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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急如焚著,床尾突然身上來一隻手,那時候用力的扒著床褥,床單被扒出了緊密的褶皺。
先是一隻手,再是另一隻手,周遲的頭終於露了出來,上身也跟著起來,趴在了床尾。
傅周顧呼出了一口灼熱的氣,見周遲好像沒事,心思一放鬆,那鋪天蓋地的熱意又直衝了上來!
真要命!
傅周顧的意識再度恍惚,她看著周遲從床尾一點點爬上來,濕漉漉的桃花眼,艷紅灼灼的眼尾,還有那下垂的睡衣領口,空擋穿睡衣的好處一覽無餘。
周遲爬的很慢,那動作虛軟又勾魂,像只狩獵的狐狸,抖著紅棕色的毛髮,帶著妖嬈的氣息,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獵物。
這樣強烈的視覺衝擊,傅周顧神志不清地又想去摳腺體,卻被手銬銬在床頭,根本夠不著脖子。
傅周顧折騰的時候,周遲已經爬到了她的身上,撐著胳膊居高臨下看著她,像是咬死獵物前最後的審視。
「傅周顧。」
周遲氣息凌亂,臉頰酡紅,剛剛睡起來頭髮亂蓬蓬的,幾縷髮絲粘在唇邊,那唇濕潤嫣紅,像是剛被誰親過似的,神志看上去是不清的,聲音卻很清醒。
傅周顧恍惚的「啊」了一聲,不像是在回答,倒像是含了別的韻味。
周遲道:「你真行啊傅周顧,寧願用別人的信息素,寧願摳腺體,都不願意讓我幫忙?」
傅周顧已經快被一波一波的熱意沖昏了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周遲,周遲聽完之後又問了一句:「我就問你,到底要不要我幫忙?」
要,當然要!
不,不能要,周遲現在只是為了幫她,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的,她倆的第一次應該是美好的,怎麼能有不情願?
傅周顧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怎麼就鑽了牛角尖,結婚都是連哄帶騙的,現在又糾結個什麼勁?人家周遲都主動送上門了!
傅周顧仿佛置身在一片熾烈的岩漿中,命都快保不住了,卻還在費勁的糾結著,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到底要不要?!
周遲等了片刻,空氣中雪桃花的信息素突然就濃烈了許多,比傅周顧聞過的任何一次都要濃烈,周遲的臉色卻冷了下來。
周遲灼熱的唇貼了過來,濕潤潤親吻著她,不大會兒就把她的唇吻得又腫又熱,周遲哆哆嗦嗦從她身上起來,又問了一遍:「到底要不要?」
傅周顧還在糾結,腦細胞都快打結了。
周遲突然冷笑一聲,氣息依然滾燙,聲音卻冷了足有10度:「最後再問你一遍,要我?還是不要?」
傅周顧道:「我……」
周馳自嘲地勾了下唇,眼圈突然紅的可怕,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周遲渾身顫抖的從她身上下來,腿軟的居然差點跪在地上,扒著窗台按著床邊,勉強站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往外走。
傅周顧的臉上殘燙人的眼淚,每一滴都燙著她心尖發顫。
她是不是腦補太多了?是不是根本就沒理解周遲的意思?
傅周顧漿糊一樣的腦子,這會根本無法思考任何問題,她全憑著本能,那被眼淚刺激到的本能,一個側身兩條腿都伸了出去,一個剪刀腿,死死夾住了從過道扒著窗要離開的周遲。
周遲本來就腳軟,踉蹌了下按住了她的腿,腰被夾著走不了。傅周顧側著身,兩隻腳交錯著蹬在了窗台,手腕被手銬勒得疼的要死,這會兒也顧不得了。
傅周顧慌忙喊道:「我要我要,我要你幫忙,你別走!」
周遲似乎已經失望透頂,淚眼婆娑的瞪了她一眼:「我才不要幫你,已經晚了!」
傅周顧又使勁兒夾了夾腿,終於把周遲帶得側翻在了她身上。
傅周顧趁機盤緊周遲,讓她沒法站起來,說道:「求你了周遲……」
周遲的氣息非常凌亂,卻還是咬著唇倔道:「不管!」
傅周顧勉強撐起身子,被手銬限制,只能勉強親吻到周遲的下巴,她胡亂親著,胡亂求著,漆黑的眼眸仿佛具化了熱浪,滾動著赤果果的危險,明明被束縛著,卻依然充滿了攻擊力!
周遲被她親吻的最終還是軟趴在了她身上,嘴唇終於被傅周顧叼住,卻還倔強的嘟囔著:「不要……憑什麼你讓我管我就得管?我求你你怎麼不聽,憑什麼?」
傅周顧狂亂地親吻著,把那兩片嘴唇連同舌尖嘗了又嘗,心裡混混沌沌想著:你什麼時候求我了?講不講道理?明明是你兇巴巴的威脅我。
窗戶大開著,夏夜的風將窗簾吹得高高揚起,屋裡的燈還亮著,床頭燈不算特別明亮,暖黃的光將周圍的一切照得仿佛油畫,周遲冷白的皮膚都仿佛戴上了奶油色。
早就變了味道的信息素互相糾纏著融合著,體溫灼熱,氣息滾燙,熱意充滿了夏夜。
「我喜歡你周遲,真的特別喜歡,特別特別喜歡。」
窗外遠遠的樹梢,一對喜鵲從窩裡探出腦袋,一隻歪了歪頭眨了眨黑豆眼,小小的腦袋聽不懂窗戶里的繾綣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