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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重手足親情,身為兄長,愛護幼弟,讓妾室先低頭去道歉,以求和睦,那方側妃如此不領情,刁蠻惡毒,是不是因為大皇子也一樣呢?
這些年兩人的身份就一直是人們背後議論的東西。
裴曜,先帝遺孤,當朝太子,裴澤成,當今皇上承景帝與皇后的嫡長子。
承景帝真的會願意遵守兄長的遺囑,讓侄子再把皇位拿回去嗎?
還是說,早已變了初心,想把這皇位握在自己手中,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由小及大,方玧和方珮之間這麼一鬧,裴曜和大皇子之間的關係就也被眾人跟著議論起來了。
這麼些年來,裴曜一直是穩穩噹噹,從未出錯,絕對是合格的儲君,而大皇子這邊呢。
不必說明白,光是這南巡出發沒幾天,就鬧得雞犬不寧了。
兩相一比,高下立見。
別的且不說,反正方珮的惡名是坐實了。
等裴曜和大皇子跟大臣們議事結束,出來後,就隱隱覺得外頭的氣氛不對勁。
當場沒有細查,等一回自己船上,命內侍去打聽了一番,當場就氣了個半死。
「送回去,把方氏給我送回京都去!」大皇子猛地砸爛手邊的花瓶,額角青筋直跳,「方家怎麼送進來這麼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殿下息怒!」
貼身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殿下雖生氣,可現在船行已經多日,此刻單獨把方側妃送回去,實在太駁面子,恐怕不妥,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這些個流言吶。」
大皇子深吸一口氣,梗的心窩疼。
抬手按住太陽穴,努力讓自己心緒平復下來。
現在他這裡已經吃了悶虧了,要是把人送回京都,又被裴曜擺一道,就是長鞭莫及了。
思來想去,最後才沉聲道。
「禁足,給我禁足方氏,沒有時限,什麼時候我有吩咐了,再放她出來。」
太監點頭,忙就要去辦,又被大皇子喊住。
「等等,再準備一些禮品,我親自去皇兄那裡致歉。」
「是。」
太監連連應聲。
方珮這邊,本還滿心委屈的等著大皇子來哄她呢。
可昨天等來了大皇子特意派人送了藥膏來,今兒等來的卻是禁足的口諭。
方珮一臉的不可置信,愣了半晌後便鬧著要去見大皇子。
不過前來傳話的奴才也不是吃素的。
直言要是方珮再這樣鬧,明兒船靠岸補給的時候,就會著人把她送回京都去。
聽了這話,方珮心裡害怕了,才沒敢再鬧。
不過與此同時,方玧這邊卻是另一番光景。
裴曜回來沒多久,就讓人把她叫來了。
進屋,方玧便瞧見裴曜正在站在窗邊往外瞧。
「妾身給殿下請安。」
「免了,過來吧。」
裴曜轉頭,淺笑著向她招手。
方玧乖巧的起身走過去,靠近後就被牽住了手,拉到了剛剛裴曜站的位置。
「瞧,夾岸青山,綠意榮榮啊。」
「都說江南好風光,妾身看,這好風光處處都有,未必只在江南呢。」
方玧柔聲接話。
裴曜似乎是很贊同她的話,輕輕頷首,旋即抬眸遠眺。
「京都,江南,大齊國土遼闊,總有一天,孤一定都要親自去瞧一瞧。」
他說著話,方玧忍不住側身看向了他。
便見身旁男子眼底閃動著熠熠光輝,堅韌又明亮。
「一定有機會的,殿下是大齊的儲君,未來的國主,天下之遼闊,都將是殿下的疆土。」
女子溫和的聲音自耳邊傳來,帶著十足的信任。
裴曜低頭,便對上了方玧那雙純澈而透亮的眸子。
他很久沒有在別處看到這樣的眼神了,一時有些怔神,女子眼裡的情緒絲毫沒有阿諛奉承之感,滿是堅定和信任,以及暗暗的鼓勵。
半晌,裴曜淺淺勾起了唇角。
情不自禁的抬手揉了揉方玧的腦袋,低聲道。
「孤一定會的。」
第二十七章 鍾州
當晚,裴曜其實有意留方玧宿下。
不過後來大皇子帶著禮品登船拜訪致歉,裴曜與他打了一會兒擂台,就把方玧給支走了。
回自己房裡後,方玧才從丫鬟的口中得知,方珮被禁足了。
「這麼快就不行了。」方玧嗤笑一聲,「那正好我也歇幾日,等到了鍾州再說。」
「她便是活該,自作孽!」
青容啐了一口,而後又嘆氣道。
「只可惜了那柄白玉扇子,白白摔壞了。」
「東西總會再有的,日子還長呢。」
方玧笑了笑,不甚在意。
主僕幾個說了會子話,差不多就到用晚膳的時辰了。
簡單吃了些,方玧就早早洗漱躺了下來。
今晚沒風,開著窗戶也沒什麼涼意,船上不似陸地那麼方便,沒有存冰,納涼全靠扇扇子。
不知是不是快要下雨的緣故,空氣又沉又悶的。
方玧翻來覆去,燥熱的誰不著,最終還是坐了起來。
「良娣是不是覺著熱?」青容掌燈走進來,「奴婢記得臨行前楊側妃送了良娣一個玉枕,說是南方悶熱,睡玉枕降火祛暑,要不奴婢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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