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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艷:“怎……怎麼了?”
慕梓寒才不吃她這一套:“繼母這張嘴也實在厲害,都能去佛堂開光了。也不難怪年輕那會兒,把我爹迷的神魂顛倒,家都不願回,一心和你廝混。”
如今沒法了,又求到她跟前。
臉都不要了,慕梓寒可不會幫著拾起來。
什麼孝順,她也顧不得了。
這層遮羞的窗戶紙,被慕梓寒狠狠戳破。
她說。
“原來,如月妹妹不自愛,婚前失貞是繼承了繼母的衣缽。”
慕梓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慕衍根本來不及攔她,索性也不攔了。
而慕政和善的偽裝也徹底褪去。他是老子!私下那點事,是慕梓寒這個小輩能說三道四的嗎!
他徹底沉下臉:“你娘已經道不是了,還要她跪下來道歉嗎?果然疏於管教,言行如此大逆不道!”
她這次過來,本想著慕梓寒好好談,嫁妝什麼的絕對不會虧待她,會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可慕梓寒卻蹬鼻子上臉了。
慕政說一不二的威嚴被侵犯。
他怒,可這裡有人比他還怒。
“疏於管教?爹這是指責我?”
慕衍還記得,娘親柳氏得知慕政養外室後,提前早產,生下小妹血崩。那時慕府上下全亂了套,沒一個能做主來掌管局面。偏偏慕政這個罪魁禍首還在外面風流快活。
柳氏倒在血泊里,臉上失去血色,卻笑著讓眼淚糊了整張臉的自己上前。
她溫柔地慕衍摟在懷裡。
“你記住,娘的私產全鎖在了柜子里,不多,是這些年攢下來的,開櫃的鑰匙在我最喜歡的那根簪子裡藏著。”
“衍兒,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個。”
柳氏是陪慕政窮過來的。
當初,她認定了家徒四壁的窮酸書生慕政,非要嫁她,不惜和娘家鬧掰。
這些年嘗試聯繫他們,甚至多次生了回娘家看望二老的念頭。
偏偏事與願違,慕政考中後,被派遣外地上任,每三年換個地方,路途迢迢的同時,她後來又懷了慕衍。
生下慕衍後,孩子又離不開娘,慕政這邊又需要她照拂。
以至於臨死前,也沒能在父母面前盡孝。
她眼裡流下晶瑩的淚珠。
她這一生,真是可悲。
為了一個慕政,背棄了一切。
瑩瑩燭火下,她的氣息越來越弱。卻努力的想要多看慕衍一眼。
那一眼包含著愛意和羞愧。
可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唇艱難的動著,再也發不出一個聲,唇形卻能認出。
柳氏無助的再說。
“阿衍,娘的阿衍。”
慕衍到現在都記得那天。天陰沉沉的,柳氏斷了氣後,身體越來越僵硬。而他再也哭不出來。
所以,這裡最沒資格說慕梓寒的,就是慕政。
慕衍站起來。他的手按在桌上支撐。再不是穿著鎧甲身子挺直的威風凜凜,而是虛弱的彎下脊背。
可即便如此,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也要為慕梓寒撐起一片天來。
第7章 我是你爹,還能害你?
“府上那幾個小姐,誰都有教養嬤嬤。她們識字是先生一筆一畫教出來的,梓寒呢?”
慕衍是個粗人只會帶兵打仗。他識字,可作詩繪畫卻不行。
他能教慕梓寒什麼?
“她們彈琴作畫時,小妹不是在煮藥,就是在催著帳房早些發放例銀。”
柳氏留下來的錢,他沒動,想留給慕梓寒傍身。
他帶兵時得到的賞賜,多數刻著皇家烙印,無法賣了變現。
府里每月發放的例銀更是一再縮減。
他吃的藥,可都不便宜。更別說那些不菲的補品。
手頭也緊了起來。
慕梓寒背著他,將柳氏留下來的那些全都換成了銀票。那次,是他第一次對慕梓寒發怒,可她說,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哥哥吃了有用,便是再貴也值得。
她一個銅板恨不得分成兩個用,可慕家下人私下議論,慕梓寒是掉錢眼裡了。一個小姐,日日追去帳房要錢,實在丟了體面。
而這些,都是慕政的不作為。
慕衍譏諷說:“你當時反覆確認,我身體是徹底壞了,就以此處清靜適合養傷的藉口,任由這個女人把我和小妹從原先的院子趕到這裡,不留餘地,卻打著為我好的旗號。”
他之前的院子,是慕家採光最好,也最氣派的院子。如今是慕如月住著。
“扔到此處,對我們兄妹徹底不管不問。”
他這麼一提,慕政哪裡還有臉擺臉色。
可慕如月非看上慕衍的院子,他有什麼辦法。
都是妹妹,慕衍總不能只疼慕梓寒一個人。
可這件事自己心裡清楚是一回事,被人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夫說了,你身子需要靜養……”
慕衍:“夠了!”
他像只奄奄一息但野性難馴隨時都能咬人一口的獅子。
“靜養?剛搬進來的時候這裡連下人房都不如!”
一下雨屋頂還會漏水,窗戶紙也是破的。
遍地蜘蛛網和灰塵,哪裡是能住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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