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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乾涸,抖動兩下,大哭。
“這些年,草民沒有一夜能安眠,一閉眼就是柳氏慘死之狀,整張床都濕漉漉的,都是血。”
“可又能怎麼辦呢。”
“望大人治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兒子是無辜的,可有個姓寂的大人將他帶走了。”
“求求大人救他……”
他說著說著,就察覺一道冷冷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老頭看過去。
身體劇烈晃動,他險些以為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柳氏。
可那不是柳氏,她的眉眼,比柳氏要精緻多了。
“你……你是當年的女嬰?”
慕梓寒:“你們見錢眼開,害了我母親,那是因。你要是真愧疚,早該自首了,你兒子今日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果!”
“妄想禍不及兒女,想的可真美,我和哥哥的喪母之痛,你拿什麼賠?”
“當年涉及殺害我母親的人,我絕不放過。”
她冷笑:“都死到臨頭了,與其僥倖的想讓我饒你一命,不如想想你死後的坑得挖多大。”
第92章 不想認你是真,想毀了你也是真
慕梓寒平時溫婉可人,嗓音也細聲細氣的。可一動起怒來,罵人都能不吐髒字。
她多恨啊,真相到現在才浮出水面。
老頭哪裡敢犟嘴,哆哆嗦嗦的離她遠些,悶頭不再吭聲。
穩婆也是個窩裡橫的,自從被周璟手下的人綁來京城,她就慌了。
寂大人更是威脅她到了衙門一五一十事無巨細。
“這……”
她不敢看慕梓寒:“當初慕大人也在,我們灌藥時,柳氏哭著求他念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放過她。慕大人都沒阻止啊。”
“他一個做丈夫的,實在惡毒,就站在外頭等著,讓一個外室上上下下操持,事後,柳氏身邊伺候的婆子用伺候主子不當導致小產的罪名,給發賣了。”
知府從沒見過,不用他插手,一個個證據就攤在他眼皮底下的。
“這……”
他剛了個頭,就見官吏又押著人進來,來者右側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穿著單薄的舊衣。
“大人,民婦是之前柳氏身邊伺候的貼身曹婆子。”
“當年,夫人氣的早產,老奴不放心,可盧艷和慕政卻不許我入產房。”
“老奴急的團團轉,就聽到裡頭夫人的哭喊聲,讓慕政放過她。”
“老奴就知道壞事了,還不等老奴跑出去叫人,就被盧艷的人敲暈,再醒來,就被發賣給了一戶人家的兄弟做共妻。”
她這些年過的一直不好。日日有人監督,跑也跑不了。所以在周璟的人找到她時,說能讓她脫離苦海,她連忙答應了。
衙門一下子安靜下來,像是陷入死寂。
慕政和盧艷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來的路上,就從官吏嘴裡得知發生了什麼,這會兒慕政臉色很不好,慕梓寒怎麼敢!她就不怕醜聞暴露,不能嫁入東宮嗎!
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他從未想過會有被掀開的一幕。
而盧艷披頭散髮跟在他身後。
這些時日,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原先勾人的眸子已不復存在,這會兒眼皮凹陷,眼珠子凸出來,已有老態。
她一出現,眾人又齊齊一吸氣。
慕梓寒抬眸看過去,眼底沒有半點情緒,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嘲弄諷刺。
慕政壓著怒火和恐懼:“慕梓寒,你還要鬧什麼?”
他反正絕口不認。
“爹哪裡做的不對了,這就向你賠罪,可你卻如此誣賴為父,實在是忤逆不孝!”
他格外虛情假意:“你娘和我是年少夫妻,我們之間的情分無人能及!你張嘴閉嘴卻說我害她?你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慕梓寒聞言,輕蔑的扯了扯嘴角。
知府問:“慕政,如今是本官審問你,沒讓你質問她人!本官問你,可識得眼前這兩人?”
他問的當然是大夫和穩婆。
慕政怎麼不認識,他心裡一咯噔,回話卻格外狡猾:“瞧著是眼熟。”
曹婆子抬臉:“那老奴呢?”
慕政心猛的一跳,臉色變得蒼白。
盧艷只顧著玩著頭髮,像是被關傻了。她嘴裡哼著小曲,嗓音格外婉轉低吟。
這是慕如月年幼時,她常唱的安眠曲。
穩婆連忙道:“大人,就是他們,我不會認錯。”
“胡說八道!”
慕政:“慕梓寒是給你們多少好處,你們才會出面誣賴我!”
說完,他相當失望。
“慕梓寒,你鬧夠沒?”
“是,你要嫁入東宮了,所以看不起娘家,為父只是五品官,你不想認了!”
“你這是要徹底毀了我不成!”
他像是個氣急攻心的跳樑小丑。
慕梓寒冷眼旁觀。
“我娘嫁給你十年,什麼苦都吃了,不求你知恩圖報,可你呢,你做了什麼?”
“將罪名指向剛出生的我,說我克母。”
“哥哥護我成大。一口米粥一口米粥的餵養的將我餵活,而那時他當初不過是八九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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