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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溫順回了話,有時也會去看看金溪,金溪沒動。
木里也看一眼金溪,嘆了口氣,她大致也曉得「『謀害』馮鮮」那檔子事兒,「她也吃了點苦,才放出來。」說。
杏兒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可你看看怎麼說出口?一來木里在旁邊,加之他這個樣子……杏兒心堵得跟什麼似的,也看向自己車窗這邊外。
木里只當金溪是公主嘛,傲氣嬌氣都有,杏兒和馮鮮的恩怨,拖累了如意和她,甚至搞得如意都被逼出了國!她耍點脾氣也理解。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木里也還稍看清了這位公主的為人,要說,挺講義氣了,做事也乾脆,她們合作過幾次,「近處看人品」,否則,木里不得還與她有來往。
車開了,后座兩人陌生人一樣毫無交流,眼神都沒有,只聽木里熱鬧地問杏兒,杏兒也都答。
到了一處別墅區,木里說,「我下去取劍,稍候啊。」下車跑去了。
是了,木里又得了把寶劍,「水心」,說起時,還感謝了身後的金溪,「要沒她幫忙,這把劍年後才能拿回來呢,這不馬上杏兒的生日了嗎,我想趕在年初一前兒拿回來……」
馮杏出生的日子極好,大年初一,因此每年馮禧給她過兩個生日,一個陽曆,一個陰曆的,就是每年大年初一都是她生辰。
望著木里跑走,杏兒一時眼熱,念著木里對她的情誼,想起爺爺,想起在家時過過的每個熱鬧的生日……杏兒不禁掏出外套口袋裡的煙和打火機,想抽一口平復一下眼裡要湧出來的淚。
從煙盒裡掏煙時,金溪一隻手覆上了她有些顫抖的雙手,
杏兒抬頭望去,一顆淚就那麼砸了下來,
或許她也有委屈,她負了他們,可她也無能為力怎麼去幫助他們……
「別哭,如意心甘情願,我也一樣。就是你得把這點愧疚撐久點,別一轉眼就把我們忘了,眼裡只有裴卿知。」他握著她的手,極理性甚至略帶冷漠地說。
想想,這得是個更了不得的少年人了吧,一小就是這麼個女孩樣兒,裝的多好啊,簡直天衣無縫!除了圓艏家的頂級保密,難道沒有這個孩子自個兒的本事?心機、毅力,能吃苦,能忍耐,聰慧絕頂。再想想他肩負著什麼,他可是圓艏心中最深沉的希望……所以,難怪連木里這樣有個性的孩子都能接納「她」,如意看似當「她」是知己,其實更是「心裡永遠追隨捧舉的王」!
因此,他勢必會拿捏杏兒的心,想捉住這個女人的心,就得死死抓牢這好容易激起的她的「一點愧」,不要對她「太熱情」了,她不稀罕,對她的好要像釘子一樣穩穩紮進她的心,要實在,要讓她心疼。
「你!……」杏兒確實無話可說,她和金溪間其實好微妙,比起如意,他們間簡直比「陌生人」只多了見那麼幾次面而已,但是,睡過啊,而且睡得那樣吉列。他的身份又如此獨一無二,杏兒對他甚至有些畏懼,加之他這樣的態度,杏兒真的不敢像在如意跟前那樣耍脾氣。
金溪鬆了她的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遞她唇邊,杏兒側頭不接,全是怨氣,這是她的本性,她搞不定的,像裴卿知說的,像幼兒,就鬧。
金溪笑笑,你曉得儘管他還是個少女樣兒,但這一笑,簡直把男人骨子裡一種寵溺的魅力散發出來了,
煙他叼在了嘴旁,微歪頭,打著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再拿下遞到杏兒唇邊,「我在宮裡被關了九天,頭三天一頓飯都沒吃,故意餓著的,不這樣,傳到馮鮮耳朵里就顯不出我驕縱,爺爺也不好對他施壓……」
看吧,杏兒回頭了,眼通紅,
你再把煙塞她嘴巴里,她不得不抿著了,她愧疚啊……
金溪抽回手,微垂頭,指頭摩挲煙盒與打火機,又那樣溫順甚至澀然……這談何不是妖孽,他也在一步一步誘捕你的心!
第900章 94
「水心」劍拿來了。《晉書.束哲傳》里「又秦昭王以三月置酒河曲,見金人奉水心之劍。」就是這把。
劍身同樣很重,杏兒常年玩劍的,知道怎麼賞,從下至上看至劍鋒,她的目光也一洗至純,顯得冷練精沉。這把劍她從前沒有收藏過,但她擁有過秦昭王稷在位時所鑄的另一把名劍「誡劍」,長三尺,這把與它形制差不多。
杏兒握著劍柄,劍鋒朝下頂在車底,「真好。」終於露出了上車以來第一個笑容。
金溪和木里是看劍嗎,一直看著她呢!
木里心中再次激盪:她和小杏兒太像了!那品劍時的凝神注目,那落劍後的「大圓大滿」,和小杏兒從前一模一樣……
金溪也注目著她,這老女人是得多看細瞧,很有意思。不說我中了邪一樣睡了她,不說我或許因如意的關係對她產生不一般的情緒,單這麼細磨細磨下去,勢必,我也會想鑽進她的心裡去攪合一番吧……
北四南路那邊有家小館子的鱔絲做的不錯,本來想去那頭吃午飯,可惜,路口就堵著了,遂就近拐進一個收費停車場,停好車,三人下車步行而去。
這條路路過「六禮堂」,平時是總勤開會的位置,今天這裡是又有什麼會嗎,堵車的源頭就從這裡開始,因為兩股道變成了「專用道」。
開什麼會呀,聽見路過的人有議論,「這家不得了,拿六禮堂辦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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