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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是不是獸神不願意恢復返祖獸人的神智?還是獸神責怪你了?」
「我想明天和你們一起去黑暗森林。我去了,能瞬間恢復他們的神智,你們就不用再費力控制他們,也不會受傷。」
「你就在苦惱這個?」炎豹有些難以置信,就為了想這個?就這兒?
凌滿理所當然的嗯了一聲,「我不得想辦法說服你嗎?你眉毛一豎,阿玲鬆口都沒用。」
聽他這麼形容自己,炎豹簡直哭笑不得,「你不問我,怎麼知道我不同意,就知道自己一個人亂想。你是不是要和獸神提前請示一下,萬一獸神明天沒有時間,你就白去了。」
「那你大可放心,他明天有空。可以幫我們恢復返祖獸人的神智。」凌滿笑了,這傢伙明顯是同意了,當即也不介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以後有話直接和我說,不問我,你怎麼會知道我是怎麼想的。」炎豹曲指敲了下凌滿的腦門。
現在這麼好說話嗎?
凌滿出乎意外的看著眼中含笑,甚至還有光點閃爍。仿佛一種讓他一直忽略的東西,突然在他的面前展現出來,讓他有些難以相信。
按理說這種氣氛非常不妙,可奇怪的是他卻不怎麼排斥。
他們之間的淵源是由一個魅果引發的,他毀了兩人之間結侶的印記,對方卻又還給他一個奴契。所以,當初炎豹應該氣他的,或者是恨。
為什麼現在他從對方的身上看不出絲毫?
他對他處處防備,言語間都是疏離和客氣,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受不住發飆了,甚至強壓。
反觀炎豹,他的種種表現都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那麼他一開始就對自己動了心思?才會處處忍讓自己?
「又在想什麼?」炎豹無奈的再次敲了下凌滿的腦門,把愣神中的人給拉回了現實。
凌滿不是直球選手,心裡猜測的那句:你喜歡我,沒敢說出口。隨口敷衍了一句,「我在想黑暗森林裡能有多少返祖獸人。」
炎豹也試著想了一下,眉頭忽地蹙了起來,「大概不會很少。」
「部落想將這些獸人都收下?」那大河部落的實力絕對是翻番了,可部落存儲的過冬食物不夠吧,那他們豈不是又要緊巴巴的過日子了?一想到這兒,凌滿就萬分慶幸自己有個菜園子。
炎豹嗯了一聲,語氣也鄭重了許多,「但是現在有個問題,你要有個準備。」
「什麼?」
「真正能和獸神溝通的事,會瞞不下去了。」今天大家都看見發生在凌滿身上的神跡,再以阿玲做藉口的話,沒人會信。如果獸神借凌滿的手治癒了大批返祖獸人,真正的神使是誰,也沒辦法騙下去。
凌滿頓了頓,懊惱的皺了下鼻子,他怎麼忘了這茬了,之前就是不想出風頭,規避危險才讓阿玲頂替,現在他冒了頭,危險也隨之而來。
但是小巴收回了能量,應該能恢復了不少,到時再給返祖獸人進化一下,大河部落整體的實力不就提升了嗎?
那他還怕個毛!
「那就不瞞了,阿玲專心做她的巫醫,我為獸神代言。」豪言壯語一說完,凌滿感覺整個人都通透了,他又不是沒有金手指,過的那麼畏首畏尾,那麼憋屈幹什麼?
心境變了,眼神更是神采奕奕,凌滿飛揚起來的情緒毫不保留的干擾著炎豹。
炎豹只愣怔一瞬,隨後彎了嘴角,眼神無比認真的看著他,承諾道:「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他們之間的契約(互相續命)還在,凌滿就不會懷疑他的話。
「嗯,謝謝。」該客氣的時候,凌滿絕對不會嘴懶。而且,他希望兩人相敬如賓的這種狀態能一直維持下去。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早過了凌滿平時睡覺的點兒,他打了個哈欠,裝備也懶得脫,直接躺在獸皮墊子上。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心裡還在想,穿成這樣,半夜應該不會冷了。
看著全副武裝的凌滿躺下沒一會兒,就呼呼睡著了,炎豹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無奈地笑著按了下眉心。
他毫不猶豫的大步走到火塘邊,輕車熟路的從裡面勾出兩塊木柴,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回獸皮墊床,貼著凌滿身邊躺下了。
一夜無夢,凌滿睡了個好覺,醒來後看到近在咫尺的炎豹,心裡瞬間窩了個大草。一整晚他都沒感覺到冷,怎麼就又往人家懷裡鑽,還次次都是八爪魚式。難道是習慣了?
「醒了嗎?我煮了米粥,喝完我們再下去。」炎豹清晨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聽得凌滿心裡發癢,很想撓一下。
他不自在的嗯了一聲,像沒事兒人似的,淡定又從容的挪開自己八爪魚似的手腳,先去舀水洗臉洗牙,再從火塘上的蚌殼裡舀出一石碗米粥,看炎豹走近,便順手遞給了他。自己再重新舀了一碗。
以後就是室友了,還是友好的相處下去,對自己才有利嗎,所以得禮尚往來。
凌滿這麼說服自己,心裡頓時踏實了不少,喝粥時便心安理得了許多。
「我看綠做過,不太難,就試了一下,怎麼樣?好吃嗎?」炎豹單手捧著碗,並沒急著吃,而是眼含期待的看著凌滿。
一碗沒有鹹淡味的粥,沒有煮糊就是成功,況且小米粥煮的軟綿,應該是用小火煨了很長時間,小米特有香味都煮了出來。可見他很用心的在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