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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描淡寫,我卻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喂,這麼嚇唬冬至有意思嗎?我是自己來的,又不是你綁的。這麼大個活人,他還能拿我怎麼樣?”
冬至噤若寒蟬,一聲不吭,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趙安嘆了口氣:“人心難測,他和重陽,手底下都有些真料,藥已經從御藥拿來了,夜裡你沐浴後我幫你上藥。”
我心裡一顫:“冬至來吧,他手腳輕。對了,段明霞的份位定了嗎?”
趙安看看我,眼神里有些怪怪的東西:“定了,妃位,號明。明妃。三日後迎進宮。”
我自己走到桌前倒了杯溫茶:“這麼快?封后大典定在什麼時候?”
趙安沉默了一會兒:“禮部才在擬,怎麼也得明年四五月份。”
我笑了笑:“段明霞可算如願得償了,還有半年呢,足夠她一舉得子,搞不好弄個貴妃做做。你和大理的結盟也更牢靠了。”
趙安走過來,定定地看著我,伸手把我手裡茶杯接過去,放到桌上。我有點懵。
“你希望我和她圓房生子?”趙安的眼神有些冷。
我縮了縮脖子,這廝現在是皇帝,我不能以對秦安的方式待他。伴君如伴虎。
我故作鎮定:“人家這樣誠懇,你要是不那個,也不好意思吧。”
我是真心的。
趙安又走近一步,他低下頭,鼻子貼著我的鼻子:“你看著我和郭煦做,一點都不難過嗎?”
這————
第27章 用心不良的動機
我稍稍退後一步,感覺自己的鬥雞眼轉回來了:“不難過——”趙安的眸色一暗。我乾笑著補充“是不可能的。”
我真心難過,尤其知道他喜歡我,心裡更難過了。大概默默地像小狗撒尿一樣把他圈成了“我的人。”
趙安又走近一步,低下頭來,下巴擱在我右肩上低聲道:“和我做一次試試。”
我側開頭,身上火辣辣的,這廝聲音也太性感了。我怕我把持不住:“做——做什麼?”此地應有裝瘋賣傻君。
趙安也側過頭來,貼著我的耳朵,聲音似呢喃:“我想把你壓在身下,掐著你的腰,衝進你身體裡——也許那樣,你才會忘了別人。”
我乾笑了兩聲:“我,我本來也想著誰,何談忘了誰呢。不用不用這麼辛苦你了啊。”
趙安的鳳眼微眯,唇角慢慢翹起來:“我一想到就快活得很,又怎麼會辛苦呢。你不想著誰更好,放心,我不會弄疼你。”
我一隻手推在他胸口,這胸肌彈性的感覺,我必須認真拒絕誘惑:“趙安——”
耳朵邊又癢起來:“我在——”
我急得直冒汗:“我現在沒這個心情,咱們坐下來好好說說話行不?”
“不好,說話有什麼意思,邊做邊說才有意思。”
我的腰帶一松,咣啷掉在地上。我捂住前襟:“郭煦到底是誰殺的?”
趙安一頓,看著我:“他沒說嗎?”
我彎腰撿起腰帶:“每個人說的都不怎麼一樣。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趙安貼著說:“我和高淳一起殺的。”
“你們怎麼放過對方了?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嗎?”我真的不太明白。
趙安退了幾步,坐到床上:“為政者,有什麼不可退的。何況,郭煦一死,天下大亂。他想郭儀登基,自己攝政,你哥哥豈不白白辛苦了這些年?”
我咬了咬牙:“那你們怎麼沒殺高淳?”
趙安露出一絲莫測的笑容:“誰說我們沒動手?他?”
我一怔。
趙安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那夜我們殺了郭煦,就立刻動手了。他要殺了我,我也不會放過他。禁中火起不下五處,禁軍和內侍省亂成一團。我和你哥哥手下五百來人,箭弩齊發。你去看看勤德殿的殿門就知道當夜戰況何等慘烈了。”
我瞠目結舌,為何竟沒有一個人告訴過我還有這個事?不是說談判談好的嗎?高淳也從來沒提到過啊。
趙安笑笑:“高淳當夜身邊只有二十三人而已,一個時辰里戰死十七人,只可惜他早有安排,三更天竟然有兩千外城禁軍憑樞密院密令殺進了皇城。”
這的確是高淳的做法,十萬禁軍的總司令,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手。
趙安苦笑:“你哥哥的五百死士全軍覆沒,我們是靠你才退到國公府的。”
我的下巴快掉下來了。
趙安笑:“怪我嗎?”
我搖搖頭,成王敗寇,有什麼可怪的。
趙安的眼睛亮了起來:“你哥哥的河北路軍士在城外和禁軍僵持了一天一夜。京中一片混亂,禁軍封了城門。最後是高淳托國公爺轉告,外憂未除,他可以放棄郭儀,扶我登基,但要求你哥哥把你交給他,並且要維持他手上的兵權。”
我的鼻子酸了一下。心裡熱熱的。是的,他們沒說錯,你拿江山換了我。
趙安笑了起來:“我娘一口就答應了。放虎歸山也好,他日鳥盡弓藏也好。當時京城亂作一團,的確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更何況,大名府還有郭家的人在。萬一他們勾結北遼殺來,恐怕大好江山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