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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姐妹來看你,您要是哭了,可不得讓人生疑,您在陳家受了天大的委屈。這慕大小姐就是放心不下。又不知從那個賤蹄子嘴裡聽說你小產是被害的,我們老太太怎麼解釋都不信,看她多在意你。非要見了才能安心。”
說著,她冷冷看了紫鳶一眼。
“您啊,只管安心養身體才對。”
慕如憐臉色更蒼白了。
她甚至害怕的牙齒打顫。
婆母這是在警告她。
要是她說了什麼,以後指不定如何被磋磨。
慕如憐倉皇的身子往後縮,又被如婆子按住。
如婆子:“如今孩子沒了,可大少爺也喊你一聲娘。夫人憂愁什麼,您可不算膝下無子。咱們陳家的可斷不了。”
“您說是不是?”
她嗓音帶著抖:“是。”
可眼淚怎麼擦也擦不完。
一抬頭,就看見站在燈光下的女子。
那個被全家欺負聲兒都不敢吭的大姐姐,如今能獨當一面了。而她,她怎麼會把日子過成這個樣子。
“大……姐姐。我沒事,你別擔心。”
慕如憐哽咽著。
如婆子問:“夫人哭什麼?”
“我……我是見了親人喜極而泣。”
如婆子心裡冷笑。更沒把慕如憐當回事。
而慕如琴恨的牙痒痒,有大姐姐在,是能有人撐腰的:“姐姐,你——”
肩上多了一隻手,她轉身去看,是慕梓寒。
她突然說:“屋裡那扇屏風,瞧著不錯。”
如婆子意味深長:“上頭是道遠居士親自做的畫,是老爺花了五百兩買下,送給夫人的。”
“妹夫的確疼愛如憐。我也就放心了。”
如婆子看她這麼表態,心滿意足,這才轉身退下。
她一走,慕如琴就急了。
“大姐姐,你明知道……”
“我是知道。”
慕梓寒用簪子撥了撥燭芯,燈光肉眼可見亮了不少。
“可那又能怎麼樣?”
“做事留一線,做絕了我們是痛快了不錯,但如憐日子不過了?”
“陳老夫人精明,明晃晃的派人過來威脅,這是做給我看的。無非是告訴我,我們在這裡她尚且如此,我們不在了,你姐姐保不齊還得吃多少苦。”
她這麼一說,慕如琴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這老東西!”
她恨不得現在跑過去拼命。
慕梓寒記憶里的三妹妹慕如憐是膽小,可一笑起來也算明艷動人,如今卻悽苦成這樣。
如何不讓人唏噓。
“大姐姐。”
慕如憐都快瘦脫相了。
之前吃了總吐,夜夜夢魘,已有死兆。直到吃了人參這才有了好轉。
她艱難的沖慕梓寒感激的笑:“多謝大姐姐來看我。”
慕梓寒看了她許久,於心不忍。猛的轉身問紫鳶:“說,你還準備幫她瞞什麼?”
如婆子剛才的一句話。
什麼膝下無子,什麼喊娘,這個時候提到這個,實在古怪。
紫鳶下意識去看那呼吸都喘的慕如憐。
慕梓寒冷漠:“不必看她,如今是我在問你!”
紫鳶哇一聲哭了。
“小姐命苦,大夫說傷了根本,只怕以後,以後再也不能有孕了。”
“小姐求老爺,老夫人處置大少爺,老夫人卻放話,說大少爺只是無心之失,這件事誰也不准再提。還說了,這日子能過就過,小姐要是不想過了,就去外頭死。免得髒了陳家的門。”
第37章 我看誰敢給她求情!
天黑了。
馬車搖搖晃晃緩慢的在路上行駛。
車廂隔絕了肆虐的寒風,可車上的兩人神色都不太好看。
這是在回慕家的路上。
兩人是看慕如憐喝了湯藥睡下,這才出來的。
“哭什麼?”
耳邊啜泣聲變大,不再克制。
“姐姐在陳家過得是什麼日子?她每次回來卻都報喜不報憂。”
不能再孕,這對女子來說,是滅頂打擊。
慕如琴帶著哭腔:“如今的姐夫,我都能喊他爺爺了。娶了姐姐後,不到半年,又納了好幾個姨娘,姐姐這次遭了大罪,他也不做主,實在讓人嘔得慌。”
“那陳家上下,哪有把姐姐當主子的。一個奴才都要翻天了。”
慕梓寒安靜的聽她說完。
“哭好了嗎?”
她抽出帕子,遞過去。
“在我面前哭可以,回了慕家就不行了。”
她的帕子其實很簡單,上面連繡花都沒有,可卻帶有淡淡的淺香,說不出的好聞。慕如琴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把用過的手帕還回去,很珍貴的疊起來。
剛收了眼淚,一回慕府,就對上慕政陰沉沉的臉。
“爹。”慕如琴眼眸驟縮,怯生生的。
慕政顯然在這裡等了很久,等的時間越長,他越暴戾憤怒。
門口不好發作。
“去祠堂跪著。”
祠堂擺著的都慕家合列祖列宗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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