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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澤聞言身體軟塌塌的,把教育趙書今養植物的事忘到九霄雲外。那種第一次見到趙書今的心跳感覺,又一次籠罩全身,是他在以往的兩次戀愛中從未感受過的。
被人關愛著,需要著的柔情讓人沉醉,徐澤不禁轉過身,仰頭看著趙書今呆呆地問,「書今,你真的,喜歡我?」
趙書今笑了,是一種介於禮貌和張揚之間的好看笑容,徐澤覺得樓梯旁明亮的燈,都被書今的耀眼襯得黯然,他看著書今的薄唇開合道,「不喜歡你,我說這些是做什麼?」
徐澤手上滲出汗,心跳根本止不住。書今已是第二次告白了,他如果仍不回應這份濃情蜜意,那書今要多受傷呢?要不,就放任一回,以後的事交給以後再說。
至少於當下,他是決定試著喜歡書今的,絕對不會讓書今受自己上次戀愛時,一見鍾情的苦痛。
「那好吧。」徐澤鄭重地牽起書今的一隻手道,「我願意,和你。。。開始這段關係。」徐澤到底沒有說出「做你的男朋友」這句話,他總覺得,要不是書今太熱烈直白,閃電戀愛對他而言,是萬萬不會再嘗試的。
可他又默默地想,如果自己慢慢也喜歡上書今,以後一定會重新籌劃,明確的再向書今示愛的。
趙書今並未預料徐澤答得這樣乾脆,他自認意味表達的不算含糊,甚至稱得上清楚。他只需要徐澤的皮囊,徐澤利用他改善前途,其間的利益互換,是普通人一聽即明了的事。
可書今多少還是擔心徐澤腦筋特殊,需要進一步確認,才試探道,「我不是要求你做我的男朋友,懂嗎。」
徐澤知道書今很紳士,是害怕告白太唐突,不強求自己也喜歡上他的意思。但徐澤堅信,總有一天,會和書今喜歡自己一樣喜歡書今。畢竟書今這樣真誠,什麼都願意付出。
於是徐澤堅定地點點頭,認真答覆道,「我明白,我會慢慢適應的。」
趙書今見他一口答應,不再討論「公平」和「你來我往」,一時間也無言。但轉念又想,誰會傻到不同意自己提出的互惠關係?以當下的條件,徐澤難道會願意回地下室生活?
不過人之常情罷了。
趙書今逐一想透,便對徐澤道,「講清楚就好。那我首先希望,你不要給家裡添置不需要的東西。」他指了指玄關方向道,「水果什麼的,做飯阿姨都會買。」
「可那都是自己種的新鮮果,市場上都買不到。。。」徐澤趕忙辯解,這幾箱水果,皆是特意要徐衛國從農場拿的,他搬運進小區還找人借了推車呢。
「寶寶,」趙書今颳了徐澤鼻子一下,沖徐澤眨眨眼,又說,「聽我的話好不好?」
徐澤只要被他這麼一叫,就全沒脾氣了。他喜歡趙書今低沉而平緩的聲音,輔音在書今的唇間輕輕爆破,滾燙的碎屑落入徐澤低溫,空缺的心上,綻放出小巧的,溫熱的花火。
趙書今見他乖順,心情亦好上許多,他對徐澤的要求,除了生理需求本來也幾乎沒有,就縱容著徐澤重新說起植物補光燈的事。講到地面鋪成的苔蘚,徐澤沒叫它蘚,而是用了一個趙書今聽不懂的方言詞彙,還給迷茫的書今解釋遠郊苔蘚的叫法。
趙書今過去到遠郊跑山,對那裡除了落後的印象,就沒什麼好記憶。而徐澤吐字的黏糊也讓他聽著十分難受,便看似客觀地建議道,「寶寶,這裡景觀隨你弄,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徐澤問是什麼,趙書今自然道,「我給你找個糾正普通話的老師,你願意嗎?」
徐澤乍一聽沒反應過來,問道,「我說普通話你聽不懂嗎?」
「不是,」趙書今腦袋快速轉了個彎,「你不是要做北山市的導遊,說話太不標準,遊客聽不懂吧。」
徐澤似乎不太情願道,「可是這也不是必須要花的錢。而且我說話大多數地方還是準確的,在山上好多遊客還愛聽我講。」他說完抬眼,看到皺著眉,顯然不贊同他說法的趙書今,有一點委屈道,「書今,你覺得我說話有方言不好聽嗎?」
趙書今沒有否認,只說,「要是講得更清楚,對你而言是優勢。」
徐澤知道書今是好意,但他以前從沒為了口音自卑過,今天好像初次知道,這也是很大的劣勢,耷拉著腦袋不想承認地問,「我不想去上課行不行?」
趙書今見他沮喪,也不回答,直接湊上去吻他,徐澤一挨親就像丟盔卸甲的士兵,似參與一場必輸的爛仗。趙書今吻得一直很細膩,總在嘗試著調動徐澤的慾念,邊親他邊在敏感的位置撩撥。然而徐澤明明眼神都渙散了,卻還是用盡最後的理智把書今推開。
趙書今算是被他的推拒弄上了火,壓低的聲音道,「別說不要。」又攔腰抱起徐澤說,「你剛剛都說要慢慢適應了。」
徐澤想說他適應的意思,只是試著接受書今的喜歡,沒有把書今很想抱他,對他有慾念放在適應範圍,他上一段的情傷並未撫平,不想又不管不顧爬上另一個人的床。
徐澤掙扎兩下,書今卻抱他愈緊,一直柔和上揚的唇角也塌下來,冷冷的目光,讓徐澤想起前男友發火時拿他瀉欲前的樣子,他一下子就害怕了,蹭著書今的頭髮小聲說,「書今,我不想做。」
最開始趙書今就是唬唬他,哪知道人一抱到臥室前,眼淚已經開始打轉,書今一望他,徐澤的淚水就落下來,跟演電視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