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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滿:¥%@#@%#%@#,就是想避開你!
但如果避無可避,能墨跡一會兒是一會兒,耗到對方困頓了,這一夜興許就能安全度過了?凌滿心裡這麼盤算,都不用琢磨詞彙,嘴巴一張話就禿嚕了出來。
「還不是繩子的事,我看你們好像把那種草都帶回來了,如果都剝了皮,可以放在火邊烤一烤,明天再曬上一天,差不多就能用了……」扒拉扒拉說了一堆怎麼磋麻繩、怎麼讓麻繩變長、怎麼讓麻繩變粗,更堅固,結果說了一圈下來,他見炎豹的眼神炯炯沒有半分睡意,反而更精神了。
凌滿就在猶豫著要不要浪費一下口水重新軲轆一遍時,炎豹將凌滿按在草墊子上,「你先睡,我去和勇說繩子的事。」說完,像安撫某種小動物似的還拍了拍凌滿的頭頂,然後大步離開。
幾個眨眼的功夫炎豹就竄出幾米遠,凌滿緩過神後頓時鬆了口氣。
可真讓他先睡,也不能睡啊,誰知道那個炎豹會不會半路殺回來?他在心裡叫了好幾聲小巴,都沒得到回應。他乾脆盤起腿,一副老僧入定的狀態進了入菜園子。
進菜園子可以分兩種狀態,一是實體,二則是意識體,區別就在一個能幹活,一個只能用眼睛看。
菜園子好像一直不分白晝和黑夜,除了那三分地兒,其餘的地方全都是霧蒙蒙的。
凌滿不死心的大叫了幾聲小巴,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這才放棄小巴這個外掛,碎碎念了一通就靠坐在高大的皂角樹旁閉目養神。
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夠徹底的放鬆,徹底的放下戒備。
迷迷糊糊的進入睡眠狀態,也不知過了多久,凌滿被突如其來落在臉上的冰涼感驚得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的瞬間秒出了菜園子。
小雨稀稀拉拉的從空中掉落。
「下雨了,一定要保護好火種」勇虎的聲音遠遠傳來。
凌滿尋聲望去,首先看見了綠貓護著火把在幾個獸人用大葉子支棱起來的地方遮雨,而六兔也抱著用獸皮包著的幾十根木頭躲在大樹下,時不時的看看頭頂上的天。
勇虎和炎豹以及其他一些獸人忙著收攏散在火堆周圍的苧麻。年歲大的,雌性和幼崽全都站在了大樹下,全都一副見慣不怪的淡然模樣。
陪在巫醫身邊的阿玲還大聲招呼凌滿過去一起避雨。
凌滿擰著眉,若是小雨還好,可趕上個瓢潑大雨帶閃電再一頓亂劈,樹下的人得被滅的渣都不剩。但他畢竟是初來乍到,興許這些個獸人們懂得看天氣?
凌滿略微猶豫了一下就朝巫醫她們躲避的大樹下跑了過去,站好後看似隨口問了一句:「一會兒能停嗎?」
結果人家阿玲直愣愣的搖搖頭,張口就來了一句「不知道。」
凌滿心裡憋了一句臥嚓,巫醫老邁的聲音就續了上來,「希望不會下的太久。」
凌滿:……!
凌滿深呼吸了一長口氣,壓下噴髒話的衝動,壓抑著情緒朝阿玲問道:「這附近有沒有山洞?」
阿玲再次搖頭時夜空中突然乍現一道閃電,映出了她臉上茫然的表情,轟隆聲更緊隨而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凌滿的眉頭徹底擰成了麻花,當即嚴肅的大聲道:「阿玲,我們不能在樹下躲雨,很危險。」說完,先拉住了巫醫,一同走出了大樹底下。
「為什麼危險?可是除了雄性其餘的獸人淋了雨很多會生病啊。」阿玲一臉懵逼,腳步不由自主的也跟著他們走了出來。
部落里的獸人們紛紛側目看過來,站在雨中的三個人格外打眼。
「淋雨會生病,但是被閃電劈中大樹,樹底下的人都會沒命。」像是在應景凌滿說的話一般,空中再現一道閃電劈中了不遠處一顆瘦小的樹木上,登時就硬生生的劈開了一半,雨勢也因這一劈驟然變急、變大,幾乎要糊了人的眼睛。
獸人們的眼神雖有細微變化,但仍都站在大樹下,沒人肯出來。
見此,凌滿並不感到意外,反正他該說的已經說了,聽不聽就不關他的事了。他單手遮擋在額頭上,環顧了一圈最後看向幾乎被雨水打得睜不開眼的阿玲,故意放大了音量,「水潭那邊好像有個山洞,我和阿姆過去躲一躲,等雨停了我們再回來。」
凌滿的聲音再大,在一聲接一聲的雷聲中也大打折扣,傳到其他獸人耳中幾乎是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不知阿玲聽沒聽見,凌滿是沒看見阿玲的回應,頭頂上卻傳來炎豹的聲音。
「我送你們過去。」話音一落,不等凌滿反應,炎豹渾身一抖瞬間變成了獸身,一爪子撈一人放在自己的背上,如箭一般跑出了據點,再一眨眼便消失在眾獸人的視野里。
凌滿從沒見過獸人變身,驚呆中被丟上背,來不及準備就被狠狠灌了一口風,本能反應下緊閉雙眼連忙抱住了炎豹的大腦袋。
一分鐘可能都長了,凌滿無法正確計算炎豹獸形下奔跑的速度,但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風馳電掣般感受。
真特麼得快!
凌滿雙腳落地,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根本無法視物,頗為惋惜的看著前方,不能再瞧一遍炎豹變身了。
「這裡沒有別的氣味,應該安全。你和巫醫不要亂走,我想想辦法把火種帶過來。」炎豹的聲音沉穩有力,聽得人心裡感到格外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