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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是不願回去的,待在宋胭身邊,有主僕的情誼,宋胭總會替她找個好的歸宿,回家了,家裡是不願給她出嫁妝的,說不定要再賣她一次。
可如今,她竟說要回家去。
宋胭很無措,此時魏祁回來,便覺得突然輕鬆了很多,決定將這事告訴他。
她說完外面的傳言,又說了自己和婆婆的猜測,也說了婆婆的意見。
然後試探著問他:“你覺得母親說的怎麼樣?”
魏祁沉默著沒出聲,過了一會兒,端起桌邊的茶盞來喝了一口。
宋胭繼續道:“眼下情況,這倒是個好辦法,秋月那邊我勸勸,她想必也不會拒絕,就是不知道你……”
她停了下來,看他的神色,發現他有些過分沉默,而且臉色並不好看。
她不再說了,想起上次提這事,他是發怒了的。
魏祁站在桌旁,一下一下刮著茶盞里的茶葉。
宋胭意識到他是真不高興,趕緊道:“只是母親這樣說了,所以問問你。”
魏祁終於放下茶盞,盯向她,問:“那你呢?你怎麼說?”面色很冷。
宋胭不知怎麼回答,沒說話。
“說什麼是母親的意思,你若不願意,又怎麼會來問我?”他不由自主提高了聲音:“我不明白,你的丫鬟,你的帳務,都這麼重要是不是?還是你那麼想做個‘賢妻’?三番四次就想給我納妾,那我這個丈夫算什麼,你鞏固魏夫人身份的工具嗎?”
她動了動嘴唇,卻沒吐出一個字,似乎想說的都有些無力。
他苦笑了一陣:“我知道你一心想著五弟,五弟走了,你的心也走了,便在我身邊為了孩子熬著日子——”
宋胭反駁:“我沒有……”
他卻繼續道:“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有想過你雖對我無情意,可我卻愛著你,哪怕你心裡藏著別人,我能忍,但你怎能如此肆無忌憚踐踏我的感情?你信不信,你再說要抬她做姨娘,我將她也送去莊子上!”
宋胭被他狠厲的威脅驚得後退一步,卻又怔怔看著他,疑心自己聽錯了話。
魏祁說完,轉身便往屋外而去,走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佇立片刻,又回到她面前。
他看著她,極艱難才平穩著情緒道:“我不是要對你發脾氣,我只是……心裡難受,想自己待一晚,姨娘的事你別再和我提,我不同意——”
到最後他道:“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去景和堂。”
說完,轉過身,出了門去,隔了一會兒,替她將門帶上。
宋胭久久站在原地,最後失神地坐在了床邊。
他剛才說,他愛著她?
真的嗎?還是他說錯了?
他怎麼會愛她呢?他明知道她和魏修有過那一段……
她甚至覺得他對她好是因為孩子,後來覺得大概因為他本來就這樣,誰做他妻子他都一樣對待,現在卻知不是的。
對呀,她如此無視他,曲解他,不就是對他感情的踐踏嗎?
可是,他為什麼會愛她呢?什麼時候的事?
這一晚她根本就睡不好,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陪她在身旁,又想著他說的話,與他在一起的點滴,連秋月的事都沒心思去掛念了。
隔天秋月過來了,向她告假,要回去幾日。
宋胭許了她的假,滿腦了魏祁的事。
等了一天,到下午,竟得知魏祁這幾日忙,暫時就待在兵部過夜,不回來了。
她都不知道他是真忙呢,還是假忙。
想找人說說話,寫信給宮玉嵐,宮玉嵐卻回信說家中有事,走不開,她便只有自己待著。
直到第二天她心煩意亂的狀態才好了些,開始看帳本,好容易看進去,冬霜從外面進來,低頭道:“這怎麼好多螞蟻,屋裡掉吃的了?”
她沿著螞蟻路線走,找到了魏祁的書桌前,朝宋胭道:“奶奶,這柜子里怎麼引了這麼多螞蟻?”
魏祁的東西她們不敢動,便請示宋胭,宋胭聽後放下帳本過來,果然見到一排排螞蟻往裡面絡繹不絕,她打開柜子一看,見裡面用麻繩捆了一摞紙包,有個紙包鬆開了,螞蟻正往裡面鑽。
“這放的什麼?”宋胭很意外,他用的桌子沒人會動,他又在裡面放的什麼?
她要蹲下身去拿,冬霜道:“奶奶別,我來拿。”
說著將那隻鑽螞蟻的紙包拿了出來,宋胭不由往後退,不知裡面能放什麼噁心東西,冬霜幾乎捏著鼻子打開,一看,倒不噁心,裡面好像是一包裹著白色糖霜的金桔蜜餞。
宋胭:“你再看看裡面那些。”
冬霜又拿了兩包出來,一包似乎是桃子蜜餞,一包看著像是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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