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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漠皇來至熹老太爺身前,威嚴滿滿:“你是有功勞的老臣了,這些年皇家也惦念熹家的好,你卻為了一己之私倚老賣老用來逼太子。”
“有的話,不妨來皇宮同朕商量,太子還在養病,你卻來此擾了他的清靜,熹老太爺,這實在不應該吧。”
他一發話,朝中大臣也紛紛點頭。
熹老太爺訕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祈求。
“老臣就這麼一個嫡孫。”
端漠皇冷冷斥責:“夠了!”
“朕的皇子難道還比不上你熹家子嗣?”
別以為他不知熹家上下是什麼心思。
有人從外面急匆匆趕了進來。帶來一陣寒風。
“父皇,外祖憂心表弟,這才口無遮攔。”
端漠皇負手而立,沒有因為被他打斷而停止去說後面的話。
“熹洄以下犯上,謀害太子,這是死罪!”
“來人……”
“皇上!”
熹老太爺額頭上都是汗,不得不使出殺手鐧。他顫抖的匍匐在端漠皇面前,從懷中取出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
“求皇上饒他不死。”
這塊免死金牌一直放在熹家的祠堂,日日受香火供奉。先皇御賜,要是能一代一代傳下去,這是無上榮耀。
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熹家嫡孫這一脈斷了。
端漠皇冷冷看看地上的人許久。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笞二十杖,將熹洄流放苦寒之地。”
熹老太爺身子晃了晃,手裡的金牌被公公收走,可他只能顫抖的磕頭。
“謝皇上開恩。”
一旁,楚王眼裡的鄙夷最是明顯。
慕梓寒看過去,楚王很穿的很樸素,是個身形高大健壯的中年男人,也不知他的兒子楚哲成怎麼渾身上下金光閃閃,恨不得把黃金玉石全掛在身上。
她是清楚,楚王和皇上是拜把子過命的交情,他格外看重周璟。
“熹老太爺。您這個年紀也能也是能做本王父親的人了,念著您為長,有些忠告,本王還是要說一說。”
“世人都說本王的兒子不堪重用,又將熹洄捧上了天,這麼說也沒錯,我兒整顆心都在玩物喪志上,哪裡有本事會想著去害太子。”
“熹家子手段下作,是熹家教導無方。老太爺回去後還得多多反省。畢竟……”
他冷笑。
“你熹家,可沒有第二塊免死金牌了。”
周煜忍著怒火,到底沒有在此和楚王吵起來,他扶著顫巍巍的熹老太爺往外走。
剛走出公主府,熹老太爺一個踉蹌老淚縱橫。
“這真的和熹洄無關!他不可能下手。”
“我見過表哥了,的確和他無關。”
周煜語氣篤定:“定是有人借我們的手去害周璟,周璟死了,我們也元氣大傷,他們這是想一箭雙鵰!”
“流放的日子苦,多少人在途中就喪了命。二十大板,我就怕熹洄撐不過來。”
“外祖放心,我會打點好一切,母妃也會想法子給表哥求情。咱們只是翻了個跟頭還沒步入絕境,如今不知流放何處,但可只要熹家願意下血本,定然能讓官吏多多關照。”
熹家會沒落嗎?
絕對不會。
對,只要外孫周煜登基,就能將熹洄召回京城。
…………
慕梓寒從未見過如此劍拔弩張的場面。
但她隱隱覺著,以後看多了就會習慣。
因為邵陽一邊看戲,一邊給周璟剝核桃。
也許慕梓寒的視線過於專注,邵陽抬頭和她對視。
不知怎麼了,她看慕梓寒的眼眸透露著一層說不盡的無端怪異。像是打量精怪似的。
慕梓寒被她看的發毛。
她提著一顆心,深知邵陽脾氣古怪,又不好得罪。
畢竟……周璟死後,她仰仗的只有皇后和邵陽。
於是,小姑娘小步靠近。
想問,自己是哪裡不妥。可檀口剛起,邵陽就往她嘴裡塞了個核桃仁。
“行了行了,你也有。”
邵陽不想再看她那張肖似某人的臉:“都是一群來討債的!”
慕梓寒咬著核桃仁,她不是很喜歡吃,但還是咽了下去。見邵陽對她沒有敵意,索性將心放肚子裡。
眾大臣紛紛表示了對太子的關心,但又不敢多待,很快又告辭。
端漠皇看著虛弱的周璟,眸色沉沉,沒有人能猜到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這是他兒子,他理應處置害他的人。可他除了是父親,還是天子。
“你好生歇息,改日父皇再來看你。”
皇后擦了擦眼淚:“母后回宮了,眼瞅著婚期將至,宮裡離不開人。”
周璟乖順的笑:“父皇母后慢走。”
隨著這些人的離開,屋內空了下來,伺候的奴才也一個個退下,屋內燈火搖曳,周璟嘴角的笑散了些許。
邵陽神色恍惚,突然出聲譏諷:“你這太子當的委實憋屈。”
“沒法將熹洄千刀萬剮,真是便宜他了。虧本宮還叫囂著要讓熹家上下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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