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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玻璃瓶裝的麻醉劑還有幾瓶,按照劑量說的是一頭牛用一瓶就足夠了。
天色暗下來,光線不好,兩人決定明天起來再給牛注射。
今天晚上那頭牛就不再餵食。
穆奚回到廚房,把灶上的高壓鍋拿下來。
裡面燉的是羊蹄子,這是整頭羊唯一還帶皮的部位。
下午就放在上面燉煮,早就已經燉煮到耙軟,放在上面只是為了保溫。
高壓鍋拿下來,將鐵鍋放上去架上蒸籠,蒸籠裡面放上凍得梆硬的白饅頭。
另一個灶上也起了鍋,裡面燒了熱油,趙葉青把醃製好的羊肉拿過來準備下鍋。
羊肉用的是外裡脊的部位,就是羊的整條背脊,外觀長長的看著像是一條扁擔,也被稱作是扁擔肉。
片成了薄片,用生抽老抽香油胡椒粉醃製後,等到鍋里油冒了煙就把羊肉都倒進去,大火炒到斷生。
用盤子先將斷生的羊肉盛出來,鍋里再加點油,把切好的大蔥片放進去。
炒到大蔥變色後,就把羊肉再倒回去繼續翻炒,翻炒均勻就可以出鍋了。
趙葉青把鐵鍋拿離火後,在鍋邊淋了一點點醋,這樣能給羊肉增香。
大火已經把饅頭蒸熟,穆奚把饅頭裝盤,高壓鍋裡頭的羊蹄子拿出來,放在碗裡一人一隻。
羊蹄是清燉的,沒有多餘的調料,趙葉青用剁椒自己調了一個蘸料澆上去。
手抓著羊蹄的骨頭就放進嘴裡啃。
羊蹄被燉的軟爛脫骨,外頭的羊皮極為耙軟,用嘴唇一抿就化了,只在嘴上留下了黏糊糊的膠質。
啃了半個羊蹄,她才伸手去拿饅頭,把饅頭從中間掰開一條縫,左手拿著饅頭,右手執筷,將蔥爆羊肉放進饅頭裡夾著。
大蔥清甜,羊肉鮮香,羊肉的油脂浸潤了饅頭,咬下去滿滿一口,超級滿足。
羊肉性溫,這兩天吃羊肉手腳都不是冷的了,在床上睡一會身體就暖和起來。
趙葉青沒有流過鼻血,穆奚卻是個從小就愛流鼻血的。
睡前在壁爐前烤火,突然就感覺到了鼻子下面有點痒痒的,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抹紅色。
趙葉青忍不住笑出聲,調侃他,「要不你今晚還是自己睡吧。」
反正現在的床是兩張床合併起來的,也不是不能分開。
穆奚對於她過河拆橋的行為表示唾棄,「你現在手腳不冷了,我就被拋棄了是吧?」
趙葉青壓根沒往這方面想,但他都這麼提了,她也就順著他的話點頭。
頭還沒點下去,嘴就被堵住了。
她抬手推開穆奚,果不其然,上巴已經染上了血。
她怒罵,「穆奚!你惡不噁心!」
穆奚笑著拿了毛巾來給她擦乾淨,見她還是怒目而視,忙道歉,「錯了錯了。」
下次還敢。
趙葉青第二天早上起來,打開冰箱,看見裡面的羊腰子,本想著晚上給穆奚烤了,想到昨晚某人的惡行。
吃個屁,還不如餵狗子。
穆奚把牛從牛棚里牽出來,見她那樣子,疑惑開口,「這是怎麼了?」
她哼了哼,走回房間,把藥物都拿出來。
有些藥是液體,放在別的房間怕凍上了,只能在溫度比較高的臥室。
把麻醉劑抽進針管,拿給穆奚。
她怕針紮下去被牛尥蹶子,這工作還是交給比她抗造的穆奚。
穆奚找准了位置下針,牛幾乎沒有反應,等過了幾分鐘,牛終於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
麻醉劑殺牛,牛血最好就不吃了。
趙葉青覺得沒什麼,一般殺牛的手法要麼是抹脖子,要麼是用榔頭用力敲擊牛頭,把牛生生敲死。
對於那種殺牛的手段,她寧願犧牲掉牛血不要,也干不來那事。
用刀割了動脈,將牛血放出來。
放空了血才開始剝皮。
先用小刀把牛蹄割下來,穆奚分割羊分割了兩次,手法已經逐漸熟練,分割牛也差不多。
小刀放在牛蹄的關節上,用刀一划牛蹄就直接被完整取下來。
牛皮也一樣,先從尾部和腿部割開一個口子,尾部的口子從肚子處劃上去。
剝牛皮不像剝羊皮,羊皮只需要用拳頭就能把皮給錘擊剝離,牛皮得用小刀一點點割開。
這一步得很小心,一不小心割破就只能把牛皮裁開製作小件了。
穆奚剝了一個小時,才完整的把牛皮剝離下來。
牛很重,估計得有一千多斤。
穆奚道,「這牛還不算大,這個品種最大的能達到兩千多斤。」
牧民家裡有不少資料手冊,都是官方派發的,鼓勵牧民養殖致富,上頭有很多品種的牲畜介紹。
當初在養牛那戶人家的家裡有看到,只是介紹不多就沒有拿回來。
趙葉青嘖嘖,「那這牛要是養到兩千多斤再宰,得吃到什麼時候。」
想想還可以,現在明顯不現實,先不說這牛要吃多少飼料才能長到兩千斤,就算長到了兩千多斤才殺,那時候可能也已經天氣變熱。
放不了幾天就全都臭了。
總不能全都做成牛肉乾。
不要的牛血全都埋掉,不能直接倒掉,怕吸引野獸過來。
切割下來的牛肉分類裝好。
趙葉青看著家裡短時間內根本吃不完的肉,頭一次因為肉太多而產生了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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