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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嘛
從前的章辛和他一樣半斤八兩。一樣不受待見,可她現在這麼護犢子。
章辛打了人一點都沒有氣憤,章恪見她這樣都害怕。
回家的路上她教訓章恪:「你和他們吵什麼?好好跟著我賺錢才是正事。」
章恪這會兒聽話的要命:「我知道了。」
話沒說完,章擇明的電話就來了,那邊的咆哮聲傳來,章辛面無表情聽著,一句都不犟嘴,由著那邊罵。
人都打了,爸爸罵一頓又不會少塊肉。
他們兩個沒媽的孩子,受得欺負多的數不清。
曹平小時候捉弄章恪去撿啞火的炮仗,他自己不敢去,就慫恿章恪,章恪太小不懂,追過去,結果炮仗炸了,章恪額頭被炸的血糊的一臉,那時候章恪才五歲。
章晗一口咬定是章恪調皮,老爺子居然還教訓了一通章恪。
這種事情數不勝數……
就連章恪出車禍,都有曹平的影子。章恪是蠢一點,但是不傻。平白無故的怎麼可能去和人飆車。
斷曹平一條腿,他挨的不冤枉。
等回去章辛就用李珩送來的藥膏給章恪抹上,章恪一邊嘶哈,一遍多嘴:「你別說,還挺管用的。」
章辛知道,爸爸回來肯定會暴跳如雷的,但是她不在乎,章恪怕他,但是章辛不怕。
章恪試探問:「你要不要再出tຊ去住幾天?」
章辛心無雜念,依舊專心給他抹藥:「我去哪住?」
「就……你不是畢業了嗎?肯定要工作的,出去住。」
他原本想說,就前幾天那個酒店,但是又改口了。
還是擔心爸爸回來會找她算帳。
大晚上章擇明依舊是怒氣沖沖,他就像沒看到章恪腫成豬頭的臉,指著姐弟兩個:「你們這是想幹什麼?居然把你表哥的腿打斷了!你到底想幹什麼?章辛,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章辛看著父親,突然覺得很悲哀。
「你看不見章恪被打成什麼樣子了嗎?」
「他挨打,你就去打斷人家的腿?好端端的別人為什麼要打他?」
章辛聽得冷笑,看著他眼神里都是譏諷:「是啊,好端端的為什麼挨打?曹平打章恪,從小到達,每次都是這樣,嚴重的時候差點出人命。你說為什麼?因為我們兩是沒娘,沒人管的野孩子。從小到大他們幾個可以隨意欺負我們。是你非要讓我們回家吃飯的,一家子吃飯,都好好的,就章恪被打得鼻青臉腫。你說為什麼呀?你告訴我啊?你要是覺得我無法無天,只管讓曹平去告我,我無所謂。」
章擇明被她頂撞的氣急敗壞,指著她:「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
章辛聽的心裡暗痛,但是面上絲毫不讓。只是盯著父親,好半天才說:「爸爸你該結婚的,你要是結婚了,才像個家。」
章擇明被她說的氣急敗壞,「入室行兇,你當是小事情?動不動就打斷別人的腿,你真以為沒人管得了你?你跟誰學的這些混社會的敗類行徑?」
章辛知道和他講道理講不清楚,他的心真是夠硬。
從頭到尾沒有關心一句章恪怎麼樣了。
她也懶得再和他爭辯,冷冷看著他:「曹平出任那個分銷經理後,這兩年一直都在代理商那邊吃回扣。他連稅務的事情都敢沾染,我不信你們不知道,你們養蠱也好,縱容也罷,讓他只管去告我。我只是打架傷人,他可就未必了,我說的出來就拿得出證據,你們儘管去吧。」
章擇明聽得驚愕不已,不知道她為什麼成這個樣子了,以前是混子,現在倒成了刺頭。
父女倆自然不歡而散。
但是章恪立刻纏上來問:「你怎麼知道曹平吃回扣的事情?我們弄死他啊。」
章辛的脾氣一秒鐘就收起來了,仿佛心情沒有一點影響,看著有些興奮的弟弟說:「他髒是他的事情,和我們沒關係。我把工作安排給你,你找人也好,花錢也好,自己去拍,一個月之內我要看到片子。」
章恪今天開始覺得這世上她最親,恨不得給她賣命。
平時她就愛罵人,這會兒才不在乎她的威脅。
「沒問題,你要星星,我都給你摘下來。」
章辛知道這回自己可能有麻煩,她說歸說,但沒有證據。但是她太生氣了,純粹是因為從前沒有發出來的氣。
這會兒了才知道後怕了,給李珩發消息:我闖大禍了。
李珩沒有理會她。
也是,她和李珩的關係,向來就是要斷不斷的。但是人是他給的,誰要是找她的麻煩,她就拉李珩下水,反正她不是好人。
她自己不能開車,就打車去了隨園,因為上次來有了鑰匙,這次直接登堂入室,她以為李珩平時不住在這兒,這裡只有兩個阿姨在家,正好她住著合適。
結果等晚上她洗完澡出來,見李珩居然回來了。
她因為沒有帶行李,穿的還是李珩的衣服。
這個樣子難免就氣短。
李珩像是一點都不意外她會回來,聽見動靜甚至頭都沒抬起來,問:「撒完氣了?」
章辛眼睛四處轉了轉,意興闌珊說:「撒完了。」
她和李珩從來不聊天,大約是今天她辦的事太出格了,見血的事情果然會讓人亢奮。
李珩也不問,她自己又忍不住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廢物?而且這次闖了大禍,故意傷人罪,你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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