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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不規矩的算什麼?瘋批現在就是規矩。
慕梓寒轉頭去看他。
“今日怕是有得忙,你不歇歇?”
周璟看上去卻一點也不疲憊。
“在境外打仗,三日不歇都是常有的事,這算什麼?”
他走近,難得正色:“我盼著這日許久了。”
久到他都瘋批了。
周璟隱忍地站到慕梓寒邊上,陪著一同看外頭天色漸亮。
“天地不仁,就毀了天地,人若不仁,多年前的報應也該反噬了。昨兒只是個開頭。”
周璟忽而笑了笑。
“孤八歲那年,那畜生在孤生辰那日,給孤送了一份上等的筆墨紙硯,笑得慈愛,拍著孤的肩說,小璟,你是父皇的驕傲。”
他面露鄙夷:“孤當時就格外噁心,心想著這人真以為做的惡行能瞞天過海了?愚不可及。可卻不得不在他面前裝著演戲。”
“他對孤的慈愛一半是真的,一半又摻合著猜忌。這些年,孤真是恨透了他,他這種人,比那老太婆虛偽多了。”
周璟說著說著又笑了。
“可論虛偽,誰比得上我?”
“本來孤是想著把太后的屍體扔到狗皇帝床上的。可孤實在擔心他就這麼死了。”
“一群自以為是的聰明人,還不是被孤耍得團團轉?”
說完,他低頭去看她,眼裡的瘋狂在燃燒,是興奮難掩。
“我說的對不對?”
就像是個要討糖的孩子。
瘋批又到了發瘋的時候了。
寂七嚇得後退離開,不敢惹不敢惹,因為他永遠記得有一次周璟發瘋,譚洲不知死活上前被揍的鼻青臉腫。
別看譚洲功夫不錯,可在周璟面前只有被吊打的份。
後來他們學乖了,周璟壓抑太久,總要發泄,隨他怎麼折騰,只要打的不是自己就行。
嗯,所以有了那本生死簿。
是的,他們幾個在旁邊看,因為上前攔,被打的就是自己了。
慕梓寒去看他,將他凌亂的衣領撫平。
她朝他軟軟一笑。
“夫君說的都對。”
慕梓寒拿出那本生死簿,遞過去,眉眼溫婉明亮:“夫君今日還想殺誰?”
周璟:……
你都不怕一下的嗎?
瘋批有些遺憾又有些好笑。
畢竟,小姑娘以前瑟瑟發抖時還得強裝鎮定。
瘋批被她弄的都不好意思發瘋了。
他歪了一下頭,接過來,把人直接扯到書桌坐下,將生死簿全部推開。
很長,長的桌面放不下。
慕梓寒被他按在懷裡坐著,抬眼去看,密密麻麻的名字。
將近一半畫了叉。
這就是已經處死的意思。
小姑娘抬手點了點被劃的一處:“這叫做祝炳的如何惹到殿下了。”
周璟回憶了一下:“他?當初榮德侯府邸那把火,是他放的。”
那的確該死!!
瘋批幽幽:“孤當時在他身上倒滿了油,才扔了火把過去。怕火太旺,人死的太快,讓蒙時在油裡頭撒了藥粉,足足燒了一個時辰,最後連骨灰都不剩。”
慕梓寒又點了點一處:“那這叫做湖崢的呢?”
周璟這下思考的時間更長了。
“他?”
周璟不屑:“孤當時下江南給皇姐買雕刻的木偶,他不知孤身份,有意刁難,搶了孤的木偶,還踩了孤的腳。”
雕刻的木偶?
慕梓寒眯了眯眼。
“你不會是……知道我哥哥給皇姐送過木偶,所以……”
沒等她說完,這時候的瘋批主動接話:“是。”
周璟:“孤雕刀不好,可比慕衍好的天下多的是,孤就是看不上皇姐那寶貝的樣子。一個隨處可見小玩意罷了。”
慕梓寒:……
你現在是不是仗著你在發瘋所以一點沒有求生欲啊。
都不用慕梓寒再點了,周璟就動手了。
他隨意一指:“這個。”
慕梓寒:……想生氣呢,不想聽了。
可她又不想對現在的周璟生氣,於是捂住耳,周璟把她的手掰開,覆到她耳邊道:“他私下說孤長得像姑娘。”
那是周璟十歲的時候。
少年模樣好,唇紅齒白的。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
周璟語氣帶笑:“孤弄他死後,讓人給他上了妝,穿了紅色的裙子,掛到了城門牆上。”
說著,他很為難:“那人卻模樣粗獷,穿著也不像女人。”
慕梓寒咽咽口水:“那你還做了什麼?”
周璟愉悅地笑:“孤?孤原本念著禍不及家人的,可聽說他那母親也不是好東西,便讓人把她母親剃了光頭,把頭髮都給他用了。”
周璟又指向一處。
“他姓程。”
“姓程怎麼了?”慕梓寒幽幽。
周璟:“孤那日不喜歡程這個姓。”
慕梓寒:……
你離譜不?
周璟看著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肩膀抖動,從輕微變得劇烈。樂不可支,笑聲很矛盾的帶著壓抑和暢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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