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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葉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反正去那邊也不會熱，多穿一層，螞蟥才不會叮到肉。」

　　  螞蟥這東西太噁心，吸血就算了，還會釋放毒素阻止血液凝固。

　　  一隻螞蟥要是鑽進了衣服里，那衣服估計就不能要了，到處都會是血，能咬得像是什麼兇案現場一樣。

　　  袖口和褲腳都扎的嚴嚴實實的，衝鋒衣的拉鏈拉到頂，蓋住了下巴還戴上帽子。

　　  手上是穆奚用牛皮做的手套，兩人一人一副。

　　  根據兩人之前的估算，如果要回到梅山，走來時的路耗時太長了，要是能找到從北面這邊的路回梅山，那就是差不多能直線回去。

　　  走出松樹林一路往山下。

　　  山腳下有一條水流，之前就猜測可能會流向梅山北面的後山湖，要是能順著水流回去，一路上就會順利得多。

　　  這一趟兩人打算先看看可行性，實在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穆奚扶著趙葉青慢慢往山下走，地面濕滑，靠近山腳的路上，石頭和泥土幾乎都覆蓋著苔蘚。

　　  趙葉青邊走邊說，「跟著水源最大的麻煩是怕遇到瀑布之類的地勢落差，一旦遇到，翻越難度就變高了。」

　　  她感受著皮膚上明顯的涼意，還有耳邊潺潺的水聲就知道快到水邊了。

　　  站在山上的時候看不真切，到了水邊兩人才發現這條水源比之前兩人預測的大多了。

　　  可能也是因為最近剛下過雨讓水勢變大了不少，水面寬度看著有六米多。

　　  水質看著倒是不算渾濁，穆奚蹲在水邊仔細觀察，「應該已經退下去不少了，之前漲水的時候水流應該更大，這岸邊還有退水的痕跡。」

　　  水流還是有些湍急，河道兩邊的植被都是低地雨林，水裡和水邊都有很多大石頭，被水覆蓋的石頭表面還長著她沒有見過的黑色藻苔。

　　  在他們面前的河中間，有一塊大石頭減緩了水的流速，還能看見大石頭的旁邊有些只有小指大小的魚，吸在石頭上被湍急的水流沖刷。

　　  這種小魚她見過，雖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可最愛吸附在石頭上沖水玩，嘴巴像是個小吸盤。

　　  這是他們家鄉這邊山區的特有種魚類，要在環境很好，水質完全不受到污染的地方才會看見。

　　  穆奚左右看了一眼，「就這有塊石頭擋著還能過，別的地方就更不好走了，怎麼說，過不過去？」

　　  原定計劃是往前探路，走河道兩邊往前都行，只是估計只有這裡比較好過對面去，再往前走就過不去了。

　　  趙葉青，「反正兩邊往前探都可以，那就過去吧，說不定還能有特別收穫。」

　　  河水不算深，踩進去最深的地方也就是沒過膝蓋。

　　  只是河底的石頭有些濕滑，兩人把鞋子脫了拎在手上，牽著手慢慢淌了過去。

　　  小黃和小黑一躍就跳到了河裡，兩下就遊了過來，甩得趙葉青一身的水。

　　  剛到對岸，趙葉青就覺得自己沒有白過來，不遠處就正長著一株油茶樹，茶樹上墜著好幾個乳白色的茶泡。

　　  茶泡形狀像桃子，是油茶樹的樹葉或是果實被真菌寄生了之後出現的變異果實。

　　  茶泡剛長出來的時候是嫩綠色的，這時候吃著是略帶苦澀的，直到長到再成熟一些之後就會開始蛻皮。

　　  直到變成乳白色的時候，口感才是最好的。

　　  趙葉青往那邊一伸手，穆奚剛把鞋子穿上，抬眼看見她指的地方，兩個跨步就到了樹下，抬手就摘了兩個。

　　  到水邊洗過之後遞給她，笑道，「眼還挺尖。」

　　  趙葉青眼睛都亮了，好久沒有吃到這東西了。

　　  茶泡的果實很厚實，一點都看不出變異之前是薄薄的油茶樹葉或是小小的茶籽，厚實的果肉吃著又甜又脆，十分爽口。

　　  兩人剛到這邊就有了意外收穫，算是一個好兆頭。

　　  預計是晚上之前回去，那麼兩人最多只能往前探一小段路。

　　  山路不好走，兩隻狗子開路，一路往前走了四個小時也才走了兩公里。

　　  好消息是一路都沒有遇到地裂，也沒有野獸的痕跡。

　　  壞消息是果然有地勢落差。

　　  兩人在走出快三公里的時候，發現前邊的水面突然斷掉了，走到消失處，看見水流垂直下落，形成了一道小型的瀑布。

　　  瀑布不算特別高，也就是八九米的樣子，要繼續往前就得繞一下路。

　　  穆奚道：「今天就到這，再往前就回不去了，你不是還想回去的之前再摘幾個茶泡嘛。」

　　  河水落在底下，水流的聲音變大，兩人說話都得提高了聲線。

　　  趙葉青點頭，「那就走吧。」

　　  兩人吃了點東西後就原路返回，在傍晚的時候回到了過河的地方。

　　  油茶樹上的茶泡只有兩個了，穆奚把它們都摘下來，放在趙葉青的背包里，道：

　　  「油茶樹一般不會只長一棵，你在這等我，我往山上走幾步找一找。」

　　  穆奚想著要是今天能多找到幾棵油茶樹，等油茶結出來的時候，就能有茶枯給趙葉青洗頭了。

　　  趙葉青伸手在面前揮動兩下，趕走了面前亂飛的蟲子，「一起去安全一些。」

　　  這會太陽才剛準備往西面下墜，陽光逐漸變成黃色，落在林子裡像是給植被撒上了一層金粉。

　　  兩人才往山上走了一小段，就明顯發現了兩座山的不一樣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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