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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示他多好,他嘴角就流出血來。
啪嗒啪嗒。
莊御史和顧太傅蹭一下站起來!臉色大變。
可這還不夠,周璟身體開始小幅度抽搐,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他握住顧太傅的手。
顧太傅心驚,他的手太冷了,像冰塊。
“殿下。”
周璟嘴角的血還沒擦,他吃力的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孤只怕時日無多了,待孤去後,師長切莫傷懷,孤冷冷清清的來,不如冷冷清清的走,後事不必大辦。”
等出了澄園,顧太傅腿都是軟的。
周璟那句冷冷清清,實在讓他……
這可是他一生最驕傲的學生啊!
他比誰都知道周璟這些年多不容易。
別說是他,莊御史都是渾渾噩噩的。
兩人剛上了馬車,顧太傅疲倦出聲。
“你隱瞞了什麼?”
莊御史嚇得一顫。最後苦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
他咬咬牙道:“下官收到消息,任承志是知罪孽深重,自焚身亡。”
‘砰’的一聲。
顧太傅手裡的拐杖落地。
他倏然看向莊御史:“自焚?”
“可昨日大雨滂沱。”
莊御史:“火勢兇猛,比當年的榮德侯府更……,下官哪裡敢將此事在殿下面前提。”
但凡和榮德老侯爺有往來的人,知曉其為人。都會覺得那一把火燒的蹊蹺。
可證據確鑿,這可是通敵叛國啊,不論冤與否,寧可錯殺,也不該放過一個人。帝王盛怒,誰敢求情?
但到底是懸在東宮頭上的一根刺。
顧太傅努力消化這件事,手都在抖。最後苦笑。
“紙包不住火,你不提,他也會知曉。”
馬車內一時無聲,只有路上的喧囂。因為顧允之和吳知府去南郊,京城又在周璟的授意下,一批一批的人往那邊趕。
運糧食,運物資……
路上的人都在說南郊的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莊御史聽到顧太傅滄桑道:“這京城啊,要亂了。”
————
又一次的解毒,慕衍繼續昏迷不醒。
慕梓寒坐在床前,見哥哥沒有血色的臉,眉眼染上愁絲。
她很清楚,這幾次療程下來,是解毒不錯,可又何嘗不是像慢性毒藥,一次又一次的拖垮慕衍的身子。
他已經很虛弱了。
小姑娘長長嘆了口氣。
她現在都沒怎麼出門,每天不是在藥房就是回自己的屋子。
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就在驛站事發的第四天,雨總算停了。帝歸。
和他一同回來的,有周煜,周承,刑部的,大理寺的,還有丹國那些人。
慕梓寒不知那邊到底根據周璟給的假線索查到了什麼,她也懶得問,但周璟這幾日的心情很好,儼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在這一日。
她剛從藥房出來。望著那顆掛著同心鎖的樹再看,上面又一次的掛滿了兔子。
好看的是她折的,像豬一樣的是周璟折的。
真的,他怎麼可以折得那麼丑。
慕梓寒心裡的陰霾散去些許。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終究要來的。
她已經認命了。
慕梓寒吩咐下去:“備馬。”
喜公公聞聲過來:“太子妃這是要出門去何處,可要老奴陪同?”
“讓寂七跟著就好。”
慕梓寒麻木道:“淮南侯慘死,他到底是二弟的准岳父,我應該過去弔唁。”
喜公公:???
您要不要看看您說的是什麼?
他苦著臉勸:“殿下身子不好……”
慕梓寒:“他如今在藥房歇息,不去。”
嗯,其實已經出發了。
這會兒怕是在淮南侯爵府的暗道裡面四處逛了。
馬車備好,喜公公把慕梓寒送到門口,目睹馬車走遠忍不住咬牙。
不用說了!
一定是殿下為了二皇子那個小砸婊!又一次的委屈太子妃了!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終於停下。
淮南侯府府前來弔唁的人並不少。淮褚身為嫡子,如今身著喪服,面容憔悴的站在門口迎接來客。
慕梓寒剛下馬車,拾級而上,淮褚看到她,連忙過來拱手。
慕梓寒:“不必多禮。”
“慕妹妹!”
就聽身後有人叫。
是楚哲成。
“你也是來湊熱鬧的嗎!”
楚哲成這些時日一直死皮賴臉的到澄園求藥,恢復得還算不錯,如今不用擔架了,改用拐杖。
能走了,但他怕牽扯到傷口,所以走得很慢。
身上難得沒有掛金珠子,因為太重,現在的他走的會吃力。
淮褚臉色一沉:“楚小王爺,死者為大,你實在放肆!”
楚哲成面露哀慟:“是我說錯了話,我是來給你爹上香的。”
他哥倆好拍拍對方的肩膀。
“我呢,和你一向不和,可說到底也沒什麼恩怨,往前就是我心眼小,見不得你好,我給你賠罪。”
慕梓寒聽到這裡,有點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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