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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如何呢。
便是大人都改變不了這一切。
很快,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紫,嗓音越來越弱,被外頭的雷聲蓋了過去。
端漠皇黑著臉抱著小殿下入了椒房殿。
也不知裡面說了什麼,很快,傳來爭執。
“朕待你父親已經夠好了!可他呢!朕願意信他,便是證據呈在朕的御書房,朕也等著白懿解釋。”
“你們白家將朕耍的團團轉!”
“好!好的很!”
也不知裡面還發生了什麼,隨即是瓷器落地的聲響。
然後是皇后娘娘淒淒的哭聲。
“皇上?明君?左右您說什麼便是什麼。”
隨後邵陽跑了進去。
“不可能!外祖父是好官!他是最好最好的官!”
“外頭那樣說,是別人要害他,見不得榮德侯府好。”
帝王怒。
“你們這群廢物,公主都看不住嗎?誰讓她進來的!”
那一夜,縱使喜公公現在去想,都忍不住要戰慄。
可喜公公印象最深的卻是廢后的動靜愈發的大,皇后娘娘卻不聞身外事。身著素服,在頭七那日,無畏的對著榮德侯府那個方向燒著紙錢。
她面容憔悴不堪。
邵陽在一旁抽泣著。
小殿下被喜公公抱著。
從小伺候皇后娘娘的老嬤嬤上前,哭著道:
“太后看重公主,可殿下出生至今,卻不曾來看一眼。”
“您難受老奴也知道,老奴看您這樣,心窩子都疼的滴血,老侯爺最是忠心耿耿,咱們白家行得正坐的端,可髒水已經被潑身上了,外頭罵聲一片,他們眼睛早就被蒙蔽,只看到那些所謂的不知哪兒來造假的證據,卻忘了白家這些年為國為民犧牲了多少。”
“娘娘,老奴知道您心裡受不住,可人都是朝前看的,您得為了公主和殿下著想,這些時日,太后有意打壓,任誰都在看咱們椒房殿的笑話,任誰都能踩您一頭,您……就向皇上低個頭吧。”
皇后閉了閉眼,眼淚往下滾落。
她是最端莊不過的。
可其妹白嫣,卻最是活潑好動。
當初父親多次同母親笑著道:“大的過於嫻靜,小的又太鬧騰了。咱們白家的兩個女兒是頂頂好的,這不,先皇一眼相中咱們阿鳶,只是不知是福是禍,我啊,只是個尋常父親,只想讓她平平安安的,嫁給滿心滿眼她喜歡的,又喜歡她的。只是聖命難違。”
“至於小女兒阿嫣,這幾日黏黏糊糊的說只看上了重淵,蠻橫的非要召他為婿,那番行徑和強盜無異,也不知是像了誰!可重淵竟也願意縱著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年輕人的事,且讓他們自己折騰。”
皇后想到這裡,愈發哭得不能自抑,她燒了最後一疊紙錢,被老嬤嬤半抱著抽泣。
她無助極了。
縱使再嫻靜穩重,可出了這種事依舊沒有從噩耗中回神。
“嬤嬤,阿爹前不久還給我捎口信,讓我顧好自己的身子,他說了,自己堂堂正正,沒做過的事,絕不會認。”
第314章 一個沒注意,怎麼就被你……家暴了?
“如今,阿爹死了,阿娘死了,小妹,妹夫也死了,還有府內伺候的三百多名下人,都慘死了,你瞧,外頭的雨便是再大,也無力回天,沖刷不了他們的冤情。而我呢,什麼皇后,什麼一國之母,從不是我想要的,我呼吸都是疼的,一閉眼都是他們的臉,都在說,大小姐,好燙,這火勢燒的人好燙,嬤嬤,你告訴我,我能做什麼?”
“申冤申不了,被囚禁在椒房殿,連出宮給家裡人上炷香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立衣冠冢了。”
嬤嬤安撫:“娘娘,人總要有些盼頭,誰說您做不了什麼?您為母則剛,合該將兩位主子好生養大成人。”
“殿下身上有一半流著的是白家的血,好生教導,自會頂天立地,皇上的心思猜不透,可他說立我們小殿下為儲君,總歸是君無戲言的,您瞧,咱們小殿下,眉目多像老侯爺啊,待他大了,自能為外祖一家翻案,讓白家上下入土為安的。”
話說的容易,可真要做到是很難的,道理皇后白鳶都懂,但……
那幾年過的有多不容易,喜公公很清楚。
娘娘的身體從生了邵陽後就不怎麼好,眼下愈發更是三天兩頭的生病。老嬤嬤年紀大了,不過半年就離了世。
原先有她在一旁寬慰娘娘,和娘娘說話,人一走,娘娘精神跟著恍惚,情緒低落,思維遲緩,一度鬱郁。
她開始吃什麼都吐,人變得瘦骨嶙峋。一個人獨處時,總是忍不住想哭。
可她會抱著邵陽,一邊搖著小殿下的搖籃說:“阿娘還沒看你們成家,過好日子,是捨不得不要你們的。”
那時邵陽懵懵的問:“母后,什麼是好日子?”
皇后愣了一下,最後苦笑笑:“好日子啊,就是離開這座牢籠,不再和那些披著一層皮不知是虎是狼的人虛與委蛇,你阿弟是儲君,只怕……只怕得被這座城困一輩子,可我邵陽幸是女兒家,日後定覓得良人,會嫁給一個會比阿娘還疼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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