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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目瞪口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顫抖著嘴唇,驚叫的聲都破音了,「怎麼做啊?」
他這毫不預警的一叫,周圍十幾個採摘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不明所以的幾乎全都看了過來。
怎麼做?編吶。
凌滿粗略的掃了一圈,說是採摘隊,只有個別人的腰上別著個獸皮袋,是要笑死誰?
凌滿再次感到豐衣足食的道路任重而道遠啊。
他長出了口氣,一掌按在長著兩隻貓耳朵的小半獸人頭上揉了揉,輕聲道:「麻煩你跑一躺,讓前面的狩獵隊等一下,採摘隊要做點東西。」
雌雄難辨的小半獸人支棱了下耳朵,應了一聲就飛快的往隊伍的前面跑過去。
有了筐,他也能光明正大的夾帶私貨不是。
凌滿仰起頭,看著參天大樹上懸掛著粗細不一的藤蔓,條件有限也甭挑剔了,能承擔個十斤二十斤就可以。
採摘隊裡幾乎都是爬樹小能手,凌滿指得那些細藤蔓,輕而易舉的全被扯斷,堆在了地上。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凌滿摩挲著下巴想事情,包括最心急的老頭在內都忍著好奇靜靜的等著下文。
只聽一聲響指,凌滿的眼神亮起。
他先讓老頭正常編草裙,只不過露出來的邊要留長一些。
老頭盤膝而坐,手上的動作更是快到飛,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編出了一個兩個手掌大的小正方形。
凌滿連忙叫停,雙手撐起正方形抬起來讓老頭把留出來的長條往下壓,用藤條繼續沿著邊線往下編。
老頭可能是個老手藝人了,凌滿稍稍這麼一點,思路一下就通了。不需要凌滿支撐,他一個人就能輕鬆搞定接下來的編織。
待第一個筐編完,報信的小半獸人才顛顛的跑回來,趕上了採摘隊們集體的歡呼聲,整個人不好了,他就在狩獵隊看了一眼剛捕的獵物,就錯過了什麼精彩的事嗎?
凌滿滿意的接過老頭雙手遞上來的藤筐,讚不絕口還狂送大拇指。老頭第一次受到讚揚,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得見牙不見眼。
藤筐的出現,瞬間激起了獸人們高漲的熱情,躍躍欲試的拿起藤條就編織起來。
凌滿一點不跟老頭客氣,禮貌性的道了謝,讓他弄了一個雙肩繩後就背到了身後,直接將第一個成品占為己有。
老頭笑呵呵的表示不用跟他客氣,就趕緊抽出藤條編第二個。
凌滿背著筐趁機在周圍轉悠,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東西,全然不知道身後跟著一個小尾巴。
下過雨的森林,地上應該能冒出不少蘑菇才對。他雖然是城市孩子,有點五穀不分,但他不是沒常識,尤其假期的時候也去過同學家,跑過同學家的山頭採過蘑菇呢。
凌滿自認沒難度,專門往大樹木底下的草叢裡扒拉,果不其然就發現了一簇簇灰不拉幾的蘑菇。
凌滿大喜過望,摘一把送到菜園子裡,再摘一把放到背後的筐里,來回沒有五六下,就把這一片的蘑菇摘光。
初戰大捷的凌滿摘上癮的往下一棵大樹前進,可就在接近下一棵大樹時,凌滿的腦中傳來一聲哈欠聲。
【你答應給我好吃的呢?就這些破蘑菇?】剛睡醒的小巴,一看到地上的蘑菇立即就炸了。
【瞎咋呼什麼?被你叫喚的腦瓜子仁都疼了。我現在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能沒餓著肚子就不錯了。等著吧,答應你的,肯定給你。】
凌滿說的是大實話,小巴無力反駁,emmm了一聲,當即泄了氣。見凌滿還要繼續采蘑菇,不滿的情緒又漲了回來,剛想再嘟囔幾句,凌滿的話再次飄了進來。
【這附近還有什麼能吃的,趕緊給我指指道。】
【……老子是獸神,不是狗。】
【這么小氣,怎麼當獸神。你要清楚的知道,我好你就好。】凌滿嘴上逗著小巴,手已經探向草叢,順利的發現第二片蘑菇群,快樂的採摘起來。
小巴無語,只能看著凌滿像一隻快樂的小蜜蜂似的勤勞的不行,感到一股陌生的氣息靠近,小巴張了張嘴巴,【你知道你後面跟著個小不點嗎?】
經小巴提醒,凌滿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小半獸人驚慌又侷促的趕緊躲在一棵樹後。
凌滿笑了笑,全沒在意,繼續一邊采蘑菇一邊和小巴嘮嗑,【我身上的奴契是怎麼回事?能解除嗎?】
小巴沉默了一會兒,砸吧了一下嘴,【能解是能解,就是需要你半條命。】
【……】說了跟沒說一樣。
【通常奴契都和生命掛鉤,主人遇到危險,奴契會燃燒奴隸的生命傳輸給主人,為主人續命。乖乖,但你身上的這個奴契卻是互相作用的。哇,小子你賺了,就算你只下一口氣,你的主人也會為你續命,保證你死不了。】小巴大驚小怪的一通雞哇亂叫,吵得凌滿的腦門直凸凸。
他不需要別人給他續命,他也不想給別人續命。真搞不懂那個野男人到底有什麼毛病。是他翻臉不認帳,沒錯吧,是他親手毀了手上的印記,沒錯吧。又因為他才被綁起來暴曬,這都沒毛病啊。
該不會炎豹這個人天生心裡扭曲、是個受虐狂?
總之,奴契必須得解,怎麼解,最後還得靠菜園子裡那隻弱雞。
凌滿都能猜到,如果他問它能不能解,它一定說能解,但是它現在沒能力。所以凌滿乾脆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