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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鹿竟然是這個樣子,老天收人真是挑,撿了最好的那個先帶走,留下這麼個玩意兒,」
「大鹿聽說確實尤物,我還是她跟聽魚糾葛那次見過一面……」
俱樂部三樓,幾位高參端著酒杯也是在低聲議論,一提起「聽魚」,忙有人推了下他胳膊,最近少提他為妙。這人也秒懂,還不自在四下看看,可別被哪個耳目撿了去,惹事。
「說起來,湯有容也是狠,果然婦孺都不放過,對大鹿那個忠心,小鹿畢竟是她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
「湯有容,也就這點出息,女人堆里殺伐決斷厲害著呢,出不了中都,只能扒著門腔狠,都說他小半輩子就沒出過遠門兒,看來一點不假……」
「行了,大爺來了。」一提醒後,俱住了嘴,酒杯也放下了,立正站好,迎接大太子。
可是哪個又曉得,就算跟著大太子的這幾位身邊人,邊上樓其實也是在議論這。
淮恩邊說邊笑,「真就是個孩子,頂多算個乾淨,」
嘉里也是帶著微笑,望向玉羊,「還過去看看嗎,這種風評。」
玉羊一手放筠褲口袋,唇微彎,「她不落難至此我也管不著她,既然說了只是個孩子,看在還沾點親戚的份兒上,去看看也好。」
大爺說得輕鬆,可他這幾位一個比一個精狡的近臣聽了,心裡明鏡兒似的,曉得為什麼他肯定得去瞧瞧小鹿的:
說起來,大鹿小鹿的外公鹿戴許還真跟大太子的母親戴研有表親關係,不過算遠親了。可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說「小鹿落難至此」「還是個孩子」更談不上,
大爺對她「稍有關心」最主要,還是她來自中都,來自和湯有容有牽連。是的,湯有容,大爺對這位據說只會混在女人堆里的「中都太子」十分警惕,這點近臣們都贊同,湯有容的手段一次都沒用到過「正途」,全是些風流韻事的麻煩,但,以小見大,這人做事極狠極准,不可小覷。再有,他老子湯許和雄霸中都快四十年,初始,覺著就是個寬和儒臣,漸漸,有眼力勁兒的還是看得出來,湯許和越來越得人心!總之,中都湯家,不得不防。
玉羊關注的到小鹿,說不準就在找突破口,小鹿雖說「日落西山」,眾叛親離,畢竟根兒在中都,確實有點價值。
看看,小鹿雖慘敗若此,人到了大都還是能掀起若此動靜——可小鹿在乎麼,鹿夢入定若佛。
她來大都接著坐勞,只向湯有容「哀求」兩樣:一菸酒管飽;再,一月能出來活動一天,管它什麼名目,她得見見外頭的日頭!
湯有容爽快答應了。
她這「大名鼎鼎」,再不濟,她外公跟國母家這沾親帶故,她來第一監著實也是「獨門獨戶」單獨羈押。大體和中都關的那幾天也沒區別,有煙有酒,飯食無憂;每日有放風的時刻,打打排球,桌球;多半,小鹿還是耳朵塞著聽音樂,手裡端著三角鐵,提高所謂的「業務能力」。
其實想想,這也苦啊,跟幾個人關一起至少還能嘮嘮嗑,說說話。這,基本上就是孤獨死,大都的監景比中都的還嚴酷,一句廢話沒有,看人都鷹隼一般——幸而不說小鹿是個「苦模子」嗎,其實私下這些監景還不是有議論:小姑娘菸酒太兇了,再年輕旺盛的身子骨也禁不住這般,再說,她好像本來就才一場大病搶過來,老咳,夜裡還時常有急喘上不來氣的時候……所以,這也為小鹿「一月一次外出體檢」埋下了「理所當然」。總之,觀感就是,這孩子活不長,遲早死這監里。
第580章 13
玉羊來,還是提前幾天叮囑過:不必張揚,更不要告訴她。目的很明確了,就是來看看鹿夢。
可鹿夢看著年少,底子是老妖啊,且她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這個「洛玉羊」,周身一丁點「不同尋常」都感知得到:譬如今天早餐提前了一刻鐘。
相應所有「按部就班的程序」都提前了一刻鐘,不過,到了「戶外活動」這個板塊,又多「磨蹭了」一刻鐘,而且今天的「活動」是排球。
鹿夢如常,她穿得囚衣寬大,更顯得人單薄,一個人在排球場上顛顛球,跳起來扣扣球。
只嘉里陪同他來,玉羊肯定不得直奔她去,先聽了聽一監領導的工作匯報。看得出底下人戰戰兢兢,玉羊話少,平常微微一笑,右唇邊有個深深的梨渦,看著——竟覺著甜美!但,誰敢說他甜?直視都不敢。
往四面都是鐵絲網圍著的戶外活動場所來了,
嘉里望著她個側面,正在把球拋起來,一顛一顛。
她也感受到這頭鐵絲網外有人過來,
球落到她懷裡,鹿夢轉過頭來……
這一眼,很致命!
嘉里都心中一緊,喊,這叫一般?
鹿夢的眸,黑白分明,這一眼,凌厲,冷漠,又感覺極其大氣,我雖深陷囹圄,遭受苦難,可,人世間也不過如此,還困得了我生生世世?
再轉頭去,懷裡的球拋上去她繼續顛,輕輕咳,也在顛。
許久,沒人說話。連一開始有領導還在輕聲介紹著設施,這會兒也住了嘴。主要是大太子望著她神情也意喻難明……
玉羊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他對她,幾近一眼定情。儘管初始階段,他拼了全力地爭鬥過,有過漫長又殘酷的自我否定又重建的艱辛過程:就在「占有她,放過她,再占有」的愛恨里掙扎……最後,還是不可否認,這第一眼,狠狠打在他心上,烙印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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