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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房門被裡面的人打開。
慕梓寒張皇失措道:“蒙時,殿下身體燙的厲害。”
蒙時很想說,他是不是又開始裝了。
可脈象告訴他,沒有。
周璟這玩意昨夜醒來死活不喝藥,真的把自己折騰病了。
蕪湖。
本來就虛,這下可得養幾天。
果然太醫們連番把脈,一個比一個愁。
七十高齡的張太醫長吁短嘆:“殿下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支撐至今已是萬幸,昨兒又拼著蠻力打鬥一場,只怕得燒幾日。”
“我等定會盡力保住殿下。”
聞言,皇后的心涼了半截。她身體晃了晃,險些沒站穩。
“皇上定要給我們母子一個交代。”
端漠皇扶住她:“已經讓人徹查,你放心。”
她閉了閉眼:“好。”
她說:“臣妾等著。”
端漠皇又在周璟床前坐了許久,他親手給他擦臉,擦手。
“小璟是朕頭個兒子,一出生就立為儲君,自幼帶在身側教導,他寫的第一個字還是朕手把手教的。”
“昨日之事,朕又何嘗不要一個交代?”
派去慈寧宮心腹公公兩手空空回來。
“皇上。公主被太后關在宮裡了,奴才方才討要血珊瑚,太后說,二皇子受了驚嚇,是要給他補身體用的。”
他欲言又止,最後咬咬牙:“太后說了,血珊瑚極為珍貴,殿下……殿下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給他吃實在浪費。”
說完,嚇得把頭磕在地上。
端漠皇倏然站起身子。
“荒唐!”
“小璟吃是用來救命的!”
“朕親自去,就不信要不來了!”
皇后安靜的聽完,眼中沒一絲波瀾。
“這些年,皇上和太后本就因為小璟壞了母子之情,不如讓臣妾去。”
說完,她看嚮慕梓寒,眼底總算有了點溫度,她朝小姑娘招手。
慕梓寒剛走近,就被她拉住手。
“孩子,委屈你了。”
“別家新婦入門,都是熱熱鬧鬧的大喜事,昨兒的事兇險,好在你無事,不然吾實在不知該如何同你哥哥交代。”
若這事發生在邵陽身上,她做母親的得心疼的要命。
慕梓寒生母去的早,身邊只有一個哥哥,即便有私心,她都覺得虧欠了人家姑娘。
她問:“你可願意同母后一同入宮?”
慕梓寒朝皇后福了福身子:“兒媳自是願的。”
她有些不放心周璟,可蒙時他們都在,就算不是為了血珊瑚,皇宮她也得去一趟,免得落人口舌。
馬車早就備好,皇后精神不濟,她心裡又念著事,路上兩人都沒交談。
等到了皇宮,皇后領著她朝慈寧宮方向去。
到底是新婚,即便鬧成這樣,又是進宮,慕梓寒穿了件玫紅色宮裝,薄擦了脂粉,掩去眼底的疲憊。光線落在她身上,明艷生暈。
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穿上宮裝如今愈發嬌美。
婆媳二人走的很快,卻不想中途被人攔了下來。
是熹貴妃。
她一向孤傲冷艷,此刻卻難得露出一個笑臉來。
“娘娘回來了?殿下可安好?”
“殿下是臣妾看著長大的,昨兒知他出事後便夜不能寐。”
這話說的情深意切,如果把笑臉收收,沒準還會讓人信服。
皇后冷冰冰道:“勞你惦記。”
她的氣場強大:“本宮找母后有事,熹貴妃讓讓。”
熹貴妃視線隨意朝慕梓寒身上瞥了一眼,心下忍不住譏諷。
她什麼都沒說,身子往邊上一站。目睹兩人擦過她走遠。
等此處沒有外人了,她嘴角勾著冷笑對著身後伺候的嬤嬤道:“你瞧瞧她,又能囂張的了幾時?”
婆子連忙阿諛奉承:“這位太子妃出身不行,聽說琴棋書畫也沒甚精通,哪哪都不及淮南郡主。”
提及未來的兒媳,熹貴妃很是滿意。
“是啊,她如今還能拿什麼和本宮爭。”
等周璟一死,這皇后也該換人當了。
到了慈寧宮,太后讓她們等了半炷香,這才遲遲露臉。
她嘴裡帶著不怒自威的笑,哪裡能看出不久前說了那麼惡毒的話。
“你也是為了血珊瑚來的?”
皇后也不廢話,低垂著眼:“母后,兒媳自掌管後宮起,從未有過半點差池,對您的孝心更是日月可鑑,這些年從未求過您什麼……”
“打住。”
太后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皇后,昨日邵陽來哀家屋裡當賊了,這件事你可知?”
“你應當不知情,畢竟皇后一向端莊,哀家也疼邵陽這個鬼靈精,想來是被人挑唆了。如今她敢亂闖哀家慈寧宮,以後少不得會做什麼錯事!偏你和皇帝縱容,早早許她在宮外開公主府。”
“依哀家看,她不如留在慈寧宮學規矩。這個年紀也該嫁人了!偏偏你一拖再拖。”
“哀家覺得淮南侯爵府的世子就極好,哀家問過了,淮南王妃也是願意撮合這門婚事的。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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