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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高淳操練馬步的時候,秦安一直給我擦汗端水。
我蹴鞠的時候,秦安一直給我餵球。
......我看不得他受傷。
高淳一伸手,我立刻矮身一躲。被姓高的打怕了。
一隻大手揪住我,另一隻手輕輕揉了揉我腦袋:“這麼大的人了,傻不傻啊你。好了,沒事了。”
我竟然厚顏無恥忘恩負義地忘記了我的陪嫁伴當秦安即將和我一樣成為這華麗囚牢中地一員。心跳有加速。
高淳輕聲說:“秦安早就是陛下的人了,只有你這個傻瓜不知道,還擋著人家的路。”
“啊?!”我猛地抬起頭。
高淳皺起眉頭:“你還真不知道?”
我鬱悶地來回跺腳大喊“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在我心裡,秦安是我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的確只是寫魔女的條件時,忽然來到的腦洞。巴拉巴拉寫了幾章,自己還蠻喜歡的。
送上親親小劇場:
大周美好肉體大賽在即。
秦媽媽給秦卿做完精油按摩後擔憂地問:“二郎君,這次大賽你可要再練練腹肌?”
半夢半醒的秦卿流著口水:“不要,疼。”
秦媽媽提醒他:“高太尉是評委。”
“那就每天加一個八分鐘腹肌撕裂......”
“遵命!”
“加給秦安做。”秦卿揮手:“每天給我摸八分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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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命中注定的二哥
我生病了,發燒。
“二哥——二哥——你別走!”我糊裡糊塗地恍如在夢中。這個夢,從我穿越來大周,不知道做過多少回了,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弄錯。我把我那短暫的一輩子壓縮成一個長鏡頭,無休止地單循環重複播放。可是我沉迷其中,完全不像離開。恨不得永遠不要醒來。
夢裡,我還是那個七歲時牽著媽媽衣角懵里懵懂走下火車的秦青。
新的爸爸帶著他的兩個孩子在車站外面接我們。七月的太陽曬得我昏昏沉沉。
“爸爸好,大姐好,”我記得我那時候熱傷風,盛夏里不停地吸鼻涕按照媽媽再三叮囑地喊:“二哥好。”
我把手心裡捏的發軟的糖送給十九歲的高潔和十七歲的高純。我再不懂事,也覺得這糖實在送不出手,可我媽一再催我,我也沒辦法。
媽媽誠惶誠恐地背著洗得發白的大雙肩包跟在新的爸爸身後。有一輛黑得發亮的長長的汽車在等我們。上車的時候,我看見大姐把那粒糖不動聲色地丟在了地上。二哥坐到座位上後也是看都不看我們一眼,但他剝掉糖紙,把那顆糖放在嘴裡。我吃驚得合不攏嘴。他在鏡子裡看見我的怪樣子就對著我微微一笑。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長得這麼好看,比我媽還好看。二哥的眉毛也好看,眼睛也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巴最好看,因為肯吃我給的那顆黏糊糊的糖。
三天後,新爸爸就回沙漠工作,大姐去國外留學,去之前好像因為我和我媽和她爸爸吵了一架,說什麼永遠不會回來,這裡不再是她的家了。
家裡就剩我媽,二哥,我改了姓叫高青,進了當地的小學。二哥總是和顏悅色,他不笑都好看,笑起來就更加好看得要命。他手把手地教我用熱水器,用洗衣機。我開不了防盜門,他耐心地教了我好幾遍。
我和媽媽睡在一起,還是經常做噩夢哭著醒過來。媽媽要去上早班,被我煩得總是沒精神。二哥就讓我去和他睡,因為那顆糖,我覺得二哥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人,我願意跟他睡。
一開始還是會做夢:夢裡原來的爸爸,很高很壯,一直在喝酒,一喝酒就會打我,拿菸頭燙我,罵我是雜種。媽媽在夢裡拼命抱著我,哭著喊著說阿青是你兒子是你兒子你去醫院驗一下就知道!可爸爸就會拿小摺疊椅打她罵她。直到那天媽媽抱著我躲在陽台上,他還是追過來。我嚇得爬上陽台,他探過身要抓我。媽媽死命地在他身後一推。砰的一聲巨響,夢裡全是鮮紅的血。每次夢到這裡我會啊地哭出聲來。
二哥就會把我抱在懷裡,在他房間裡走來走去,拍著我的背:“阿青不怕阿青不怕,二哥在,二哥在。”有好幾次一直走到天亮。媽媽說太辛苦他了,他說沒關係,反正阿青很小很瘦。
二哥還特地帶媽媽和我去看一個和藹的女醫生。檢查下來,我的左耳聽力障礙,很難恢復。媽媽就哭得說不出話來。二哥請醫生給我配了助聽器,最貴的那種。我兩隻耳朵都能聽得見了。二哥真好。
三個月後,我只有偶爾會做噩夢了,二哥只需要拍拍我的背,抱抱我,我就能抱緊他接著睡。他身上有一股特別好聞的味道,不是太陽曬過的被子的味道,不是新書上油墨的味道,是一種像青草的淡淡的香味。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我就會睡得安穩。
每年春節和國慶,我能見到兩次新爸爸。大姐,好像消失了一樣。我那時候心裡暗暗想“二哥這麼好,我媽怎麼就不能嫁給二哥這麼好的人呢。”
十歲的時候,媽媽忽然查出來生了肝癌,已經是末期。爸爸回來了。最後,他們兩個人在病房裡,爸爸哭,媽媽笑,一會兒兩個人抱在一起哭。我聽見媽媽說對不起,提到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