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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周顧在室內一向不愛穿襪子,圓潤的腳趾直接蹭在溫熱的皮膚,只稍微一勾腳趾,啪啷一聲,周遲的筷子掉了一根。
傅周顧一直注意這周遲的表情,主要是怕周遲生氣,卻沒想到看到這樣一幅光景。
周遲的耳根暈紅,眼神都不敢再往她這邊看,睫毛尖微微顫動著,躲閃的眼眸如跳脫的兔子,哪怕已經盡力克制不要抖睫毛,可反射性的動作哪有那麼容易戒掉?
周遲立刻將自己的腿挪了開,撿起掉落的那根筷子,給自己找補似地抬眸瞪向她:「好好吃飯!」
那抬高的音量,虛張聲勢的,一點兒都不凶。
傅周顧不敢真的惹毛了周遲,反正就這麼一鑽一蹭的,她既解了心頭的痒痒,又試她出了周遲對她的撩撥並非無動於衷,所以她之前擔憂的x吸引力,完全不必擔憂。
傅周顧一舉兩得,心滿意足,自然乖巧了起來,又是給周遲夾菜,又是繼續解釋剩下沒解釋完的。
傅周顧道:「收集腺體信息素這件事,我可以拜託任何人,唯獨捨不得用你的信息素。你可是我一個人的,可不是能拿來做實驗的,喬亞楠也知道我的德行,所以才那麼說的。」
周遲本來還因為被蹭小腿的事不自在,聽完了所有的解釋,神色明顯鬆緩了下來,嘴角泛起了小小的弧度,像是怕被她看見,趕緊又壓了下去。
周遲道:「所以就說你幼稚,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什麼我的信息素不能用?用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只有不成熟的小孩子才會這麼想。」
傅周顧笑盈盈的順著她道:「是,我不成熟,我幼稚,幸好有老婆包容,不然誰要我呀。」
周遲終於忍不住道:「別叫我老婆,我不習慣。」
傅周顧道:「我知道你不習慣,就是因為不習慣我才應該多叫,你聽得多了,自然就習慣了。」
周遲似乎知道多說無用,反正傅周顧也不會聽,就懶得再跟傅周顧費口舌,低頭吃飯。
兩人氣氛融洽的吃晚飯,又各自忙了會兒,傅周顧先忙完去洗了澡,出來後就催著周遲趕緊洗澡睡覺,不准熬夜。
洗完澡兩人回了臥室,傅周顧熟門熟路的開了鐵柵欄的小門,上了自己的床,還不忘給小門鎖上大鐵鎖。
上了床躺進被窩裡,傅周顧才發現周遲一直在看著自己,不解地問道:「怎麼了?不睡覺看著我幹嘛?」
周遲這才上了自己的床,蓋上被子道:「沒什麼,睡覺。」
傅周顧道:「哦,晚安~」
之後接連半個月兩人都比較忙,既要填補之前請的那一個周的假,又要為一個多月後的婚禮提前做準備,有很多工作、實驗要趕進度。
本來一切相安無事,兩人相處的也挺好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傅周顧總覺得周遲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並不是不健康的那種臉色不好,而是心情不好的那種臉色不好。
傅周顧倒是問過周遲是不是工作不順利,周遲說沒有,挺順利的,不是因為工作,那就是因為生活了?
可生活上,周遲有什麼不順心的?
該不會才半個月周遲就反悔了吧?
可這半個月包括之前在國內的一周,她都特別的安分守己,除了親親抱抱,真的是一點便宜都不敢占,平時也就嘴上占占便宜喊她老婆,周遲到底在反悔什麼?
難道……是「老婆」這個詞刺激到周遲了?
周遲好像不止一次表示過對這個稱呼的不滿,都被她忽略過去了,生活處處是細節,說不定就是因為這雞毛蒜皮的小細節,惹了周遲她還不知道。
改,這必須得改!
一個稱呼而已,雖然自己的確是很想這麼喊,可是周遲不接受,那她就不喊,一切還是以家庭和諧為主的。
於是,喊了快一個月老婆的傅周顧,「痛改前非」地又喊回了周遲。
那天晚上周遲回來,聽到她刻意改過的稱呼,居然愣了一瞬間,愣過之後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看她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深意,晚上睡覺的時候,周遲還特意拉著她聊了好一會兒天。
Wow,她果然猜對了,周遲就是不喜歡她喊她老婆,她改了口,周遲立刻就心情大好,要不怎麼會拉著她聊了那麼久呢?
傅周顧覺得自己可真機智,如此的體察入微,不露聲色地解決了一次家庭矛盾,為了她們婚姻的和諧添磚加瓦。
傅周顧心滿意足的睡覺了,周遲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不碰她也就算了,突然從老婆又喊回名字是什麼意思?
剛才故意和傅周顧東拉西扯了半天,也沒套出個什麼端倪,好像和平常也沒什麼差別,可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就不喊老婆了呢?
之前不讓喊的時候,怎麼說都不聽,這會兒她都聽習慣了,傅周顧反而不喊了,這是玩膩了老婆遊戲,回歸正常了?
這才一個月不到,就膩了?
她倆都還沒有……那什麼,就已經對這個婚姻沒興趣了?
周遲又想起了Katherine的話,雖然她相信傅周顧絕對不會在外面亂來,可也不能排除傅周顧真的對她沒興趣。
傅周顧該不會想跟她柏拉圖吧?
這麼想起來,當初在校的時候,每次發熱期傅周顧也只是咬她一口,臨時標記一下,就連分化意識最不清楚的時候,傅周顧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