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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出話,不代表族人也說不出話。
眼見著嘯狐完成了進化,大河部落以至於後加入的返祖獸人,整齊劃一的爆出了前所未有的吼叫,喜極而泣的哭聲盪氣迴腸。
那是希望以及對未來的期盼。
以前,凌滿可能還無法體會完全進化對於獸人來說具有什麼意義。
現在,他雖不能感同身受,卻也有了深刻的感悟。
倒真心實意的想為他們做點什麼了。
趁著他們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平復心情,凌滿和小巴探討起獸紋的事。
不料,提到這個,小巴火氣蹭的一下竄了上來。再也不藏著掖著倒豆子似的都告訴了凌滿。
原來,這裡是它成年後父王賞賜給它的小世界,它不辭辛苦的一點點讓這個世界從無到有,隨處可見的生機勃勃,並賦予第一代獸人可以提升能力的獸紋。
就在這時,它的兄弟悄無聲息的在背後搞偷襲,打得它是措手不及,嚴重負傷後落荒而逃,躲進獸神石里便沉睡了過去。
若不是凌滿的出現,它到現在還醒不過來。
可想而知,當時它傷的有多重。
奇怪的是,它被凌滿喚醒後,卻沒有感受到差點害死它的那個兄弟的氣息。曾經遺留下來的獸紋也一併感應不到了,但仔細一想,它沉睡了數百年,恐怕那第一代獸人早化為塵土了。
至於偷襲小巴的兄弟是誰,小巴沒說,凌滿也能猜到定然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奪嫡之爭。
凌滿自行腦補了細節,劃重點,【現在呢?你還能賦予他們獸紋嗎?】
【再讓我多吸收一些返租獸人身上的能量吧。】不管返租獸人身上的能量是哪兒來的,對小巴說來都有益處,就是返祖獸人身上的能量有多有少,它也做不出準確的預測來。
有小巴這句話就行了,總之返祖獸人就是要多多益善。
凌滿這邊有了結果,眾獸人那邊也漸漸勉強穩定了情緒,一個個含著淚水的星星眼狀看著凌滿時,凌滿單手一揮趕緊恢復進化儀式。
「下一個。」
大河部落的半獸人不多,也就十來個,小巴的洗澡水全都被他們一個個的喝進肚子裡,毫無例外的完成了進化,同時痛哭流涕的聲音就沒停止過。
唯有輪到返祖獸人的時候,出現了狀況。
洗澡水對他們沒毛用。
但返祖獸人的眼神里卻沒表現出一絲失望的色彩,全都堅定又堅信的望著凌滿。
凌滿摸摸鼻子,雖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據小巴自己的解釋它不是還沒完全恢復嗎?洗澡水的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啊。
所以只能委屈這些返租獸人們再等等了。
除此之外,祭神儀式算是圓滿結束了,也是在這一天奠定了凌滿在大河部落的地位。
儀式結束,族人們該幹嘛幹嘛,只是沉浸在儀式中得到的狂喜感仍在持續著,手舞足蹈的無法自拔。
包括勇虎、阿玲以及老太太在內,誰都沒有考慮到一個迫在眉睫的情況,全都在喜不自勝的暢想未來。
只有炎豹一人,目光停在返祖獸人身上,眉頭輕斂著。
凌滿抿了抿唇,收回視線暗暗數了數返祖獸人的數量,不數不知道,竟有四十多個獸人,幾乎是大河部落原居民的一半了。
相當於大河部落壯大了一倍。
原本富富有餘的過冬食物,現在恐怕就要捉襟見肘了。
凌滿無聲的嘆了口氣,想扶額的手在半路被人劫了過去,握在長著老繭的大掌里。
「是不是累了?」炎豹一直注意著凌滿的狀態,滿眼的關心,仿佛之前斂著眉的人是另一個人。
炎豹握的牢,凌滿抽了一次沒抽出來,隨即有點不高興的抬眼瞧他,「我不凍手,不用抓著吧。」
炎豹仿若未聞的笑著,不僅不放還來回翻看他的手,嘖嘖有色,「是獸神賦予你的能力嗎?」
「你說是就是吧,別研究我的手了。你說說勇是怎麼打算的?返祖獸人來了這麼多,要怎麼安置他們?都睡哪?吃什麼?你要知道,獸神對於恢復返祖獸人神智的數量可沒有上限,有多少它恢復多少。到時他們一定會加入大河部落的,勇都要將他們吸納進來嗎?」當務之急的事,凌滿覺得不該自己一個擔著。
炎豹伸手撫了下凌滿快要擰成麻花的眉頭,不疾不徐的說道:「有你有獸神,再多的返祖獸人都不怕,不用擔心。」
凌滿:……,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聽不懂重點是不是?
「黑暗森林裡能生活那麼多的返祖獸人,說明了什麼?」炎豹觀察著他的表情,看出他眼中的疑問,繼而又道。
凌滿輕微歪了歪頭,順著炎豹的話頭往下說:「是足夠養活返祖獸人的食物?」
炎豹勾起唇,笑了,點頭,「加入大河部落的返祖獸人都恢復了理智,就會把食物帶回部落。」
聽了炎豹的話,凌滿突然有了一種被強行降智的感覺。
凌滿沒好氣的瞥了瞥笑得好不開懷的炎豹,不愉的悶聲道:「是我瞎操心了。」
「外面冷,我們先回去,我有點事想問你。」炎豹手癢的揉了凌滿柔順發頂。
避無可避,只能忍下,凌滿情緒不高的嗯了一聲。下一秒,就被炎代步豹抱回了山洞。
今天在外的時間確實有些過長了,回到暖烘烘的山洞時,凌滿半眯著眼本能的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完全忘了炎豹之前的話,腳一落地就跑到石床上,卷了獸皮蓋在身上,舒服的拱了拱腦袋,閉上眼就要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