己的初衷,她可是來拆cp的!
現在周遲和傅一帆住對面,而且這邊是專門為分化的學生準備的宿舍,十幾間宿舍就住了她們兩個人,簡直是夜黑風高……咳,不對,是孤女寡女乾柴烈火!
傅周顧整天在宿舍睡覺都睡不安穩,做夢都夢見她倆半夜開了對方的門抱在一起。
其實這也是傅周顧天天往周遲宿舍跑,一直輔導周遲直到熄燈才回去的原因之一,不看著周遲上床睡覺,她不踏實啊!
唉。
現在好了,終於放假了,周遲終於走了,並且一個暑假都不在市里,根本沒機會見到傅一帆,她終於能睡個安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