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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鼎餘毒未解,又日日吃藥丸維持病弱之軀,沒法碰你。”
就算不解釋,慕梓寒都知道他很行了。
她突然也不是很想圓房了,挺可怕的,周璟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帶著這種心思,她在床上躺好。
屋內的燈再一次被關上。
她被人攬入懷中。
慕梓寒到底還是未經情事的姑娘,剛剛已經是打破她的極限了,這會兒默默的將柔荑往他衣領處擦了擦。
試圖將屬於他的氣息抹去。
“孤留下的,都洗乾淨了。”
如今聽他說些不正經的話,她連忙用手去捂住他的嘴。
可剛捂住,又想起這隻手遭遇的經歷,又放了下來。
就聽他哼笑一聲:“剛剛拿話激孤,不是挺能耐的?如今怎麼就嫌棄孤了。”
“我困了,要睡了。”
慕梓寒羞憤欲死,不想再聽他說這些。
好在,滿足的周璟沒有再說什麼。周璟身心愉悅,這是他沒有過的體驗。
在軍營時,曾聽士兵說起過不少葷段子。
他向來嗤之以鼻,卻沒想過有一日,他想死在小姑娘柔軟無骨的掌心上。
沒想到他機關算盡,最後苦的是他自己。周璟喉結滾動,第一次生出早些解毒的想法。
也許是真的累了,沒過多久,小姑娘就睡了過去。
她陷入了夢魘。
夢裡的她身上披著喪服,處在郊外那座亭子近年來無人修葺,早已破舊不堪,墓地上擺著一口棺材。
風呼嘯著,形如孩童哭泣。
除了她,沒有別人。
她踉踉蹌蹌的跑上前,死活不信哥哥死了,非要開棺。
然後,她看見了,屬於慕衍的臉。
不再是記憶里溫潤的模樣,他早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面龐僵硬已經死了很久了,七竅流著黑色的血,黏膩的黑血這會兒正順著棺材縫兒往下滴,很快濡濕了她的裙擺。
慕梓寒猛然驚醒。
渾身上下都是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怎麼了?”
周璟見情況不對,拍著她的背:“做噩夢了?”
見她驚恐的表情周璟眉頭緊縮,小姑娘突然從床上起來,鞋子也不穿,就單薄的跑了出去,周璟沉了臉追上去。
“去哪兒?”
周璟幫她穿好鞋:“地上不涼?”
她眼睛紅紅的,紅唇一張一合:“哥哥。”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她像是嚇著了,眼淚滾落,踉蹌的往前去,喃喃:“哥哥。”
周璟照顧孩子似的,用毛毯把她裹住,深吸一口氣:“行,孤陪你去,慕衍丟不了。”
他拉著慕梓寒的手,就要出院子,可慕梓寒卻帶著她朝牆那邊去。朝一處輕輕一推周璟才發現,這裡有個小門,方便出入
屋內,慕衍已經睡下。
慕梓寒趴到床邊,安靜的看著。
有呼吸。
沒有流血。
沒有出事。
哥哥還在。
她的心大起大落,非要親眼看了人才能鬆一口氣。
可不知怎麼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掉。
夢裡的一切太真實了。
其實,周璟白日看見慕衍吐血,那血的顏色,已轉黑了。最多只有半個月了。也許……更少。
不過,死了就死了。
和他有什麼關係。
頂多就是逢年過年,上支香。
可看見小姑娘哭,又怕把人吵醒,捂著唇無聲哽咽。他耳邊又充斥著邵陽的聲音。
【阿弟,你可認識慕衍?慕家雖不起眼,可生的兒子實在出挑,靠著本事得老將軍青睞,這次帶兵打仗又立了一等功,聽父皇的意思,是準備提拔他了,也是,老將軍年邁,總要有人繼承他衣缽。】
【我這次去郊外見著他了,下了好大的雨,他坐在亭子裡,見我過去躲雨就把亭子讓給我了。倒是會避嫌,沒傘,也不願意同我待在一處,寧願淋濕離開。我氣壞了,質問他可是共處一處委屈他了。這京城追我跑的公子哥多了去了,他倒好,跑的挺快。】
【阿弟,慕衍挺好的,我覺得他很好。】
【這木偶像我嗎?不准摸,只許讓你瞧一瞧。】
最後成了她故作堅強的一句口是心非。
【阿弟,我和他沒關係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也許我也沒那麼在意他。我只是難受遇不到更好的人了,再也沒有比他好的人了。】
周璟從不是會憐憫的人。
別人的生死,他不在乎,便是他每次將自己弄的半死不活時,都抱著一個心思,蒙時能救就救,救不回拉倒。
反正活著,也不是很有意思。
可這時,看見小姑娘抽抽搭搭的,還不是為他哭,周璟莫名煩躁。
他在想一件挺可怕的事,慕衍如果死了,慕梓寒是不是得哭的更厲害。
慕梓寒淚眼婆娑的朝他看來。
“殿下。”
“你能救我哥哥嗎?”
她說的很急,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和上回那樣。”
“你幫幫我吧,日後讓我做什麼都成。”
說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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