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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皇上還存了要搶奪人妻的心思?
那時的她遍體生寒,總覺得不對勁。
她壓低嗓音問:“阿爹,可是……可是重淵的身份暴露了?”
榮德侯那時候看著她的眼神透著破碎,和蒼涼。
——沒,只是阿爹這些時日總是不安,那是皇上,阿爹賭不起,你妹妹留在京城阿爹總是不方便,便隨便找了個理由,讓他們夫妻去老宅住一段時日,皇上看不到人了,也許心思也淡了。
那個時候,他們還低估了新皇的醜陋和惡劣。
——阿鳶啊,保重你的身子,照顧好邵陽,你們好了,阿爹就放心了。
再後來是什麼?
是她的心神不安,還有那日暴雨如注,端漠皇抱著早已昏迷,身上還有血跡的白嫣來到椒房殿。
她永遠也忘不了,端漠皇臉上志得意滿的笑容。
那個男人說。
“皇后,你應該清楚,你要做什麼。”
“對,朕就是要將她囚在後宮,朕是天子,有何不可!”
“你還是皇后,無人能取代,和你妹妹一同伺候朕不好嗎?”
她當時又驚又恐。
白嫣醒來後,渾身都在顫慄,那麼驕縱寵著的姑娘啊,撲到她懷裡大聲地哭。
“姐姐,姐姐。”
“阿嫣,你身上好多血,疼不疼啊,姐姐給你上藥。”
“不是我的。”
白嫣身體開始哆嗦,似想到了什麼,明明痛苦得不行,不知為何,她竟然哭不出來。
她嗓音輕不可聞。
“重淵死了。”
這四個字讓皇后不可置信。
白嫣喃喃:“他死前還在護著我。”
第414章 他不是,那你是嗎?
她不明白,怎麼會這樣?
明明幾日前,父親尋上他們夫妻說,老宅那邊出了事。
老宅可是家族的根,他們年年請人修葺,年年都要回去祭祖。
父親說:“我手上忙,抽不出空,你們母親又是婦道人家,重淵,還得讓你跑一趟。自家祖宅的事,可不能麻煩那些老家的親戚,白家的祖宗是要不高興的。”
榮德侯多了解女兒啊,果然,白嫣就道:“女兒也想去。”
“你去什麼?你還懷有身子。”
他要是不阻攔,白嫣鐵定老老實實在家養胎,等丈夫回來。
可他一阻攔,白嫣就要去了。
這個女兒,玩的是一身反骨。
“懷身子又如何了,出個門還能碎了不成,我趁著還沒顯懷就得多出去走走,日後大了肚子要想動彈都難,老宅的事好了,要是方便女兒還想去江南逛逛,都說那裡風景養人,喝了江南水後,日後生出來的女兒都會格外水靈,你女婿能照顧我呢,有他在,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行行行,你走!看到你就煩,我看你阿姐才是為父的貼心棉襖,你就是個不省心的,走走走,早點走。重淵,看好她,別事事只會縱著她。”
重淵無奈:“爹,我不縱她縱誰?”
白嫣當時笑得可歡,身子軟軟朝他身上靠。
可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端漠皇追了過來。
她當時還擋著端漠皇的視線不讓他看重淵。那時候的她格外天真,她只想到不能讓重淵暴露。
可端漠皇還是看到重淵的臉了。
“七弟?”
重淵警惕地護著懷裡的女子:“我喚作重淵,只會是重淵,皇上認錯人了。”
白嫣字字泣血:“阿姐,他渾身上下都是血窟窿,被萬箭穿心,死前還在護著我。”
他無意於皇位,那個時候還在強調。可哪裡知道,端漠皇不是為了追捕他前來,是為了他懷裡的女子。
榮德侯本以為女兒女婿走得遠遠的,就會無事,可他再得消息時,才知重淵死了,女兒被擄進皇城。
是白鳶費盡心思逃脫端漠皇眼線才遞出來的消息。
身子骨一向好的榮德侯,看了信後,愣是吐了一口血。
若是換成別的勛貴府邸,被皇帝盯上了女兒,甭管有沒有嫁人,疼女兒的不敢反抗皇權,會愁眉苦臉認下啞巴虧。有的人家卻會洋洋得意賣女求榮。
可他不會。
榮德侯怒氣沖衝進了皇宮。強硬請皇帝收回成命。可卻被帝王幽禁回府。緊接著,莫須有的通敵叛國罪名蓋了上來。
她得知此事,愣是頂著壓力,偷偷摸摸回了趟府。
阿娘拉著她的手泣不成聲,阿爹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可不知為何,數日不見,竟老了數十歲。
他說。
——孩子,為父行得端做得正,做的事認,沒做的絕不認。皇上這是等為父去低頭表態呢。
——可為父不願,白家只怕要遭難了,你速速回宮,莫回來,若是那人知道你離皇城回家,只怕對你不好。你妹妹……你妹妹你先照看著,阿爹保證,只有一口氣,也要救她,只是阿爹怕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都是阿爹的心肝,阿爹若是魚死網破,將他的罪行公布於眾,讓世人討伐百官勸,只怕會對你不利。
她哭著說別管她。
她說妹妹懷有身孕,暫時皇帝還不知,日子一天天過去總會大起來,瞞不住,先把妹妹救出去,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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