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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著煙,眉心蹙著,呆想了會兒,略顯煩躁望向如意,
「木里說,你的主意,拿喬璐妹妹那事兒弄來的這塊地?」
如意一笑,在她身邊也坐了下來,兩手都放進風衣兜兒里,兩腿撐直,身子彎下,歪頭調皮看著她,「我聰明吧,」又直起身子,四周望望,「多好的風水,面朝護城河,劍氣要水養,後頭是永定宮,佛氣鎮殺氣,不至於煞氣抹到你身上。」
這一聽,木里更得「正眼」看他了,想得周到至極!是呀,藏劍的地方,得有講究。只不過最後這句「煞氣抹不到你身上」,是這小子討好的話了,藏的是杏兒的劍,老杏兒只是「經手人」,她們還是好友,怎麼會煞到她?
所以就聽見老杏兒啐了口他,「放屁,劍氣才煞不到人身上,我們是握劍柄的,劍鋒是直指敵人,只要你心正,與劍義一體……」突然杏兒不說話了,因為發覺都看著她……杏兒扭過頭去使勁兒抽菸,胸脯都起伏不定,言多必失吧!
木里走來彎下腰兩手撐著膝頭,也歪頭看她,「姨,你說話真像杏兒,她個傻子一激動也是這樣,大道理直來,」又直起身,望著對岸恢弘的馮府,「杏兒總說她自己是個差生,什麼都弄不好,有時候特別自卑,那是她根本就見不到自己的好,她勇敢起來九頭牛都打不過,有主意起來沒一件事兒辦不成……」
杏兒煙抽得更急了,臉還燒得慌,主要是木里把她夸的「羞愧」,她哪有這好……
當意識到如意一直弓著身那麼側頭盯著她,老杏兒煙都抽到屁股上,放地上,高跟鞋還踩踩,徹底熄滅。邊紅著臉小吼,「你別再利用木里,你招的禍為什麼叫人給你分擔,這地兒風水再好,我想杏兒知道了是你利用她最好的朋友擔著風險盤下來的她也不會心安!」
老杏兒起了身,哪知,如意直起身子,就這麼仰頭望著她,「好,我絕不再連累木里。」
木里卻又彎下身子,從下往上瞅她「姨,沒事,我們……」一副好小心的樣子,
老杏兒看向她,一些冷一些煩,「你們要覺著沒事我當然管不著,就是『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願你時刻蟬床(船)雙得。」說著,走了。
又留下木里愣那兒,杏兒有時候說話舌頭愛打結,一說快就「床船」那樣結成坨坨,偏偏她一本正經,從來不覺得啥,說錯了也無所謂。木里自曉得杏兒是馮禧的孫女,估摸著這就是寵出來的,反正說錯也沒人敢笑她,也都聽得懂,杏兒也就從來不覺得有什麼……
杏兒啊,你快還是收斂些性子保持高度警惕吧,這越處細緻下去,你從前的身邊人也快被你搞瘋魔不止了。
第880章 74
天兒往大寒里走了,風更緊,杏兒最艱難的時刻要來了,每年冬里她都要大病一場,裴卿知嚴陣以待,跟往年一樣在她床邊支起小床,方便夜晚照看她。
杏兒到還好,還安慰裴卿知,「我今年像還好,或許撐得過去。」
裴卿知給她攢好被子,房間裡溫度其實正好,可還是怕杏兒踢被子,她一些小孩子的毛病特別多。「又胡說,什麼撐過去,你就是冬里體質弱,不會說話別開口。」
杏兒呵呵笑,就像個傻妞兒,但,下一秒就開始咳了。裴卿知蹙眉頭,手伸進去給她拍背,「這段時間不上班了吧,咱在家好好養養。」
「不,養什麼,往年不也在家裡憋著,照樣該病還是病,今年好容易敢出去走走了,我才不在家裡傻待著呢。」就是個孩子吧,還噘嘴巴千萬個不願意。
裴卿知坐下來,手還在輕輕摸她背,俯看著她,也是沒辦法,著實想想往年,他哪次不把她護得緊,有時候一個星期都不叫她下床,可照樣大病來了還是來了,就好像這是她的命……不!裴卿知這隻搭在床邊的手一握,哪裡信命!杏兒這樣特別,哪容易就這樣隨了命!
裴卿知彎開唇,聲音還是輕,「好,不在家傻待著,也是,出去做做事兒,說不定一分心,還真沒啥事兒了。」
杏兒終於展開笑顏,像孩子乖乖一點頭。裴卿知摸著她頰邊,心裡還不是默念,杏兒,要好好兒的,一定好好兒的……
……
老杏兒深冬里就不講美不美了,即使在有暖氣的地兒也穿得像個熊,這和講美的姑娘們一比更挫,可她不在乎,她也知道要真病起來,難受的還是她。
和同事一行人出發,去基層單位調研。
車裡坐著五個人,開車一個,副駕一個,後頭坐著三個,老杏兒坐在靠右手車窗邊。
「真冷,這大都的天兒是真冷,簡直滴水成冰。」說話的是開車的徐毅,他和老杏兒一樣是豐州裴辦一塊過來的,
「是吧,大都就是氣候不好,比不得你們豐州那邊,四季如春。」副駕的老雲說,他是「總檢」的老人兒。
「也不,豐州也下雪,可感覺就沒大都這邊冷,你看它天晴著,地上都能結冰。」坐在老杏兒身邊的是滕麗,她在豐州時就跟老杏兒關係好。
車裡說說笑笑,也就老杏兒和滕麗左手邊的小伙子關鵬言語少了,關鵬是資歷淺,不敢多說;老杏兒是怕一講話就咳惹人討厭。
正如滕麗所言,外頭還出著太陽呢,可陽光都似蒙著一層寒涼的霧氣,地也滑,稍有水的地兒,不一會兒就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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