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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月華,你嘲諷我是登枝喜鵲,攀上高枝也成不了鳳凰,我倒是一定要叫你瞧瞧,我這隻喜鵲怎麼一根根剝下你的羽毛,織就我的鳳袍,你、方氏、胡氏,所有不肯順從我的人,都該死!」
雲倩默默看著楊氏,緊張的攥緊了手裡帕子。
這一刻,她有些羨慕已經死去的雲柔了,至少雲柔不會像她現在這樣日日提心。
但轉念一想,她自小跟著楊氏,必定是忠心不二,也備受信任的,倒也安心了些。
方玧剛剛甦醒過來,身體還虛弱,縱然有心想做什麼,可現在不宜勞心費心,容易滑胎,便也只能先以保胎要緊。
查案的事情,是裴曜命人去做的。
那個叫繡蝶的丫鬟倒是嘴硬,流水的刑具用上去,她也至死沒招出什麼。
開始攀扯太子妃,後來又說是胡良娣,連何良娣也被提及,總之是前言不搭後語,顯然都是胡說。
最後受不住刑罰,竟瘋了,更是什麼也問不出來。
徐馨兒這裡,難得清醒了一回,怕連累家人,她自己認罪了。
本來在她看來,也的確是她命繡蝶下的毒。
書房內,聽著洪正的匯報,裴曜的面色陰沉晦暗。
「沒有查到和未央閣有關聯的證據麼?」
「奴才無能,確實沒有,線索到膳房那兒,全都斷了,被買通的張太醫,奴才也審了,他兒子欠了巨額賭債,而徐淑人給了他重金,所以他便配合做了此事,問及楊側妃,他一概不知。」
洪正眉頭緊皺,也是一臉難色。
雖然懷疑楊側妃主導了這一切,但確實沒有證據啊。
若是楊氏是個尋常妾室也就罷了,大可直接殺了,偏南寧候府楊家手握兵權,並不尋常,所以也不可能任憑裴曜處置。
明日就是除夕,宮中承景帝還病著呢,又是一樁樁大事需得他主持操辦,裴曜也是又累又煩躁。
目光挪到手邊的摺子上,放在最上面的,是還沒發出去的,給楊氏兄長,楊承喻的調令。
這會子裴曜直接將摺子拿起,扔到了火盆里。
楊氏野心如此,恐怕楊家也是這般,那楊家還是繼續待在徽州,不必向外發展了。
洪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直嘆氣。
心說,好好的前程,這不就毀了麼。
原本裴曜看楊承喻資質不錯,想派去邊疆軍營呢,在那兒要是立足了,又是兵權啊。
正想著,就又聽得裴曜沉聲道。
「方側妃此番出事,孤覺得後宅還是不安寧了些,為保皇嗣安全,三公子體弱,就抱到前院來,孤親自看著吧。」
「是。」洪正立即應聲。
即刻派人往未央閣去傳話了。
而碧落齋里,方玧得知此事後,心裡大概也清楚這是裴曜對楊氏的懲罰。
雖然方玧知道楊氏的家世擺在那兒,在裴曜登基前,想扳倒是不可能的,但這點懲罰,怎麼夠呢。
看著手中的藥碗,方玧眸光冷冽。
「三公子不過病弱了些,楊氏這做生母的就不喜,多可憐,這樣的孩子,有了兄弟姐妹可要怎麼活呢,還是讓楊氏,別再生了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玉璋
這個除夕註定是過不安穩了。
洪正去未央閣把三公子抱走的時候,楊氏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雖然面上鎮定的說著謝恩的話,實則已然是有些不安了。
待得洪正離開後,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快步回屋,便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側妃,您沒事吧?」雲倩緊跟著進屋,語氣關切。
司琪趕忙到了杯茶端過來,不過楊氏沒接,擺擺手讓她退開了。
「我沒事,我只怕是殿下對我起疑心了。」
「但一定沒有證據,否則豈會只是抱走三公子這麼簡單。」雲倩低聲安慰。
表面上看,裴曜抱走三公子去前院撫養,是處於對孩子的安全考慮,但實際卻是讓楊氏和孩子分開,這是懲罰。
當娘的自己親自照看都被懷疑不安全,這也是不信任。
楊氏眼眸轉動,「抱走孩子倒不是什麼大事,我兒就算再體弱,也是殿下的骨血,虎毒不食子,我只擔心殿下對我生疑後,心裡存了嫌隙,日後疏遠我。」
這樣,還怎麼能有機會再生個健康的孩子呢。
「側妃也不必太過擔憂,這宮裡是是非非多了,殿下哪兒能都記著呢,現如今不過是碧落齋那邊得寵,殿下放在心上罷了,等殿下把她拋在腦後了,哪兒還計較這些。」
雲倩在旁開解道。
楊氏抿唇,「倒也是這個理兒,沒有母家撐腰的女子,幾個能走得長遠,恩寵是要緊,可恩寵也是最不牢靠的東西。」
說到這裡,楊氏轉頭對司琪吩咐。
「你去謝淑人那裡傳句話,就說近兩個月少往未央閣來,殿下那邊,多用心伺候。」
司琪點了點頭,快步退了出去。
屋裡只剩兩人後,楊氏才看一眼雲倩道。
「我提攜謝氏,也一樣拉拔你,好歹你也爭氣些,謝氏究竟是外人,比起她,我還是更希望你能多替我分擔分擔。」
「是婢妾無能,讓側妃失望了。」雲倩忙起身,「婢妾一定盡力,替側妃分憂。」
楊氏這會子心裡不大安寧,也懶得多說什麼,擺擺手示意她也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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