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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叔,早上好。」
宋平感覺自己的心靈都被這個畫面給徹底淨化了,忙走過去:「窗邊熱,快別站那曬太陽了,遲少爺你這麼白,曬黑了就不好了。」
遲雪洱搖搖頭,認真道:「我不怕曬,以前試過在太陽下曬一整天,但就是沒有曬黑過。」
雖然這麼說,他還是聽話地走回來。
「曬不黑也不行,我看你身體這麼弱,中暑就不好了。」
宋平邊不放心的嘀咕,邊將手中的托盤放下,拿起上面的白瓷小碗遞給他:「遲小少爺,我們少爺說你早上起來咳了兩聲,特意讓我燉了冰糖雪梨,你喝點,嗓子會舒服一些。」
看著他手裡的小碗,遲雪洱有些驚訝:「是,陸先生讓你做的?」
宋平聞言又笑眯了眼睛:「是,別看少爺人冷話少,其實心很細的。」
遲雪洱想到昨天晚上陸熵的體貼,認同地點頭:「陸先生人挺好的。」
見遲雪洱對陸熵似乎印象不錯,宋平心情也變得更好:「這才只是開始,相處以後還能發現更多優點的,遲少爺,先趁熱把雪梨湯喝了吧。」
遲雪洱在床邊坐下:「宋叔,你別稱呼我少爺了,直接叫我小遲吧。」
宋平聽罷猶豫了會,還是點頭:「行,叫小遲也好,聽著親近。」
遲雪洱笑笑,把碗接過來。
雪梨湯熬得很好,梨塊潔白,湯汁清亮粘稠,上面還撒了一些枸杞和桂花,還沒喝就能聞到撲面而來的清甜香氣。
遲雪洱用勺子攪拌兩下,舀起一勺放進嘴裡,烏黑的眸子瞬間變得水水亮亮的,抬起頭看向宋平,眼角彎起柔軟的弧度。
「好喝,好甜,我喜歡吃甜的。」
宋平被他這個模樣萌得心軟,大手放在他發頂揉了揉,別看這小少爺身體不好,但頭髮卻養得極佳,發量多,卻一點都不會枯燥,發質烏黑柔亮,蓬鬆輕盈,摸起來又滑又軟,手感特別好。
他低頭喝湯時的樣子很乖,長長的睫毛安靜垂落,臉頰依然是沒什麼血色的蒼白,倒是唇瓣上沾了些清亮的湯汁,晶瑩潤澤,泛著淡淡的薔薇色。
宋平沒忍住,悄悄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
*
G市,酒店臨時辦公室。
陸熵坐在深灰色的實木桌後,快速瀏覽著下午會議要決策的收購案。
又是漫長沉寂的五分鐘後,對面黑色真皮沙發上的青年終於再也忍不住,甩下手裡的雜誌,環胸翹起二郎腿:「我說陸大總裁你是不是太過分了,聽說你來G市出差,我一大早約會都不顧了特意跑過來看你,結果你就是這麼招待你親表弟的?咖啡呢,茶呢?實在沒有倒杯水也行啊。」
陸熵翻一頁紙,眼皮都沒抬起來看他一下:「想喝什麼自己倒,你沒長手嗎。」
顧硯翻個白眼:「重點是喝什麼嗎,你好不容易來G市一趟,我想讓你陪我說說話,逛逛吧,玩一玩什麼的。」
陸熵語氣平淡:「我是來工作的。」
「……ok。」顧硯聳肩,一臉的無語:「我真是服了你這個工作狂了,你不聊,聽總行了吧,我最近快憋死了,一定得找個人聽我倒倒苦水。」
陸熵繼續埋在文件里,顧硯只當他是默認了,也不管他想不想聽,自顧自囉嗦起來。
「我說我最近就是純點兒背,剛認識一個合我口味的美人,錢砸了,時間精力也沒少廢,祖宗似的供著,結果這小東西吊我兩個月,回臉給我一句「顧少你人挺好的,但咱們倆不合適」,拍拍屁股就把我給撂了,本少爺縱橫情場這麼多年,還是他媽第一次被人發好人卡,你知道我心裡那個憋屈啊,恨不能衝到他大學裡給他揪出來狠狠辦了。」
顧硯說得咬牙切齒,一張俊臉上桃花眼和高挺的鼻樑都憤怒到扭曲,可還是不難從他的眼神和話語中聽出他的不甘和對那位「美人」的不舍。
陸熵簽好一份文件,利落翻出下一份,難得從鼻腔里溢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你終於沒下限到去招惹男大學生了。」
要說他這個親表弟顧硯,天生的花花公子,幹過的混帳事數兩隻手都不完,偏偏生了一副好皮相,桃花走到哪開到哪,倒在他西裝褲下的無知青年不知有多少。
這次倒是難得聽他說自己吃了硬釘子,還挺稀奇。
那邊顧硯正在為自己開脫:「什麼啊,我們是在酒吧正常搭訕認識的好吧,你都不知道,在酒吧那種聲色犬馬的地方,他一身白襯衫,清純素麵的樣子有多招人,我自認對他也不薄,噓寒問暖追了兩個月,兩個月啊,結果就換來一張好人卡!媽的……」
又說到生氣的地方,顧硯拍著大腿,氣得俊臉通紅。
陸熵瞅著他那副氣急敗壞的德行,覺得好笑:「既然被拒絕了,那就換一個,你身邊什麼時候缺人了。」
顧硯扯著襯衫領帶,想散散心裡和身上的一通邪火:「哪有那麼容易,你懂什麼叫愛而不得,相思入髓,輾轉難眠嗎。」
陸熵毫不留情:「你這叫犯賤。」
「……」顧硯噎了一下,看著眼前這不識人間煙火的冷硬男人,不論是相貌還是身材,哪哪都算得上是金字塔頂上那一小撮里的人。
這麼優秀,還正值壯年,卻偏偏是塊性冷淡的冰坨子,眼看著年近三十,卻至今沒有任何戀愛經驗,極有可能還是個素食主義者,顧硯甚至懷疑他胯.下那玩意八成還沒出過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