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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雪洱緩了會情緒,手指攥著他的衣領:「如果還有下次,我想你先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本以為他怕成這樣,肯定會對這種事抱有抗拒心態,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允許他做什麼,卻沒想到他竟然還願意讓自己接近他。
陸熵失笑,內心也不禁泛起一陣柔軟和苦澀,這個心軟的小傢伙,到底要放縱他到什麼程度。
「好。」陸熵抱緊他,低頭在他頸間深深嗅氣:「但是寶貝,雖然這麼說你可能會更加害怕,但其實昨晚那種才只是開始,我甚至都還沒有真正進去。」
遲雪洱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懵懂問:「進去?」
話音剛落就感到摟在後背的大手突然鬆開下移,順著脊椎慢慢滑到腰.窩,停留幾秒,又繼續往下……………………………………………………
陸熵同時貼在他耳邊啞聲開口。
「進去,這裡。」
遲雪洱瞬間睜大眼睛,狠狠抖了一下身體,後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陸熵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反應,安撫地拍拍他的後背,雙手又捧住他的臉,一遍遍親著他的嘴唇。
直到把懷裡的小少爺親得又軟下來,也忘記了害怕,氣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眼睛裡含著水光,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先別想那麼多了,餓不餓,洗漱一下吃點東西。」
遲雪洱沒有心思,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陸熵剛才說「進去」的那件事,雖然早在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可能會做到那一步的心理準備,但有句俗話說得好,無知者無畏,昨晚以前的他就完美印證了這句話。
如果說在陸宅那晚只是開胃的前菜,在陸熵的極致溫柔下,生澀的遲雪洱在適應後也能品嘗出絲絲美味,但昨天的陸熵顯然沒有讓他細細品嘗的耐心,撕開優雅的外皮,他根本就是想要吞食獵物的野獸。
還沒做到最後一步,遲雪洱就已經被啃咬得遍體鱗傷了,也讓他重新撿起兩人初識的那晚,內心深處對陸熵最原始本能的恐懼。
不管他對自己如何溫柔,縱容,終究改變不了書中描寫的他比自己強悍尊貴,高高在上到可以輕易主宰他命運的事實。
見他一直發呆沒有回應,陸熵抵著他的額頭:「還不想起來?」
遲雪洱思緒還很亂,發出一聲很輕的鼻音,有氣無力的:「累。」
陸熵皺眉,被子下的手搭在他腿上:「還是很難受嗎?你睡醒前我給你檢查過,內側有點破皮,已經都塗了藥,沒起作用嗎。」
說罷就要掀開被子再去查看,遲雪洱還來不及為他說「已經檢查過,還私自在那種地方上了藥」這種事而羞恥,就嚇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別,別看了,我沒事!」
陸熵垂眸審視他,反握住他的手,輕輕十指相扣:「在我面前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遲雪洱很輕地「嗯」了一聲,有了這麼一次驚嚇,剛才那些盤亘在腦子裡的混亂思緒似乎一下就被衝散了,人的本性都都是很抗拒居安思危的,比起前路的迷茫未知,眼前的溫馨和美好才是最真切的存在。
畢竟,此刻陸熵的懷抱和體溫是如此讓人沉迷。
遲雪洱安心地閉上眼睛,神經鬆懈下來便又重新被濃重的倦意所侵襲,他的身體本就經不得累,昨天夜裡又被折騰到很晚才睡,短時間內想恢復元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陸熵又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遲雪洱迷迷糊糊聽不真切,眼皮重的睜不開,到底還是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又睡了多久,只知道他是被一陣微弱的呼喚聲吵醒的,有人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從夢中到現實,讓他的意識逐漸清晰。
遲雪洱艱難地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男人線條凌厲的硬朗下頜,看到他醒來便立刻俯身湊近,可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卻很凝重。
「洱洱。」
遲雪洱眨眨眼,他覺得好奇怪,明明睡了這麼久,身體卻還是很疲累,眼眶周圍也透著一股酸熱:「好熱……」
陸熵伸手撫著他的額頭:「你發燒了,睡著時已經給你餵了藥,再不久就會退燒了。」
怪不得,得知原因後遲雪洱也並沒有覺得奇怪,早上那次醒來後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還以為是最近的調理有了成效,看樣子他還是低估了這幅身體的廢物程度。
看他一直盯著天花板不說話,漂亮的眼睛被燒得水亮,下巴小小尖尖的,一點多餘的軟肉都沒有。
擱在被子上的手腕清瘦骨感到實在不像是一個成年男性該有的,陸熵把它輕輕圈在手心裡,一點點握緊。
他現在知道陸母為何總是那麼關心小少爺的身體,隔三差五就要督促他喝大量的補藥補湯,之前他總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可此刻看著遲雪洱這樣,他卻突然明白了陸母的想法,不過是因為心疼罷了。
他現在很心疼遲雪洱。
手腕被握得有點疼,遲雪洱停止發呆,偏頭看向床邊的人,這才發現陸熵竟然還穿著睡衣,忍不住有些驚訝:「你一直沒離開嗎?」
雖然早上聽他說了今天不會工作,但遲雪洱也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裡,畢竟以陸熵工作狂的程度,就是周末睡在公司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陸熵「嗯」一聲,拇指在他凸出的腕骨上輕輕摩挲:「不是說了要在家裡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