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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傅周顧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傅周顧攙扶著周遲出了宿舍鎖上門,周遲突然說了一句:「我一般不在別人面前說這些。」
「什麼?」
傅周顧沒聽明白。
周遲邊走邊道:「就是飯菜不好吃懶得說,不高興也懶得說。」
傅周顧新奇地看向周遲,周遲這話她是信的,因為周遲哪是懶得說這些,周遲是壓根就不搭理人!
傅周顧慢慢品出了點味兒:「你的意思是,你肯在我面前抱怨,已經是很給我面子了?」
周遲點了點頭,居然還理所當然說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傅周顧今天第n次哭笑不得,這要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傅周顧指不定怎麼懟回去呢。可看著周遲那張漂亮的臉,還有那理所當然的神情,好像她就是該說出這樣的話,她就是這樣的人,她不虛偽也沒有掩飾,她就是只對關係好的人直言不諱。
這麼分析下來,她還確實應該驕傲,周遲確實給她面子了,明明一點都不喜歡的飯菜,都紆尊降貴吃了幾口,還輕易就原諒了她傷害鳳體的大罪,就要擱古代,周遲要真是什麼皇親國戚,高低要把她的腦袋給砍了。
傅周顧攙扶著周遲,走著走著沒忍住笑出了聲,周遲轉頭看向她,半斂的眼眸是傅周顧最看不得的美麗模樣。
周遲道:「笑得這麼賊眉鼠眼的幹嘛呢?」
傅周顧面子掛不住了:「你知道我這張臉多少人喜歡嗎?還說我賊眉鼠眼?我要是賊眉鼠眼,那也是遺傳你。」
周遲沒憋住破功了:「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遺傳我?我是你什麼?我是你媽還是你奶奶?」
傅周顧心頭一動,故意說道:「只有這兩個選項嗎?」
周遲道:「那再加一個姥姥?」
傅周顧又道:「只有這三個選項嗎?」
周遲道:「你有完沒完?」
傅周顧這才笑道:「那我選你是我媽。」
周遲微微睜大眼:「我真是服了你,那你喊我媽吧。」
傅周顧從善如流:「媽!」
周遲顯然根本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喊,當時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腦袋向後撤了撤,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以前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這車禍磕的腦袋,不只是把你磕失憶了,這直接把你磕傻了,我幹嘛還要跟個傻子計較生氣?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你計較了,你已經夠傻夠可憐的了,同情你。」
傅周顧道:「……」
周遲真是她媽嗎?長相沒有遺傳就算了,這嘴裡說不出一句好話的特質,她怎麼也沒遺傳到一點?
周遲自己說完自己笑了,還真是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演繹的淋漓盡致。
周遲道:「乖女兒,我床底下還有一雙鞋沒刷,國慶期間就看你的孝心了。」
傅周顧道:「……」
giao!
傅周顧到了教室就把她失憶這件事跟傅一帆攤牌了,當然重點還是她把傅一帆當成自己的親人這件事。
傅周顧以為傅一帆會像其她人那樣質疑她,或者乾脆笑出聲,把這當個笑料來聽,卻沒想到傅一帆聽完之後眼圈直接紅了,還握住她的手,很認真地說了一番話。
「我一直都覺得你突然幫我這件事情很奇怪,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了。沒關係,失憶了我們就從頭開始,這一個月的時間不都是我們新的記憶嗎?未來還會有很多很多美好的記憶。哪怕你永遠想不起來也不用怕,你覺得我是你姐,那我就是你親姐,就算咱們高考了,上了大學,我還是你親姐。」
其實這樣一番話,在嘈雜的教室里說出來,根本沒什麼氣氛,可看著傅一帆泛紅的眼眶,傅周顧突然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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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周顧深吸了一口氣,把眼眶的濕熱憋回去,唇角是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溫柔的微笑:「那我們說好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姐,我孝順你,你也要對我好。」
傅一帆第1次主動抱住了傅周顧,沒有像以前那樣社恐的在意同學們的眼光,擁抱和拉手、挽胳膊畢竟是不一樣的,加了更多的親密在裡面。
傅一帆道:「我不知道你這麼苦,我要是知道了,每個周末都會帶你回家。」
苦?不是,傅一帆你都腦補了什麼?我只是失憶,而且有人賠給我錢,我有吃有喝還有學上,我苦什麼呀?
傅一帆拍了拍傅周顧的背,撤開身說道:「國慶跟我回家吧,我爸媽人可好了,你之前也見過的,我們家也沒什麼規矩,隨便你橫躺豎躺,特別自在,你跟我回去吧。」
那對夫妻,也只有你這個傻白甜才覺得好。
傅周顧趕緊道:「不了不了,我還準備趁著這三天好好在宿舍惡補奧數呢,就剩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補不過來我可真就完蛋了,我可不想讓那老頭子得意地踩在我頭上。」
傅一帆這才道:「那好吧,那你一個人在宿舍,要是無聊的話也可以去我家,我給你寫我家的電話還有地址。」
說著傅一帆就寫了電話和地址給她。
這個倒不用推辭,傅周顧接過來就揣進了褲兜里。
傅周顧又道:「你就一點也不懷疑?這麼輕易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